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卿抬眸看去,只见远方喧嚣处一位身穿花花绿绿稠衣的男人尤其抢眼,手里捏着玉牌一脸怨怼跟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错了错了,排的顺序错了!我家清婉怎么是第二个?欺负我们后娘养的?我是后娘养的,你娘娘的你是屎壳郎养的!换不换?赭焰,给本王烧!”
一头巨大银狼凭空出现,呼地喷出一道火舌,火舌肆虐,顷刻便将叫嚣的男人包了个严实。
男人气急败坏地抖抖着火的衣袖,甩手将巨狼按到怀里狠狠地揍:“烧哪儿呢!你个吃饱不干事儿的废物,再错了我杀你炖肉!烧!”
银色狼毫漫天飞,伴着银狼嗷嗷呜呜的凄嚎,又一道火舌肆虐而出,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一应物事化了飞灰,火舌半空一窜,直朝着白忆卿的方向。
白忆卿脸色大变,抱起采薇仓皇一跳,撞翻三五个摊位才躲了过去。饶是如此,长发还是被火舌撩了个尖儿,挂在肚子上的蛋倒是稳固的很,摔都摔不碎。
她这一跳,正被汲汲皇皇不知所措的报名负责人看到,老头抖着被火烧了一半的长须凄厉地喊:“是她!排第一个的就是她——相府白忆卿!”
火舌越过白忆卿头顶窜了出去。
现场安静了。
白忆卿腆着肚子倒在破木堆里,怀里抱着采薇,背上粘着一头流哈喇子的花痴狐狸,造型的确有碍观瞻。若不是她大名早已人尽皆知,旁人看了这样的形象,只当是哪家的下堂妾被赶出家门。
放火男人押着银狼凑过来,眯着眼睛以示不满:“白忆卿?”见白忆卿点头,他又捏着下巴不说话了。黑发中突然冒出两只银色狼耳,配他凝玉皎白的肤色刚刚好,邪的很。
声名若雷霆贯耳的青雲皇朝战神辛亲王,竟是这般模样。
白忆卿抹一把滴到头上的狐狸口水,在木堆里爬爬爬,扶着已成狼藉的摊位颤巍巍站起来,神情寡淡端是委屈又无害:“先后顺序而已,王爷先请?”
“凭什么!”采薇暴怒地朝穿的五彩斑斓的男人扑过去,怒气灼人。
媚儿也扑,不过它满眼兴奋,哈喇子顺风飞。
守在男人身后的银狼眼一眯,嗷呜一声吼,吼声灌风,一人一狐彭地摔回白忆卿怀里,砸的白忆卿眼冒金星。
“嗯……”凤韶捏着自个儿尖翘的下巴思虑了半晌,像是思虑出了个所以然,凑近了些认真地问:“白忆卿……勇闯凰羽之境还怀了凤无执的孩子的女人?”邪眉倒竖,“还放了凰羽之境的神兽出来,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胆子!”猛然一声拔高的尖细声音闯进来,从凤韶身后探出一张麻子脸,指着白忆卿冷哼,“白小姐,这里不是白家,由不得你撒野!你真当从凰羽之境出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做什么假好心,都知道今天只能报一位,其他的要等下个月,王爷早为我姐姐安排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