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灵魂体？”
“刘少校，刚才你们在说话时，我们就在那棵圆柏树下，”程默朝坡顶指了指，不过哪里长了好几十棵高矮不齐的圆柏，刘伯林不知道是那一棵圆柏了。
欧阳兰兮醒悟，她朝妹妹狠狠瞪了一眼。欧阳兰若也不怕，而是冲着她与程默做了一拉的动作，又划画了一个红心。
这丫头！程默心中无语道，又继续说下去：“你们谈话，我们也能听到，那个叫候象的命令她，弄死曹书记，但这道幽影并没有动弹。按照物理学去分析，想要有视觉，必须有眼睛，想要有听觉，必须有耳朵。虽然这道幽影是妇人状，实际她没有真实的眼睛与耳朵。当然，如果非得用现在的物理学来诠释，她也能算是鬼。不过我认为她是一个含有特殊能量的灵魂体。”
“灵魂体？”苏子平看着幽影喃喃一声。
“俄罗斯人曾做过一项研究，当人心跳停止，血管停业流动时，微管失去其量子状态。但存在于其中的量子信息是不会被破坏的，它们就在宇宙中传播散布，这种量子信息也能将它称为灵魂。它只是一团富含特殊能量的量子信息载体，没有听觉，没有视觉，因此候象不能真正做到对她发布命令，并让她听从命令。”
“好深奥哦，”欧阳兰若道。
“其实对量子学，我也不大懂，不过这段时间我与李哥他们看了一些玄学方面的书籍，无意中看到了这条老新闻。曹书记曾说，唯物论。其实如果将唯物论放在整个宇宙，也未必是正确的，将唯心论放在地球上，更是不妥。但发展到最后，无论唯物论，还是唯心论，无论是哲学，还是神学，还是能统一起来。”
“为什么将《金刚经》视为万经之首，不仅仅它是佛教主释迦牟讲述之故，因为它里面还说了一段话，‘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不要拘束于各条教义，甚至不要拘束于佛教本身。古今往来一切圣昆曲，一切宗教有成就的教主，都称得上是圣贤，只是因为个人因素深浅会有所不同，因为环境的不同，所传化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最终的目标还是为了那个道，或者真正的真理、至道。”
《金刚般若经》，这几个人个个都知道，但就没有一个人读过，苏子平说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意思差不多吧，其实道家也有类似的说法，不过何谓真正的至道，即便圣贤们也讲不清楚了，因此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即便到现在，我们能不能讲清楚宇宙的至理，宇宙的真正本源？到了这个本源时，也许万法归一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已经无法再否认鬼神的存在，但这个鬼神，不是民间迷信的那个鬼神。我们可以将他们当成一些能力大的人或智慧生命，对于我们来说要讲科学，对于他们来说要讲法则。”
“有什么不同吗？”欧阳兰若才高中毕业，越听越迷糊。
“若若，打一个比喻，假如我们来到四维空间，还能不能将地球上的科学全部派上用场？环境的不同，时空的转换，科学也不同，这个法则也能算是科学，科学也能算是法则。”
“程默，你说这些，与这个鬼影有什么关系？”欧阳兰兮问。
“以前地球各个文明都有一些神鬼的传说，如果按照科学的说法，是因为那时候技术落后，生存困难，人们对于天地、对于自然、对于死亡的畏惧，这才产生了一些鬼神的说法，渐渐演变成各种神话。但兮姐，能不能容我做一个假设，在以前，确实有神鬼的存在，也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特别是这个鬼，它是一种特殊的量子体。”
“后来科技发达了，特别是各种电子产品出现，就像我们站在这里，看似四周无人，实际空中存在着许多电磁波、微波，它们对这种量子体产生了极大的破坏，于是地球各种鬼魂也渐渐消失。”
“她现在出现了，”欧阳兰若说。
“她是出现了，但我怀疑可能与龙吞山、九鼎现，以及地球引力增加有关，有可能地球大气层，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所以导致这个女鬼能‘现形’，并且带着一种特殊古怪的能量。但究竟是什么能量，让人感到阴寒，全身不能动弹，那就要等这方面的专家过来解答了，我只是一个学生……”
一个学生，让几人全部笑了。
“程默哥哥，那个候象为什么不怕？”
“我不知道，就是候象怎么将她弄出来的，也是一个谜团。”
苏子平与刘伯林对视一眼，有些后悔了，刚才应当拼命地将候象抓住的。不过当时他们都被这个女鬼弄傻眼了，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程默又说道：“他挎包里有一些东西，还有那张似是黄符的纸头，也许与这只鬼有关。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些东西，她才跟着我跑。”
“怎么接近她？”苏子平问。
“不清楚，说不定太阳一出来，她就会消失不见。”
所有鬼魂都是怕太阳的，连西方的吸血鬼也怕太阳，但……天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曹圜带领着一大批人过来，其中有不少是各行各业的专家，甚至是大科学家，但他们看着空中这道幽影，一个个全部膛目结舌。
过了好一会，宋教授问：“曹书记，说好的唯物论呢。”
这一句问得……程默觉得很好笑，不过他想起来了，说道：“兮姐，若若，我打电话给你爸。”
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欧阳炯，并且开了视屏。
感谢董正明送了一台最新款的华为7G手机，虽然现在7G网络还没有成熟，但隔着万里，欧阳炯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幽影。然而欧阳炯也说不出所以然，他静静地听完程默的分析，问：“你是指地球可能会迎来巨大的变化？”
“老师，引力如果继续在增加中，而不停下来，你说地球会不会有巨变？但无论是龙，或是九鼎，都是华国人的祥瑞，它们的出现，应当不会对华国人有恶意。老师，最好等你康复了，让师母也请一个长假，一道来昆仑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昆仑山这个秘密，可能是巨变到来时的生机所在。”
欧阳炯挠着头皮：“程默，九鼎是冥古宙产物啊，那时候哪来的昆仑山？”
“老师，这些事物的出现，能以常理推测吗？比如这个女鬼，现在这里聚集着许多专家与科学家，但到明天，他们也未必能说出什么可信的道理。”
“你之前就说过类似的话……”
“之前，我肯定不知道地球引力在增加中，但那时我就开始怀疑了。”
“这……”
“老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其实只要程默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上一遍，欧阳炯就能基本相信了，但那人嘱咐过，不能说的。但就是说了，如果非要说出一个什么道理，程默还是说不出。
欧阳兰兮站在他边上听着，这时问：“你是指昆仑山这个秘密，会对华国有利？”
“可能是。”
欧阳炯还在那边抓脑袋，程默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思路，又说道：“老师，我认为这也许是一件好事。虽然人类是万物之灵，但让人类灭绝的因素太多了。比如军事危机，外太空的危机，不一定非得要有一个大型小行星撞击地球，外太空有很多让地球生灵灭绝的因素。生物性的灭绝，也不用象太古时那三次生物大灭绝那样，只要一个小小的蜜蜂种类灭绝，所带来的蝴蝶效应，便能让人类走向灭亡。地球本身的一些因素，不仅仅是引力增加，如磁场严重混乱等等，同样能让人类灭绝。”
“放在宇宙这个环境里，人类确实太缈小了，”欧阳炯在电话那头说道。
“所以每一个科学家心中都有一个隐隐的想法，象欧洲人找到新大陆那样，于地球外重新找到一个新的家园，解决因人口增涨所带来的资源需求压力。也能在意外因素降临时做到有备无患，不会让人类彻底灭绝。但太阳系中各大行星与极少数大型卫星，或是岩浆遍布，或是气体星，或是充满了烷气，或者是冰岩，只有土星勉强符合条件。”
“然而到现在，人类还没有征服沙漠呢，而征服土星的难度比征服沙漠的难度，得高上一千倍、一万倍！科学家们又将视线转向了外太阳系，但离地球最近的太阳系比邻星系，其距离也达到了4.22光年，用现在最快的宇宙飞船前往比邻星，一来一去也要用上几千年，甚至几万年！”
“况且在茫茫无际的宇宙里寻找一个完全类似地球的行星。因此科学家们又将视线放在另两个方面，虫洞。但虫洞只是一个假设，至今人们也没有发现过真正的虫洞。即便是有虫洞，想征服虫洞，就必须先得征服黑洞。只要进了黑洞，就别想出来了，又如何征服黑洞？它可能永远只是一个假设……”
“科学家们只好将视线转到最后一个方面，超光速。十几年前，欧洲有科学家说他们发现了比光速还要快的一种亚原子微粒，又称它为快子，可最终结果证明这种中微子，只能接近光速，而不能超过光速。”
“最后上帝粒子来了，十几年前欧洲人用大型强子对撞机对撞出一个粒子，与传说中的希格斯玻色子十分相似，但研究到现在，只停留在接近、相似上了。即便上帝粒子是存在的，人类也有技术将它完全剥离。剥离了上帝粒子，物质将会做到真正的零质量，理论上可以制造光速、甚至超光速的太空旅行工具。然而这种旅行只能用于非生命物质，否则活体生命剥离了上帝粒子，则会失去生命。不能让活体生命进行旅行，就算找到了类似地球的行星，人类如何迁徙过去？”
欧阳炯也听出来了：“你是说宇宙虽大，人类活在地球上，却等于活在一个大号的囚笼里？”
欧阳兰兮说：“程默，你说得太武断，一千年前，宋朝人能不能想象今天的生活？现在也许做不到，但几百年后，说不定人类就可以做到超光速。”
欧阳炯在电话那头却愣住了，不是为这些烦恼的学术问题而发愣，而是为他的大女儿发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