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白忆卿一边走一边思量:
空间石暂且够了,晶石近来也有不少进账,诈他们些什么好……
穿过中庭,三人沿着一排土墙灰瓦的矮房往前走。瓦房着实旧地厉害,墙面上都有了缺口,走着走着竟有碎瓦片朴素朴素落下来。偏巧有一片不识相的朝尊座大人尊贵的头顶上落,凤无执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碎瓦片被定在半空,待他们走过之后才吧嗒一下落在地上。
凤无执唏嘘一阵:“上回来时未曾留意,这房子怎地旧成这样。”
凤无尘四处看了看,也皱起眉头。
白忆卿深觉与这两位衣食无忧的贵族无话可说,闭着嘴装闷葫芦。
走到这里已经能看到院外半空悬着的羽灵石,灯笼映红了半边天,隔了老远都能看到羽灵石上不断变化的赔率数字。
自然也能听到嘈杂的吵嚷声,以及夹杂在吵嚷声里的那些极其不和谐的音调。
雍容的凤无尘顿住脚,脸色有些难看:“这动静……是在抓谁?”
无需白忆卿解释,凤无尘的话音刚落,就从前方拐角处滚出来个邋遢遢的不明人物,拉杂的脚步声以及讨伐声紧随其后。
那人方一出现,凤无执眸光一凛,屈指一弹,汹涌的气浪呼啸而去。
“别……”白忆卿说的晚了,统共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道长已经摊手摊脚被拍了进去,本就不结实的墙体上留下个黑魆魆的人形洞口。
无视追来的一帮学员,凤无执拍拍手,凉凉道:“不着寸缕,有伤风化,该罚。”
关键是,竟敢不着寸缕往白忆卿的眼皮子底下闯,这不是找打吗?若说尊座大人先前的醋意还带了三分戏谑玩笑在里头,那么现在他就算是真真正正地醋了。
这一瞬,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最好让白忆卿的眼中再无旁人的想法。
不过尊座大人真正醋的时候是不愿承认自己醋了的,以他天侍的尊贵身份天人资质,旁人想要什么再容易也要勾勾指头,他老人家连指头都不必勾,除了皇位,这天下什么不是他的?
所以尊座大人想着白忆卿的时候,就已经将她划入自己囊中——至少他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醋?不至于,他只是提前行使所有权而已。
兴许真如白忆卿所说,这天下,盖天之所覆,厚土之所依,在他眼里,终究不过玩物罢了。
道长四仰八叉地倒进屋子里,后背磕在地上摔得傻愣愣回不过神来,不过就算摔傻了他也能分辨出是谁一袖子把自己扫飞的。
如此,道长与尊座大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互看不顺眼腾腾怨气恨气在各自心里蒸腾地一发不可收拾。
远远跑来个胖乎乎的身影,白忆卿松了口气,朝跑来的李福全使了个颜色,让他将道长带走。随即勾了唇笑得冷艳,道:“他无事也罢,若有什么事,忆卿难免要觍着脸再找尊座讨说法。”
凤无执债多不压身,只是潋滟双眸眯了眯,眸深如谭:“只要卿儿愿意,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