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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不由己

清晨,千翼府中,下人们依旧像往常那般忙碌着,只是忙碌之外,却都各个显得很焦急,那种做事的神态,更显紧张。

“青璇丫头,小姐就要起床了,你快去服侍把,这下子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一位妇仆走近房间,轻轻叫醒青璇。

“啊!现在什么时辰了?”青璇惊醒,看了看妇仆,疑问道。

“不早了,你快去吧!”

青璇看了一眼离风,转身对妇仆说到:“李阿婆,这边你多照看些,麻烦你了!”

“都是下人,这小子也是可怜的孩子,阿婆会照顾些,你快去忙吧!”

青璇点头,焦急的向外赶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离风,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李阿婆走到门口看了看,确认青璇确实走远了,又转过身去看向床去,时间仿似凝固了片刻,阿婆收回视线,慢慢关上了房门。

手却是一直没有离开房门,不知道阿婆在想什么,又过了片刻,房门再次猛然被阿婆推开!眼神中多了一种恶意!

下了决心,便不会再犹豫,阿婆下了决心,便不再是那般妇仆姿态了,或许这些年她沉默了太久,突然表现的很决然,给人一种不自然的感觉,然而并不让人觉得阿婆在做作!

房间灵光一闪,阿婆额头上显出一直很奇怪的印纹,殷红如血,神识微宁,灵气聚集于手掌,化作炙火,向离风打去。

阿婆打出这一掌,显得轻松了很多,也不想看结果,转身便往外走去。

“李阿婆,没想到您藏的那么深!”千翼寒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阿婆身后,冷冷的,仿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好让他的情绪有丝毫波动。

“少爷,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表现的太镇定,掩饰的太刻意了!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其实我很喜欢你,只是现在的你却不讨我喜欢了!”李阿婆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答道。

是的,千翼寒秋表现的很刻意,刻意的让人觉得可怕,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十二岁的少年如此心境,“寒秋”人如其名。

“阿婆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很辛苦,世家里,怎是身不由己就能说的清楚的。”

“这些话怕是应该跟夫人说才是,我这妇仆听了也无用,说句犯上的话!”阿婆停顿下继续说道:“你该死!”

“不可否认,人都会死,该死的时候就该接受,对于我而言,八岁那年就该死了,既然活到今天,那么我就必须要做很多事,不如岂不浪费真神的恩赐!”

“你不知道你父亲,我也算是千翼府的老人了,看着你父亲长大,我了解他!”阿婆语气越说越重,仿佛如同长辈责备孩子那般!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没有留余地,也不会给自己留余地,今天我既然现身,就已经做了决定,哪怕死,还请阿婆务必帮我,或者现在结束我这悲催的一生!”寒秋的表情更加的肃然,眼神也犀利了起来。

场间冷到了极点,下一刻寒秋可能会身死当场,阿婆既然杀了人,就下了决心,便不会再留下。再或许,剧情急转,不管如何,阿婆怕是很辛苦,刚刚下了决定,现在又要做决定,对于一个隐没半生的老人来说,很艰难。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离风艰难的扶着房门,走了出来,满头冷汗,显然很辛苦,离风的出现打破了此间的平静,二人都很吃惊,阿婆知道,刚才并无灵气异常,所以无人出手,而寒秋则觉得离风或许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眼神认真的打量着。

“我的命就那么低贱吗?随意抓来,安排工作,即使为主上保住材料却换来毒打,现在又无故遭受你这老婆子一掌!难道我就该死吗?”

“哼!我那侄儿,难道就该死吗?他也是受人指使行事,下人就该认命,做好了,主上不高兴,你依然要受罚,做不该更该死!”阿婆冷哼道,显得格外深沉。

“下人吗?确实很惨,如我现在这样,连命都如此低贱吧!”离风强忍着痛苦,显然已经达到极限了,随时都可能昏倒,却又固执的坚持着。

寒秋站在一旁,虽一直在打量着离风,听到这番话,心中也有所触动,下人的命低贱,至少不会像寒秋那般,每天都要险死还生的活着,以至于有些苟且,甚至算得上偷生!

所以寒秋不想再等了,被动久了就想主动些,哪怕会因此送命。

“老婆子也是下人出身,我那侄儿没办法,既然死了,我这老婆子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受我一掌,本来觉得会死,现在又站出来不觉得是在找死吗?”

“来呀!既然那么低贱!干嘛还要啰嗦!杀呀!”

“稚气!”寒秋仅仅是评价了一下,收回打量许久的目光,觉得很是失望。

阿婆手掌不由的再次显出火红色的光球来,比第一掌更加的刺眼,周围的灵气也活跃了起来,配合着掌心炙火,威压的气息连寒秋都动弹不得。

离风只是用手狠狠的抓着门边,仿佛要捏碎手边的木头,却又不不真实,咬着牙齿,眼神凶狠的盯着李阿婆。

李阿婆一掌打向离风,此间没有人能挡得住这一掌,寒秋也不行,或许用到保命的东西可以接下来,然而对于寒秋来说,毫无意义的事,便不会做!那么离风就只能死了。

李阿婆的掌心离火向着离风打去,气势汹汹,而离风并没有躲避,或许也没能力躲避,但更显的离风不愿躲避。就在此时,一道潺水从侧门飞来!

“阿婆,你出第一掌时,我决定不管,一是尊敬,二是这小子理应受你一掌!但是既然没死,那你就没有再出手的理由了!”徐总管从侧门走出。青璇跟着身后,那模样很是焦急!

“有理。可惜这娃儿脾气倔了点,偏要送死!”

“我本不该管,可是你知道,我最是疼爱青璇丫头,只能说这小子命大。”

“看来,我也该走了!”

“既然这小子没死,那么阿婆便没必要走了!”

“怕是留不下了,留下来就要选边站,我这一把年纪最是经不起折腾,找个偏僻的地方养老为好!”

寒秋想说些什么,徐总管在场,又说不出口,这是眼神越发深邃,心中盘算着什么。

徐总管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寒秋的计划,与其说是为了救离风,不如说是帮阿婆解围,而寒秋也只能就此作罢。

“既然阿婆执意要走,我也就不挽留了,还请阿婆保护好身体!”徐总管并没有多少什么,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阿婆额头殷红的印纹再次显现,身体周围不断地聚集着灵气,片刻后灵光一闪,便消失在场间。

而青璇则是从徐总管身后跑向离风,刚要去扶离风,却被离风用手推开,摔倒在地。青璇愣愣的看着离风,眼里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是青璇姐不好,当初不该让你来千翼府!”说罢青璇站起来,又向离风走去。

“不用你好心!表现的对我很好的样子,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在强迫我吗?你觉得我在街边卖杂货讨生很可怜,却不知道我来到这里才是真的可怜!”离风极其艰难的支持着。

世上很多事本身就是事与愿违,单方面的好心,最终换来的却是埋怨,离风是很可怜,可是青璇的好意却让离风更加艰难!

徐总管走了过来摸了摸青璇的脑袋,安慰的说到:“青璇丫头,对人好要让别人能感激你才是,不然便丝毫没有意义了!”

“不得不说,徐总管真的很称职!希望你能给自己多准备一条路,路宽方便走,!”寒秋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此间。

离风再也支持不住身体,浑然倒下,青璇吃力的把离风扶起,背到床上。徐总管则是站在原地看着寒秋远去的地方,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青璇走出来,两只小手抓住徐总管,轻轻摇着,说到:“徐叔叔,救救离风吧!”

“青璇丫头,哎!”徐总管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徐总管走到床前,御灵于掌,轻轻的按在离风额头上,一股温和的气息顺着徐总管的手掌慢慢度到离风体内,游走于周身。

“这小子没什么事了,青璇丫头,千翼府不适合他,放他走吧!”徐总管走到门口,双手被在身后,说罢便向着侧门走去,留下青璇一人在离风房间里,暗自忧愁。

青璇看着躺在床上的离风,眉头紧锁,思虑片刻后,叹了口气,轻轻关上房门,刚要离开,又转过身来上了把锁,才安心离去。

青璇才刚刚离开,房间里暗处光芒一闪,出现一人,头戴斗笠,俊俏的脸上却留着奇怪的白须!走到离风床前,并无动作,却又像做了很多事情,也或许只是在探查着什么。

“是时候让你回去了,既然不想做平凡的人,那就去经理些不平凡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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