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能相信你么?”雨泽低头思考了片刻,才抬头低声笑着道。这十几年来他被关在那座庄园里,周围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早已经造就了雨泽多疑警惕的性格。
女音轻轻一叹,低声说道:“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话音一落,雨泽心中就是泛起一片苦楚。自己现在朝不保夕,要想活命,或者不被人豢养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好的选择。现在的自己就好似一根浮萍,飘到哪里算哪里,但终究无根,下场不言而喻。
四周的白雾不停的翻滚着,雨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似乎除了他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皱着眉头想了想,无声叹道:“我该怎么做?”
既然反抗不了,那么也只有顺从了。只是雨泽心中警惕性依然很高。这里看似梦境,却真实的让人产生质疑。这神秘女人到底是谁,到现在雨泽心中仍是没有一点印象。
女音好似一笑,声音也越发的动听起来,“你需要强大的外力,强行的打通你身体上的封印。”
“强大的外力?”雨泽霍然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女淫笑着说道:“是的,你需要强大的外力,但水晶球的力量却是太小了,那一点微薄的力量,也只能让我从沉睡中苏醒那么一刻而已。你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外力,比如受到脉力的攻击,引导着外力打通封印。”
雨泽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看着面前翻滚的白雾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想要打通封印所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的大。受到攻击?需要受到多大的攻击才能够打开?这个度可非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
“那么你需要什么?”雨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可不认为这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既然对方开口了,那么一定有着要求。
果然,片刻之后那女音低声说着:“我需要的,你现在恐怕还给不了我,等到你实力强了,我会告诉你的。”
雨泽一滞,心中泛起一丝诡异。对方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对方想要的一定非常棘手,只怕一时半会儿自己办不到了。想到此处,雨泽又是一笑,既然现在办不到,总有一天能够办到,自己血液里从来不缺乏的就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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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惊呼,雨泽猛然间坐起身子,看着帐篷外折射进来的光线,身子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黝黑的盒子静静的压在自己身子上,一层淡淡的乌光不停的流转着,盒子上神秘的花纹勾勒出绝美的曲线。雨泽瞳孔紧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盒子,没来由的一阵头皮发麻。
雨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雨泽知道,这个东西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他不知道庄园里那个女人为什么会交给自己这个,但是他知道,就是因为这个盒子他才被软禁了这许多年。
巴掌大小的盒子能够容纳的东西是多么有限,但却让自己软禁了十几年。心底泛起一片苦涩,寻着盒子的缝隙尝试着开启。十几年来他可不是第一次尝试,成百上千次的尝试都没有效果,这次也是一样。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雨泽一无所知。甚至雨泽使用暴力想要打开盒子来获得自由,也不曾如愿。
帐篷外希律律的马叫声此起彼伏,这新的一天就这样在无数的疑惑中开始了。
披上斗篷,将自己纯黑色的长发包裹住,雨泽从容稳定的走出了帐篷。强烈刺眼的阳光猛然间照射下来,使得雨泽不由得眯起眼睛。
片刻之后,适应了阳光的明亮,雨泽才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处是一个身体干枯的老者,顺着马厩将搅拌均匀的马料倒上。
“嘿,小子,你若不想中午挨饿,最好将剩下的马料一起倒上!”老者嘿嘿笑着,浑浊的双眼瞟了眼立在帐篷外的雨泽。
“好~”急忙答应下来,开始如同老者教导般的喂马。雨泽可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军营。这个时间想必那管家肯定疯狂的搜索着自己,若是一个不好那么自己的处境可就不是软禁那么简单了。
走的近了,雨泽才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不由向着老者望去。那老者浑身一套制式军装,只不过应该有几个月没有洗刷了,显得破旧不堪。黄白双间的长发,老远就能嗅到那股子发霉的味道。最令雨泽好奇的,却是老者双脚竟然如同犯人一般锁着脚镣。
心底虽然好奇,但雨泽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自己能够打听情况的时机。
“剩下的就是清水了,你的动作能再快点么小子?”老兵没好气的望着雨泽,摇摇头很不满意的道。在他看来,第一军团还从来没有挑选过这么瘦弱的少年,简直不堪一击。
雨泽尽量提高速度,将清水顺着营地一侧的河流中打出,来回反复的饮着马匹。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藏身军营,无论做什么都无所谓。
骄阳当空,不知不觉之间气温已经高了起来。雨泽仍是尽量的加快速度,来回反复的拎着清水。而一旁的老兵,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趁着这点空隙,躲到一旁阴凉去了。目光盯着黑袍的少年,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温情。只不过眼光扫到双脚的脚镣,才爆发出一阵让人心悸的精光。
整齐的军步,踏过葱郁的草地,一旁艾伦带着身后数十名近卫团的战士有条不紊的走了过来。眼神看到雨泽,嘴角冷意才渐渐的爬上脸颊。
“嘿!这么整齐的步伐,也只有你们近卫团的蠢货们才能练得出来。”老兵低声一笑,撇了撇嘴角,眼神中尽是不屑。
艾伦一滞,紧握的拳头发出嘎巴巴的脆响,看着面前形容枯槁的老兵,浑身竟然感到一阵阵的无力。面前的老者,可非是他能够应付的,这在艾伦心中可是铁律。
“阿尔维斯先生,我来是为了那个少年。”艾伦顾不得身后近卫团战士们的愤怒,依旧低声恭敬的说道。战士归战士,但他在第一军团的日子可是不短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前的老兵?
阿尔维斯嘿嘿冷笑两声,“怎么?想从我手底下抢人?”
艾伦仍是不敢做声,恭敬的低着头颅。看向雨泽的面庞,满是恶毒。直到此时才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这小子扔到这里?十数里的军营,哪个角落容不下这少年,非要放倒这里?
许久之后,艾伦才渐渐的叹息一声,说道:“阿尔维斯先生,这是军团长的命令,希望您能服从!”艾伦心里知道,自己可绝对不能打动面前这人,也只有将军团长搬了出来。他来为的不过是想找这小子出口气,哪里是军团长的命令?
阿尔维斯浑浊的双眼扫过艾伦,猛然间爆发出一阵精光,“怎么?半兽人退兵了?你们都要将目光瞄向一个小子?”越是如此,阿尔维斯心底越是疑惑,按道理这少年并不该出现在这里,却真实的出现了。非但如此,还格外受到军团长的重视?
“希望您能服从命令!”艾伦沉声说道。自己已经将军团长搬了出来,这时候又怎能退缩?
雨泽早已发现此处的动静,只不过清水还没打完,倒也懒得理会。这艾伦的来意别人或许不知,但雨泽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是报复自己昨天的顶撞,想要找回场子罢了。这些东西雨泽毫不在意,现在只要自己能够呆在军营,那就万事大吉了。
“嘿嘿,老子没听清,你在说一遍!”阿尔维斯嘿嘿笑着,满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艾伦眼神一眯,心中怒火已经不可克制的燃烧了起来,“请您服从命令!”
“滚~给老子滚的远远的~”一声怒喝,阿尔维斯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毫不留情的割裂着四周有形无形的物质。
话音一落,整个场中再无一点声响。就连那不停嘶叫的马匹,此时都变的异常安静起来。雨泽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兵,一脸的迷茫。他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老兵,竟然有着如此底气,心中不由暗赞一声,果然是第一军团。
艾伦的面色越发的赤红,他万万也想不到阿尔维斯竟然如此的喝骂自己。双手紧握,指甲紧紧的陷入肉中,一脸怨恨的看了雨泽一眼,低声嘶吼道:“我们走~”
一群人匆匆忙忙的离去,只不过艾伦临走时那暴露无遗的杀机,使得雨泽不禁打个寒蝉。一股无力感充斥着整个胸膛,实力、实力,他现在需要实力才可以自保,不然的话明日恐怕就是军营外一具无头尸骸。
“还不赶紧干活?”阿尔维斯嘿嘿一笑,好似又变成了那个人畜无害的老者,笑眯眯的望着雨泽。
雨泽一呆,急忙将手中清水倒入马厩。
这一天就在不停的喂马,不停的饮水中度过,毫无一点新意。只不过雨泽心中可是着急万分,自己不可能永远呆在阿尔维斯身侧,也不知道哪天阿尔维斯心情不好了,将自己送到艾伦的身前,到那时面对自己的就是无情的杀害。
黄昏一到,雨泽急忙进入帐篷,手捧着那个泛着乌光的盒子,急忙忙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