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白池有些烦躁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站在急诊室门口,高大修长的身影挡住门口,不让里面的女人出去。
这女人,处理好伤口后不输液不住院闹着要离开,无论他怎么说她都坚持着要回家,这怎么可能!
医生说这一刀若再深一点,只怕整条手臂都废了,这样重的伤不住院就让她这么回去了,他白池以后还怎么混?若是被那群臭小子知道还不得说他忘恩负义?
“这位小姐,你的伤都是因我而造成,医生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在医院住几天,待一切安好后再回家,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全权承担。”白池的话说得很诚恳也很温柔,若是依他的性子,直接甩一笔钱给对方,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女人在处理伤口没有发出一声疼痛的声音时,给对方一笔钱的想法怎么也说不出口。
想他白大少何时对女人这么温柔过?
许念安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身手可真好,想着他在公车上制服那名凶狠的小偷,许念安着实有些佩服。她是真被白池在公车上利落的举动所折服,破有种武林高手在人间的感觉。
此时的他像一尊门神一样的杵在门口,说真的,要是他不让开,她还真出不去。
“先生,我真的没事,这只是小伤而已。且我家里还有事,我必须回家。”再不回家,可乐该着急了。
白池刚要说话,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许念安对着白池不好意思的笑笑,拿起手机,在看到手机上跳跃的‘乔哥’时,整个人的神情都柔和下来,她接下接听键,乔立诚温和的嗓音传了过来:“在哪?”
许念安看了看周围,她怎么敢跟他说在医院?
她笑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叫对方丝毫不知道她在撒谎:“路上堵了一会儿车,我等会儿就回来。”
“好,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她抬起头,对上白池带点好奇的眼神,她道:“先生,我家人打电话来了,我得回家。”
“你必须住院。”不知为什么,看到此时许念安的笑容白池有些不舒服,因为这个笑容比起刚刚她接电话时的笑容不一样,但是具体不一样在哪呢,他也不知道。
虽然明白对方是好意,但许念安却微蹙眉头,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也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我受伤全是因为你。你错了,你完全不用因为我受伤而感到愧疚,我向你示警是因为你之前替我捡了水杯,我还你一份人情。至于我受伤,那只是意外而已,谁也没有料到那名小偷的性格会如此暴躁,若真要说起来,我受伤也是我运气不好,与你无关,你也无须介怀。你送我来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了,不用再麻烦。况且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手臂上的伤真的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实则一点都不疼。”
见到许念安苍白脸上的执拗,白池还能说什么?说起来人家跟他也没啥关系,人家要走,他能拦?
将许念安送上出租车,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白池取了一支烟点燃,狠吸了一口后,突然踹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白池好不容易做点好人好事,负点责任,人倒好,居然不领情!!
打电话给顾三,对方一接起便是一阵坏笑:“白少,怎么还没到?我们都在你家门前等了好久。怎么样?公交车的味道如何?难道是你太过喜欢公交车的味道,现在还回味无穷?”
“去你妈的!”白池爆了一句粗口,看了看医院的名字,怒:“******来XX医院接我!”挂断电话,再次暗骂一声,平时的他都是开自己的车,出入在外都是刷卡,钱包里根本就没多少现金,刚才在医院里将现金用完了,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压根就没钱去做出租车。
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顾三开着他的小奔来到白池面前,坐上车,顾三看他心情不大好,再加上白池又在医院,难不成是坐了公交后坐出毛病了?
“白少,咋了?”余光突然在白池的白衬衫看了一眼,瞳孔微张:“你衣服上怎么有血?”
“别人的。”
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顾三也正经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白池将公交车上和医院里的事告诉顾三,顾三无语:“你就这样放人姑娘带伤回家?白少,你越活越回去了啊。人小姑娘好歹也是为了警示你啊,你该不是看人家长得不漂亮所以不愿负责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白池在顾三脑门上狠敲一记后,看着前方的夜色,想着顾三说的最后一句话,脑中回想着那女人的样子,要说漂亮吧,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这个女人只能算是他认识的女人中排下的,一身瘦不拉叽的,看着没二两肉,脸色也是苍白没有血色,给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双漆黑如潭的眸子和那一脸的沉静。
酒精消毒时,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这可是连普通男人都做不到的,可她却做到了。
摇头,管他的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可是对方坚持要回家的,他又不是没劝过,不拿自己的手当一回事,关他什么事呢?
***
市区内某一居民小区。
乔立诚将做好的最后一道番茄蛋汤放在桌上,拍拍手,卸下围裙,对着一直坐在餐桌旁的许可乐笑道:“大功告成。”
许可乐挺直着身体坐在椅子上,两只白嫩的小手规矩的放在桌上,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透着老成的执拗,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他的双眼并没有看桌上鲜香四溢的饭菜,而是直愣愣的盯着门口,好一会儿才出声:“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往常这个时间,妈妈早就回家了。
对于儿子如大人一般的样子,乔立诚早已习惯,他伸出手摸了摸许可乐的头,温和的道:“妈妈在路上堵车了,等会儿就到。”
父子俩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乔立诚拿碗将饭盛好,看看时间,蹙眉,已经快七点半了,他拿起手机,准备给许念安打去电话。却在这时,门锁一响,他轻轻一笑,将手机放下,看着推门而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