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辅廷进了客舱,就听到了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我心里一惊,出事了。
陈白鹭小脸煞白,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就算她再怎么聪明,她依旧是个女人,弱势心理依旧会在这种情况下跳出来占据主动。
进入客舱以后,我们感觉船体好像轻微摇晃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不过我现在没空管这个了,因为刚刚在外面和那个人动手,导致我肋部的伤口又裂开了,还好不是很严重,如果失去行动能力,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会变得举步维艰。
现在舱外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肯定有所伤亡了,那艘鬼船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戴棒球帽的男人究竟是谁?
虽然我现在心里很乱,但接下来门外的一声枪响,让我瞬间紧张了起来,因为我们不仅听到了枪声,而且还清晰的看到我们的舱门向内凸起了两个圆块。
是那个大胡子的人!
舱门是极其坚固的合金,能够造成这种伤害的火力枪械只有他们的AK,他们一定和鬼船上的人发生冲突了。
看目前这种情况,我们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可能前脚刚刚迈出去,后脚就被打成了筛子,还有,我不能让陈白鹭有任何风险了。
我们在客舱里呆了大约两个小时,正当事情毫无进展的时候,船体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心里一凉,完了,最要命的情况发生了,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海面上,如果失去了船的保护,我们的下场不是被鱼吃掉,就是在船舱里活活淹死。
难道是鬼船撞上我们了?
赵辅廷突然说道:“是触礁!”
“不可能,我们被困在那些绿色的海藻中间,而且船失去了东西,根本没办法航行。”
赵辅廷解释:“月羊,你还记得刚进船舱是时,船体摇晃了一下么,肯定是鬼船接上我们船了,他在推着我们的客轮缓慢移动,而刚刚的震动,是从船底上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一头抹香鲸撞上来了,鲸类的声纳比我们船上的雷达还要灵敏,这种情况很少发生,所以一定是触礁。”
我脸都绿了:“你再分析下去我们就真得喂鱼了。”
虽然知道外面情况很危险,但现在已经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了,再不出去,肯定会死在这里,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我和赵辅廷商量,他走前面,我带着陈白鹭走后面,如果遇到危险,赵辅廷还能挡一会儿,而我现在属于伤残人士,有心无力了。
当我们打开舱门的一瞬间,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被我和赵辅廷放到的四个人,现在面目全非,身上不仅有很多弹孔,而且还有很多深可及骨的伤口,看样子,是一种巨大的动物爪子造成的。
没有过多的时间感慨这些惨象了,因为船体还在下沉,我们只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找救生艇,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大胡子会在我们之前控制救生艇,就算我们能够截住他们,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因为他们手里有火器。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我们转过第一个舱口的时候,那股油腻的气味又飘了过来,而且,就在附近了。
我猛然回头,并没有发现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但是在墙角,却有两个好像是人形肉块一样的东西,我瞬间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于是伸手捂住了陈白鹭的眼睛,但已经来不及了,陈白鹭已经看到了那两个东西,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那是两具被剥皮的人尸。
地上还散落了几件衣服,是两个女人。
“快走!”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算船体短时间内不会沉没,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也在附近,或许这些就是他做的,如果我们被抓,说不定下场也会如此,而且我心里很清楚,他很明显是针对我的,陈白鹭在我身边,也会受牵连。
我们从二楼的客舱顺着左舷的那条走廊开始往救生艇的存放地点赶去,船只的救生艇一般会放在船体的两侧,而大型的客轮救生艇则是有特定地点,而这个地方赵辅廷一清二楚,他早在上船之后就有了防备,只不过没想到事情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
当我们下到一楼的消防舱室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的雾气依旧浓郁,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不过地上的几片绿色的鳞甲让我心生惧意,这几枚鳞片的直径有将近十厘米,也就是说这种东西的本体至少也比人大了一倍,那四个人身上的伤口可能就是这种东西留下的。
必须尽快离开这条船,不然,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
当我们进入存放救生艇的舱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了,救生艇都被带走了。
偏偏这个时候,我又见到了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他就站在走廊对面大约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身上那股油腻的气味越发浓郁起来。
借着头顶昏黄的灯光,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容貌,他长得略微削瘦,脸色发黄,眼神冰冷,表情死气沉沉,好像他看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货物。
我下意识的把陈白鹭挡到身后,然后和赵辅廷呈犄角状把陈白鹭护在里面。
那个戴白球帽的男人见我们不跑反而还有所戒备,略微一愣,但旋即朝我们走了过来。
据我估计,以此人的身手,我和赵辅廷两个人捆在一块都不够看,况且我肋骨还有伤,但现在是不上也得上了。
要是张月夔在,我都有心情拿包薯片看戏,不过现在,恐怕我就是那包薯片,只有被吃的份儿了。
我和张月夔是一起跟家里的老师傅学拳,我只学到了肌肉,而他早就学到了骨髓,老师傅有一个独子,二十岁的时候在河北省的武术锦标赛里打了通关,张月夔曾经和他试过,伯仲之间,得到的评价是,两年内再和我交手,张月夔稳赢。
后来,他私下里问张月夔,你放了多少水?
张月夔打架到底有多猛,恐怕是我大伯都不清楚的,或许只有家里的那个老师傅才知道他的深浅。
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走到距离我们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我却被吓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抽出了一柄甩锥,长度不到一米,锥身有刀口,异常锋利,也许我们在登船的时候见到他包里鼓出的那个东西就是这个甩锥。
我和赵辅廷对视了一眼,心说今天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本来空手我们俩可能都难以招架,现在又掏出一凶器,肯定死得妥妥的。
不对?按道理他明明能空手制死我们的,为什么还多此一举,难道他本身的武力值不高?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用甩锥不是对付我们。
果然,从三楼的楼梯口走下来一个人,是前几天见到的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青年。
这个人侧身对着我们,看不见他的脸,只是看得出来他长得并不壮,最多也就一米七八左右的样子,但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却显得如临大敌,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后退,反而朝那个青年走了过去,手里的甩锥晃了两下就直接朝对方脸上一个甩抽,速度奇快无比,如果是赵辅廷估计会直接砸断他格挡的手臂,如果是我会在没来得及伸手的时候被打折颈椎。
可结果是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青年的左手一瞬间就卡住了他用甩锥的手腕,然后的反手一扭,右手一拳打在对方的右肩上,冲击力强得直接把他掼到了,在地上摔出去五六米的距离,甩锥也脱手了。
我和赵辅廷都看得出来,他的肩膀脱臼了。
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右肩,听见很明显的啪啦啪啦几声,然后晃了几下,好像已经没事了。
我和赵辅廷的眼球都快掉出来了,因为我们俩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进了武行,刚刚那一拳的冲击力绝对大得离谱,被打脱臼还算好的,如果是普通人会直接被打断骨头,而他不仅扛了下来,而且脱臼的右肩还在一瞬间对接好了,这还是人么?
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青年也有点惊愕,随即一个冲步跃了过去,速度好像是一头豹子的瞬间爆发。
趁对方还没有捡起甩锥的时候,一拳砸在他下颚上的三角区,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嘴角全是血迹,但竟然没有倒下,左手抓住黑衣青年的衣领,右手握住甩锥就砸了过去。
黑衣青年早有防备,还没等对方的甩锥落下来第二拳就打在了他的喉咙上,对方立刻摔在了地上,黑衣青年准备再动手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然后一个纵跃上了左侧的楼梯,几乎在他动的同时,蓬的一声,一颗子弹就打穿了他刚刚所站的地板。
我大惊,是那把Lwrcs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