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楼下,救护车已经来了,老罗躺在推车上,眼睛闭着不省人事。
“让一让,让一让。”喻祎拨开人群,“医生,他有危险吗?”
一位戴着口罩的医生说:“现在初步判断为心脏病突发,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司机。”
“好,你跟着上车。”
若然正要上车,护士发话了,“车上坐不下这么多人,他一个人跟着就行了。”
若然只好和冯妈打车过去,到了医院,老罗已经在抢救了。这个场景很熟悉,上次叔叔突然昏倒,也是这样在外面等。
“怎么会突发心脏病的呢?”老罗话不多,平时也没有什么刺激他心脏的事。
喻祎摇摇头。
一会儿医生出来了,摘下口罩,“没事了,等下在医院观察几个小时就可以回去了。”
“他怎么了呢?”冯妈问。
心里积郁太久的压力得不到释放,于是就引发了心脏病。”医生对着喻祎说:“心脏病突发有时候不是受到刺激,也有可能是心里原因。”
老罗很快醒来了,第一句话就是给喻祎添麻烦了。
喻祎说这是什么话,他削了一个苹果递给老罗,“你到底有什么压力呢?”
老罗沉默了,看了若然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老罗很快出院,这个小插曲算是结束了,可是若然还是想不通老罗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自己并没有给老罗造成什么压力啊。
童莅任打电话过来让她周末去玩,她本想答应的,但是想到喻祎的忠告,只好以最近考试要复习的理由推掉了。
她本来只想找到爸妈,做代孕的工作也是为了能赚学费,可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当时跟时光回老家,他问愿不愿意跟他过这种简单的生活,自己果断拒绝了。现在想想幸亏没有答应,每一种生活,都不会简单,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不会有简单的生活。
老罗经过了那件事之后还是照常接送若然上学放学,以前若然偶尔会在车上跟老罗聊些有的没的,现在也不敢说话了,那天老罗醒来看她的眼神,明显地带着控诉,让若然连着几天都在想到底哪里不对。
喻祎好像也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搞基哥哥每天喻祎下班后都来,然后待到很晚才走,有时候甚至在这过夜。若然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与混乱的圈子里不能自救。明直暗弯的男人找了个女人掩人耳目,自己就是这个女人。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若然起床上厕所发现自己卧室的门没关,兄弟俩竟然正在客厅商讨什么,喻祎一脸凝重。
“先这样吧。”喻祎揉了揉脸。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喻祎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这样子我怎么办呢?我不管我不管!”喻祎的哥哥突然靠过去撒起娇来。
好家伙,喻祎竟然是攻!看不出来呀,若然在心里啧啧啧,不是腐女也觉得好劲爆。
“好了好了,你今天还走不走?”喻祎虽然嫌弃,但是也没有把哥哥推开。
“人家要和你睡!”哥哥搂住他的脖子。
呕!若然差点唤醒了迟迟未来的孕吐,赶紧悄悄地关上门,她才不要看什么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呢。
“好了,你赶紧起来,她关门了。”
“我有没有很恶心?”哥哥捏了一个兰花指。
“很有!演技不错,你该走了。”
“办完了事就卸磨杀驴啊,老弟。”
“我这不是怕嫂子在家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嘛.....赶紧回。”喻祎跟他摆了摆手。
第二天放学回来的时候,冯妈正在收拾屋子,若然感觉很奇怪,这房子是新的,冯妈每天打扫,并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呀。
冯妈吃力地搬起了一个小柜子准备放到储物室去,她准备帮一把手,冯妈巧妙的躲开了,她这才想到自己这状态,要是搬柜子出了什么事,冯妈会吃不了兜着走。
“冯妈为什么收拾屋子?”喻祎从楼上下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奶奶和妈要来住几天....”喻祎在桌边坐下来,摊开一张报纸。
“什么!”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们为什么要来?”
“还不是你.....”喻祎把报纸翻了一页。
“我怎么了?”若然感觉莫名其妙。
“你不好好吃饭,孩子发育迟缓,奶奶要来监督你。”喻祎白了她一眼,“瞎折腾大家都要跟你受罪。”
“我.....我又没想到会这样。”
“所以说跟你这智商跟你生孩子简直就是赌博。”
“你!”
若然气哼哼地上楼了,惹不起咱躲不起吗?
晚上的时候,若然正要睡觉,喻祎却来叫她起来。
“你干嘛?”
“我有一个让奶奶不来的办法,你愿不愿意听?”喻祎在旁边躺下来。
若然刚想说不用,转念一想,就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馊主意,“说!”
喻祎狡黠地一笑,“你装病。”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还嫌我在你奶奶手里的把柄不够多吗?”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你笨你还真笨!”喻祎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我奶奶年纪大了,感冒都不能有,你要是感个冒发个烧的,老太太一准不敢来了。”
这男人,真是不得了啊,连自己奶奶都算计,“你这人真是老狐狸。”
“能化险为夷的就是好狐狸,采不采纳随你,要是你愿意被老太太天天三顿饭灌安胎药、大补汤,你就当我没说。”说完作势要走。
“哎!你等等.....”若然拉住他,“我要怎么做?”
“你只需要躺在床上,其余的我来。”
第二天她先给阿莉打了电话,说自己感冒了这几天不能上学了。阿莉一听立马要来看她。她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传染给你了你也不能吃药还受罪,劝了几句才劝住了。
她找喻祎吩咐拿了湿巾在鼻子上狠狠地拧了几下,鼻子顿时变得红红的,感冒的效果有了。第一天她在楼上看书玩电脑,冯妈来的时候就赶紧躺在被子里两眼迷蒙。时不时抽几张纸巾沾一点水团成团扔到纸篓里。
晚上的时候喻祎通知她明天老太太明天会派医生过来查看。若然一听慌了,“这怎么办?医生一看就看出来了。”
喻祎说没关系,医生已已经买通了,你只要躺在床上装病就行,不过明天张妈会过来,你要演的再逼真一些。
第二天果然一大早张妈就来了,带来了一些孕妇吃的东西,然后看了一下若然就去楼下跟冯妈聊天去了。上午的时候医生来了,提着药箱,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一看医生来了,张妈立即跟到了屋里。
医生给若然听了听心跳和肺,顺便听了听胎心。若然紧张极了,自己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医生又扒了她的眼睛看了看,让她伸出舌头瞅了瞅,最后把听诊器放进药箱。
”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暑热积聚,引起的感冒。”写了一张单子,“不用吃药,饮食清淡养一养就好。”
医生告辞之后,张妈又和冯妈聊了一会儿,过一会儿也走了。
“没事了吗?”她问喻祎。
“今天是没事了,估计过几天还会来。”
“啊?我这两天在床上快憋死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房间呆久了会疯了。
“谁让你闯祸的,再忍忍。”
谁知道下午,张妈又回来了,说是老太太说了,若然生病,冯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所以她来帮忙。
若然一听完了完了,这下跟监视没两样了。
晚饭若然要下床,张妈拦住了她,说什么身子虚弱要多卧床休息。然后就端了一大碗黑黑糊糊的不知道什么要她吃下去。若然一看就觉得恐怖,连忙摇了摇头。
“这是老太太让我拿过来的,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童小姐还是不要推辞了吧。”张妈把碗端到她面前。
她接过来闻了闻,味道很奇怪,“这是什么?”
“是老太太专门让人配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奶奶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拿给人家吃,死了怎么办?
正在若然犹豫的时候,喻祎进来了。
“怎么了?”他看着若然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
“先生,我在喂童小姐药呢,是老太太吩咐的。”张妈把碗搁在了桌子上。
“你出去吧,我来。”喻祎端起碗。
“这.....”张妈不肯走。
“怎么,你连我都不相信吗?有什么事我会和奶奶说。”
“是。”张妈讪讪地带上门出去了。
张妈一走,若然就赶紧向他求救,“我不想吃,这黑乎乎的东西吃了保不齐孩子会变黑种人。”
“不行,要不然怎么交代?”喻祎把碗往她嘴边凑了凑,她拉起被子捂住头。
“好了好了,我去倒到马桶里。”
若然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看到他真的端了碗去了卫生间。不过出来的时候嘴边黑糊糊的,“我刚才尝了一下,味道不错啊,然后我就给吃完了。”他舔了一下嘴唇。
“你有病吗?要是你明天怀孕了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生啊。”他把嘴巴凑过来,“你要不要尝尝?”
若然恶心地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