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空着两手回去的。”女子一面说,一面见茶几上有香烟,于是拿了一支点上就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抽了起来,丝毫也没有离开去意思。
赵刚心里想,今晚真是碰见鬼了,被莫七敲诈才摆平,又来了一个洋妞卖春,不买她的还赖着不走,骂又不能骂,打又不能打,报警更不能,因为她是在他的房内,如果猪八戒倒打一耙,自己跳进南海也洗不清,于是准备给她一百元人民币打发她了事。
洋妞见了一百元面值的人民币脑袋一摆,继续抽她的烟,赵刚不觉来气了,于是对着她大声说道:
“洋小姐,您到底想怎么样?”他真想给她两耳光,但还是忍住了。
“一百欧元或者两百美元。”洋妞对着赵刚吐出一个美丽的烟圈后,嘻嘻笑道,笑起来的样子十分迷人。
“我又不欠您的债,为什么要给您那么多钱?”赵刚真的生气了,拳头捏得“咯咯”响,真想一拳下去打塌他眼皮底下的两座山,但他又忍住了。
“先生,请您温柔一点,不要吓着我,我不是来跟您吵架的,您付钱后,我就立即拜拜了。”洋妞抽完一支烟,又接着点燃一支。
赵刚这辈子才碰上今天这种奇怪的事情,心里好气又好笑,堂堂叱咤风云的男子汉,竟奈何不了一个洋鸡婆,于是拿出两百美元丢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说道:
“小姐,请吧!”并做了一个往门外走的手势。
“宝贝,这个送给您。”洋小姐拿起茶几上的两百美元塞进胸前的山谷里,顺手从山沟里拿出一只“套套”放在茶几上对着赵刚嘻嘻笑道,然后起身准备离去。
“我不要!”赵刚拿起茶几上的“套套”准备塞进她的山谷里,但两座大上挤得只剩下一条缝,他一只手竟塞不进去,于是两只手扳开才塞进去,两座山就像是磁铁山一样,他的两只手竟被牢牢的吸住了,半天也没缩回来。
“怎么样,后悔了吧?”洋小姐见了赵刚的窘态,哧哧笑道。
“大西洋里的水太深了。”赵刚缩回自己的手后,呵呵笑道。
“谢谢!”洋小姐穿上自己的T恤衫,笑嘻嘻地出了门。
诱人的郁香留在了赵刚的一双手上。
第二天的晚上十点钟,赵刚开着租赁汽车离开了逍遥山寨,在长途汽车站前将阿铃接上了汽车,立即加速往前行驶了几公里,没发现跟踪阿铃的混混们时才放心问道:
“怎么样,阿铃?”
“赵先生,我已经跟竹小萍联系好了,但她的要价很高,说干这种事情非常危险,她说您也不是一个只知道冉小姐的消息就了事的男人,万一您惹出大事来了就会牵连着她。”阿铃说道,并没将话说完。赵刚一听就知道很可能是阿铃认为他出手大方,因此还想从竹小萍那里再分一份信息费,就让竹小萍加高筹码。
“她想要多少?”赵刚问道,也不点破阿铃的打算。
“第一次她想要两万美元,以后每给您联系一次就要一万美元。”阿铃回答。
“她也狮子大张口,我又不是美钞印刷厂?每帮我联系一次就要一万美元,一万美元相当于多少你们越南的纸币?一麻袋!”赵刚高声说道,因为他记着阿雀劝他花钱不能太大方的话,于是就跟阿铃讨价还价了起来。
“赵先生,您说个您自己的意见我转告竹小萍,让她降低一点价码好吧?”阿铃让步了。
“我自己的意见是:第一次五千美元信息费,以后每帮我与冉小姐联络一次就给她一万元人民币的风险费,人民币在你们越南比美元还吃香,如果她不同意我就另外找人,我又不是非要找她不可。”赵刚强硬地说道。
“赵先生,我就在前面下车,立即去与竹小萍联系,马上将联系的结果请阿雀转告您。”
“好吧。”赵刚说完就将车停靠在路旁,阿铃下车后就立即坐了一辆“摩的”消失在夜幕中。
阿铃在摩托车上立即跟竹小萍联系,将赵刚的还价告诉了她,这两个女人对内既相互敲诈,对外又相互同谋,竹小萍想赚赵刚的钱离不开阿铃,阿铃今后要想继续赚赵刚的钱就只有靠控制竹小萍。
竹小萍的胃口其实还没有阿铃大,听阿铃报出赵刚还的价码后,于是立即就满口答应了,为了拿到第一次的五千没美元信息费,约定今晚十二点半与赵刚见面。
阿铃就将这个消息立即请阿雀转刚告赵刚,因为赵刚与阿铃不直接发生联系,必须通过中介人阿雀。赵刚想起昨晚约定混混莫七今晚十二点钟在和平酒店门口见面的事,时间虽然比较紧,但他还是没有推延与竹小萍见面的时间。
赵刚为什么昨晚约定混混莫七今晚十二点见面呢?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赵刚昨晚见到莫七后觉得他在跟踪这点上还很有点小本事,因此就想利用他的这点长处为自己服务,于是就要他今晚十二点在和平酒店前面见面,测试莫七是否守信用按时到达,如果他能按时到达,说明他守信用,赵刚就准备给他一百元人民币让他留个联系电话号码,到时候要利用他时打个电话就行了。想不到今晚与竹小萍见面的时间是十二点半,正好马上就可以利用上莫七了。
转眼间晚上十二点钟到了,赵刚于是开车到了和平酒店的门前,在车内往外一看,见和混混莫七果然站在酒店的大门口徘徊着,嘴巴上还叼着一支土雪茄烟,这是越南自己生产的雪茄,烟味很浓呛得人头发晕,所以被当地人誉为“土雪茄”,抽这种烟的人基本上是穷人。
“莫七,过来!”赵刚将头伸出车窗外高声叫道。莫七循声转头看见赵刚在车内,于是立即跑到车旁,赵刚说道:“把你的烟扔了马上上车。”
于是莫七扔掉手中的半截土雪茄,立即上了赵刚的汽车,汽车就离开了酒店,驶向等会儿赵刚与竹小萍会面的地点附近,赵刚一面开车一面对莫七说道:
“你既然会跟踪,会不会监视跟踪人?”
“您是说如果有人跟踪别人,我会不会识别跟踪者”莫七说道,他的领会相当准确,于是赵刚说道: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等会我要与一个女人约会,请你监视有没有人跟踪这个女人,可以办到吗?”
“可以,保证监视好,如果我发现有人跟踪与您约会的女人怎么处理?”莫七问道。
“你就给我赶跑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跟踪者就赶跑他,能办到吧?”
“可以,赶不跑我就打跑他。”莫七高兴地笑了起来。
“行,先给你一百元人民币喝酒,事情成功后,明天再给你一百元。”
“行,明天我到什么地方找你拿钱?”
“明天晚上十二点还是和平酒店前面,如果今晚没有发现跟踪者,明天你就不要去了,下次有事情我再找你,怎么样能找到你?”赵刚说道。
“我隔壁的店铺里有部公用电话,请您打电话要店铺老板叫我一声一就行了。”莫七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破小记事本来,从里面找出一个电话号码告诉赵刚。赵刚一看时间跟竹小萍约见的时间到了,于是要莫七下了车,就站在下车的地方监视跟踪者,赵刚说完开着汽车往前面走了将近三百米远,就是竹小萍约定与他见面的一棵大梧桐树下停下了汽车。
赵刚的安排很巧妙,等会他与竹小萍见面时,就让莫七站在三百米外的距离内监视是否有人跟踪竹小萍,而莫七又看不清与赵刚见面的竹小萍。
晚上十二点半一到,一辆摩的载着竹小萍到了梧桐树下面,竹小萍从摩托车上下来后,摩托车就立即开走了,因为这里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到了晚上很少有行人经过这里,只有少量的车辆经过。
竹小萍立即坐进了赵刚停在树下面的汽车里,汽车已经熄灯,赵刚坐在车内抽烟,见丑女人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后,于是笑道:
“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没带胡光他们来吧?”
“赵先生,上次的事情我正式向您道歉,以后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竹小萍说道。
“冉小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赵刚手里捏着五千美元钞票问道。
“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没带胡子光他们来吧?”
“赵先生,上次的事情我正式向您道歉,以后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竹小萍说道。
“冉小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赵刚手里捏着五千美元钞票问道。
“赵先生,冉小姐自被送进逍遥山寨后,整天在睡觉,东西也吃得很少,经常望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出神,样子有时怪怪的。”竹小萍说道,眼睛一直盯着赵刚手里的美钞。
“安排她做什么事情没有?”赵刚问道,手在玩着手里的钞票,钞票的魔力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研究过,也不可能研究出结果来,用中国人的两句话来概括就是:
人为财死,
金钱能使鬼推磨。
赵刚现在就用金钱让一个女人深更半夜为他提供冉苒的消息,又让一个男人为他站岗放哨。
“暂时还没有,从后天就要开始接受训练了。”竹小萍还是盯着那花花绿绿的美钞说道,她知道赵刚手里那是五千美元,做苦力的老百姓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还赚不到两千美元,而她仅凭嘴巴提供一点信息就可以赚到五千美元,当然,她还要分一千美元给阿铃,因为阿铃是中介人,没有阿铃她就没有机会。
“训练什么?”赵刚拿钞票的右手“唰”地一声将钞票玩成扇状。对着美钞上面的美国开国总统在笑,笑他的子孙们让他的身价贬值了。
“训练做生意的技巧以及如何多赚客人的小费,训练三天以后就要正式接待客人了。”竹小萍对于美元很熟悉,也很贪婪,由于她长得太丑找不到男人,于是就拼命的赚钱,只要有了钱男人就会自动找上门来。
“竹小姐,怎么样才能够推迟接待客人的时间?”赵刚突然将钞票放进了裤兜里,竹小萍的视线也跟着转移到了他的裤兜上,她已经看不见那花花绿绿的钞票了,于是立即回答道:
“有病就可以,不是人们的常见病,而是逍遥山寨里面小姐们患的那种职业病。”
“病由哪里确诊开假条?”赵刚问道,他的手从裤兜里伸抽出来时,并没捏着那沓钞票了。
“由逍遥山寨的内部医院。”竹小萍回答。她的视线并未转移到赵刚抽出来的手上,仍然继续盯着他的裤兜,因为只有那里面的东西最宝贵。
赵刚突然从另一只裤兜里那出一沓越南盾来,全部是10000面值的大红越南盾,问道:
“竹小姐,您有办法能让医院出具有病休息的假条吗?”
“这要靠买通医生,起码要买通三名医生才能拿到假条。”竹小萍只梭了一眼赵刚手里的越南盾,眼睛仍旧盯着装着美元的那只裤兜。
“大概需要多少钱?”赵刚又将手中的越南币塞进了裤兜里。
“我从没干过这事,等我问清楚后再告诉您好吧?”竹小萍这时在注意赵刚点火抽烟的双手。
“好,竹小姐,请您照顾好冉小姐,并请转告她我在想办法赎她,请您将这个小玉佩交给她。”赵刚说完右手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一只绿色小玉佩递给竹小姐,这是冉苒前年送给赵刚的生日礼物,上面篆刻着“哗啦拉”三个字。
“好,我一定办到。”竹小萍接在手里并没去看那只精致的玉佩,而是仍然注意赵刚的右手,因为他的左手夹着一支烟。
“谢谢您,”赵刚的右手迅速从裤兜里掏出了那沓美钞说道:“这是五千美元信息费,冉小姐有什么话请您转告我的,请您后天晚上十二点半到这里来见我好吧?”赵刚说完将钱交给了竹小萍。
“后天晚上十二点半我准时到这里来。”竹小萍终于得到了她盯来盯去的那沓花花绿绿的美钞,高兴得脸上的肉疙瘩闪闪发光。
就在赵刚和竹小萍两人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传来打闹声,而且正在向赵刚他们所在的大梧桐树方向打来,赵刚听见莫七在大声叫喊道:
“有人抢劫呀!”
赵刚下车一看,见莫七被两名男子抓住往死里打,赵刚知道这两名打莫七的男子一定是跟踪竹小萍的混混,于是要竹小萍坐在车内不要出来,他立即飞快地向莫七跑去,人到腿到拳头到,两名正在打莫七的男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赵刚一看莫七已经被打得鼻青眼肿门牙脱落。
赵刚再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被赵刚一招打伤后在地上打了一千零八个滚的胡子光的小兄弟,他们一看清赵刚后,立即双膝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是他们抢劫你?”赵刚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混混问莫七。
“是的,他们抓住我抢劫,还拼命地打我。”莫七说道。
“他们抢走你多少钱?”赵刚问道。
“一百元人民币。”莫七回答,这正是赵刚给他的。
“还有什么?”
“还有半包土雪茄。”
赵刚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两个混混问道:
“他说的是事实吗?”
“爷,我们本来是跟踪一个女人来到这里,他拦住却不准我们过去,于是就打了起来,顺手牵羊将他身上的钱和烟拿走了。”一个混混说道,并将一百元人民币和半包雪茄从身上拿了出来。
“是你们的老大要你们跟踪的?”
“不是,是我们两人自己想发点财,老大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那个混混说道。
“看在你们老大的面子上,这次我就饶了你们,赶快滚回去。”赵刚对两个混混说道。
“谢谢爷再次饶命。”两个混混异口同声地说完后,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
“莫七,今天你监视有功,奖励你两百元人民币。”赵刚一面说一面拿出两百元递给莫七,莫七高兴得忘记了疼痛,接着钱后说道:
“谢谢大老板。”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赵刚说道。
“好,我酒瘾正发了。”莫七说完立即转身回城里去了。
赵刚立即往梧桐树下的汽车走去。
女人就像花,在阳光雨露下显得娇艳欲滴,璀璨夺目。
花就像女人,离开阳光和雨露,就会渐渐地憔悴萎缩,凋谢干枯。
冉苒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开始变得形容憔悴,脸上的光泽淡去。
今天就像往日一样,冉苒早上八点钟起床后随便洗了一帕脸,拿起梳子简单地梳理了几下头发,就走到窗户前望着被霞光染红的天空,这窗户正好在东方,窗户的前方就是浩淼的南海。她在寻找祖国的方位,她在遥望故乡的天空。这时只有这时她才感觉到祖国的亲切,才感觉得沦落异国的痛苦,她是多么渴望回到祖国温暖的怀抱,回到父亲的身边,可身陷异国虎穴,孤立无援,又怎么能逃出虎口呢?
冉苒深知平静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似乎看见了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于是她开始准备最后一搏,虽然她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要在老虎身上扎上一个窟洞,她已经悄悄地开始准备武器,就是她随身携带的一把折叠不锈钢小剪刀,她将剪刀的刀尖在窗台上的瓷砖上磨利,已经磨了三天了,现在又开始磨了起来。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她知道现在是打扫卫生的时间,每天轮流给她房间打扫卫生的有两个长得很丑的女人,一个脸上长满了黄豆大小的肉疙瘩,另一个鼻梁塌陷没有了上嘴唇,她开门一看,今天是满脸肉疙瘩的女人,她不愿意多看这两个女人一眼,因为看了她就恶心,就想呕吐。
冉苒立即收起自己正在加工的武器,去把房门打开,然后又站到窗前,面向东方的祖国,望着天上由橘红慢慢变成白色的云彩,云彩不多,而且也很零乱,被风一刮,有的云彩就散掉了,蒸发了,就像如今的她。
“3911小姐。”丑女人竹小萍叫道。冉苒自进入逍遥山寨后就已经没有了姓和名,这些丑女人叫她“3911”,其实这是她住的楼房号,像监狱里的犯人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