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的亲人归来了,快些拿来马奶酒,用最热情的方式欢迎他。
族人夹道欢迎,跳起安代舞献上哈达,用最温情的方式欢迎他。
雄壮汉子架起铁托,一步一跨地走着,用最豪放的方式欢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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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穿着白色羊绒长袍的女子,名叫雪颜。是弘吉剌部的美女,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他的美丽并未因此减少一分,依然是少女给了的羞羞涩涩感觉,依然充满着青春活力。反而由于生育的原因,在她的身上增添了那种成熟的妖娆,母亲的光辉。
雪颜是铁托抢来的妻子,草原上素来有抢亲的习俗。只有最强的人才配的上这个草原上最漂亮的姑娘,现在看来这倒是符合遗传学。那年铁托与众随从出门打猎,适逢安扎部从弘吉剌部娶亲回来。草原的清风掀起了马车上的窗布,却为铁托送来了他这一身最珍贵的妻子。
白色是草原民族最推崇的颜色,那日的雪颜也是一袭白衣,却不像是一个新娘该穿的服饰。清秀的脸庞显得还有些稚嫩,甜美的笑容沁人心脾,可爱、美丽、毫无瑕疵等等都不足以形容。
这个如雪山般纯洁的姑娘,第一眼便深深吸引住了铁托的眼球。再看她未来的丈夫,这个面黄肌瘦毫无男子气概的男人,实属不配做她的丈夫。于是,铁托带着一众人等三下五除二就把安扎部的人打跑了,赢回了雪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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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明月又爬上了天空。这轮亘古未变的皓月,迎来送往了多少草原英雄,明日草原又将迎来一个英雄,一个炽烈汗。
原本喧闹的大营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女儿们已经由乌拉黑臣带下去睡觉了。雪颜静静依偎在铁托的胸膛,两人坐在篝火边,鬓发肆扰。相互耳语着些什么,或是关心之语,或是情话,情到浓处,铁托就是一大口马奶酒,或是亲一口身边的美人。
这么些年了,身边这个女子对自己的吸引力从未减少过一分,反而是与日俱增,到今天竟是一日也不舍的离开了。久别重逢,情难自已。
酒过三巡,更是激发人的内心****。铁托手开始不安分了,双手从前头环抱住雪颜。嘴唇已经吻上了她的耳朵,肆意的挑逗着她的耳垂,想要同样激起她的欲望。手指触碰上她丰满的乳房,开始胡乱揉捏。
忽然,雪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用尽全力挣脱了铁托的双手。她可不想让这头雄狮失去理智。
“铁托,不行,今日不行。”平复自己的内心后,雪颜羞涩的说道。
铁托猛的喝了一整碗的马奶酒,才压住心中的欲火,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了,雪颜。”
可是雪颜竟是不敢说了,这些年来自己每次都给这个男人希望,却每次都是失望告终,这次,难道就是个意外?难道自己天生就不是个会生儿子的好女人吗?
心里想着,双手也不自觉的放到的肚子上。
“到底怎么了,雪颜你倒是说话啊,肚子不舒服吗?”草原男子可没有那没细腻的心思,铁托这样的也就算不错了,能够耐着性子细问。要是换做其他部落首领,或是一个正常的草原男人,怕是早就摔门而出了。
草原人就喜欢直来直去
“我又有了”见铁托生气了,雪颜只好弱弱的说道。“就在你走后没几天的事”雪颜又继续补充道
铁托听完,又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神态,动作,说话的语气,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怀上了是好事,你这。怎么像是个犯错的小女孩啊!”
“啊!”雪颜一下子愣住了
“难道他不是我铁托的?”铁托却是来了兴致故意调侃道
“不是,不是。”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是,是”回答也是别扭。雪颜一时急的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铁托笑的更大声了。这下雪颜也意识到了,铁托是在故意调侃自己。上来就是要打铁托,让这个人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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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打情骂俏的后,大帐内又恢复了平静。
“你说我真的生不出儿子吗?”雪颜一脸委屈的说
“当然不是,我铁托的儿子,必须也是你雪颜的儿子。这一个一定会是个驰骋草原的英雄,将来我还会将我的汗位传给他。”在当时那样一个男权之上的时代,一个男人不仅不因为自己一直生不出儿子而感到生气,疏远自己。而且还能够一如既然的疼爱自己,甚至都不娶其它女人来为他传宗接代。此刻,他一个铁血汉子竟是讲出如此暖人的话,雪颜内心的感激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说当初铁托将自己抢来,还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新婚丈夫。雪颜内心对这个男人是仇恨,是厌恶,是想着逃离的话。随着这些年的早夕相处,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交托给了这个男人,这是一个值得自己疼爱一生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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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达塔尔部被深长而雄厚的号角声给唤醒了。所有人都知道,炽烈汗的称汗仪式要开始了。
“有什么可显摆了,他那个部落首领的位子本来就该是你的,就是你的父亲偏心,才让他现在如此不可一世。”在自己的大帐内,琪琪格向前来接自己去称汗仪式的儿子,铁扎埋怨道。
“母亲,我确实不如哥哥,你看他现在马上就是炽烈汗了,我们还是不要背地里再说这些话了,要是被哥哥听到了可不好。”铁扎劝解道
“哥哥,哥哥,你倒是叫的挺顺口,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没用的东西。你把他当哥哥,可他何曾将你视为弟弟,又何时将我这个庶母放在眼里,称汗了就不用来请我过去了吗?”琪琪格依然不满的奚落儿子道。
“琪琪格母亲在吗?”突然大帐外传来了铁托的声音
“母亲,你看哥哥这不是来了吗,你以后那些话就别说了。”铁扎如是说
“为什么不能说,我是他的长辈我想说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琪琪格虽依然强词,可声音却是明显低了,低的只有自己听的见。
而铁扎已经迎到大帐外头了,“哥哥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说着铁扎单膝跪地给铁托行礼
“快起来,我们兄弟间何必搞这个。”
“是啊,起来吧”琪琪格也出来了
“铁托拜过琪琪格母亲”铁托见琪琪格出来了
“罢了罢了,你都是要称汗的人了,这可是你的父辈们都未曾得到的荣耀,哪里还会将我这个毫无一用的老人放在心上。”说着琪琪格还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哪里的话,我铁托自幼失去母亲,是琪琪格母亲将我带大的,这么恩情我铁托如何会忘,再说你们可是我铁托的亲人啊!”铁托心说,您怎会没用,只要不给我制造麻烦,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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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汗仪式正式开始了
长长的红地毯从汗座一直向外延伸,炽烈人在地摊的两边或载歌载舞,或相互说笑,或伸头探脑望着红毯的尽头。
伴着一丝耀眼的光芒闪过,尽头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人,男的魁梧雄壮,女的雍容华贵。两人手牵着手向着汗座,以及他旁边的汗妃位子走来。
终于两人在各自的位子上坐定了,铁托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铁托的三个女儿一个个兴奋无比,也是,这可是她们出来以来见过的最大场面。在三个女儿身后的则是乌拉黑臣,这个老实善良,忠实的女仆,现在她的头上也已经有了几丝白发。她的内心也是波涛汹涌,自己一手带大的铁托,先是成为部落首领,现在竟要称汗了。
铁托看着这个女仆,内心不免一酸,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一定程度上的母亲了,只是谁也不会认同一个奴仆是高贵的可汗的母亲罢了。
琪琪格在铁托的右手边坐着,而铁扎则在她身后站着。两人的表情也是各异,只是外人看到都是及其真诚的微笑。
称汗仪式,铁托是简化再简化。他实在是厌烦这些,毫无意义的什么先人留下来的东西。倒不是他不尊重先人,或是无神论者,只是简简单单的嫌烦罢了。况且前几日,他刚刚经过了一个自己不能决定的繁杂的告天仪式。今日,回到自己的达塔尔部,自然称汗仪式就是能简则简。
这倒是遭到了为他准备称汗仪式的贵族老人的一致埋怨。这也是情理之中,自己忙活了半天,却有人说你们别瞎忙活了,我都用不着,是个人都应该高兴不起来吧。另一方面,这些贵族老人是旧制度的维护者,只有这些仪式举行时,自己的作用才会被体现出来。而现在别人不再给你展示的机会,自然是好像连自己的地位和尊贵性都得受到质疑了。
萨满祈福、万民朝拜、供奉祭品、封赏众人,终于结束了。
铁托成了名符其实的炽烈汗。现在是草原众可汗表明支持或反对的立场的时候了。
各可汗代表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