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张先《千秋岁》
林宇呈一走,我的大脑就开始犯迷糊,他在的时候其实也不怎么清楚,但极具的兴奋和高兴支撑着,还能保持清醒,这会儿闭上眼就再无知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到嘈杂的脚步声渐去,一双手紧握着我的手,感觉太过熟悉,不用猜测我也能知道是林宇呈。
他轻叹了口气,好似在责备自己,“我就应该让医生过来看的,怎么会相信你!”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叫了我的名字,语气轻柔像是道出自己最珍贵的物件。
“十七.......”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温润的吻在十指间捻转。
“对不起,十七,对不起,要是我知道我的出现会给你带来伤害,我一定不会来找你的,十七,我不该出现的......”
“十七,其实你走的那天我还是跟着你跑出来了,我出来你已经上了车,傅岩东在问阿姨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知道他一定能对你好,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努力,等我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再去找你。只是没想到,你走后的第二天我爷爷就把我领回家了。”
林宇呈是十九?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该笑的是,我一直想念的十九竟然早已经在我身边;而该哭的是我以为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多年后的故人重逢,而且我还没认出来那个絮絮念念的故人!
林宇呈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千儿八回了吧?
“傅岩东找上我的时候我简直不相信,我不是不相信他来找我为他做事,我是不相信我能遇见带走你的人。十七,你知道吗?当时我高兴地沿着马路发疯似得跑,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被傅岩东看中,其实我只是高兴终于能见到你了。我找了你那么久,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见到我那次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傅氿霄醒了没?”
我正凝神听着林宇呈讲第一次见着我的情景,突然闯进来一道声音,响亮的霸道的,除了韦昔韦大小姐还能是谁?我在心里一遍遍问候她。
“她刚才不是醒了吗?怎么又昏过去了,医生怎么说?”韦昔问林宇呈,她低吼的声音里尽是担忧。
我不问候韦昔了,感激和感动不言而喻。
“医生说她刚才是意志力强撑着醒了,一放松下去就再次陷入昏迷,医生以为都只是些外伤没太在意,这种情况看可能比他想的要严重,虽然用了药,但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我已经安排了飞机,马上就送你们去市里的医院,你也要好好检查一下......”林宇呈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们要走?我翻山越岭辛辛苦苦到了这里就见了他一面就要走了?不行,不行,我一遍遍喊着,却怎么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傅氿霄不会想走。”韦昔打断林宇呈的话。
她懂得我的坚定,她懂得我的坚持。
林宇呈又沉默了,良久他说,“小昔,我不想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