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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麻黄类方(3)

麻黄六两(20g)石膏半斤(40g)生姜三两(15g)甘草二两(10g)大枣十五枚(30g)白术四两(20g)以水六升,先煮麻黄,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越婢加术汤由《金匮要略》越婢汤加白术而成。越婢汤证为“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越婢加术汤可治疗一种名“里水”的疾病,其表现为一身面目黄肿,其脉沉,小便不利。从药物组成看,本方是麻杏石甘汤去杏仁,加白术、生姜、大枣而成。而其中杏仁与白术的替换,使方证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杏仁是张仲景治疗咳喘而胸满闷者,故麻黄汤、麻杏石甘汤、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均有杏仁。本方无杏仁,可见本方证无咳喘胸闷等呼吸道的症状。加白术,必有小便不利,这是张仲景的用药惯例。所以,麻杏石甘汤经过如此加减,便由一张治疗汗出而喘、口渴烦躁的清热平喘方变成了治疗汗出而肿、小便不利的清热利尿方。

越婢加术汤证如下:

1.发热、恶风、汗出或多或少、口渴;

2.浮肿,肌肉酸重,或关节肿痛,小便不利。

越婢加术汤证为一种风湿相兼的病证。病证主要集中在肌表,故有发热、恶风、关节痛、肌肉酸重等。这里面可以看出麻黄证的存在,汗出而渴且发热的石膏证也比较清楚。小便不利、浮肿为体内的水湿贮留,当属于麻黄白术证。白术是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白术的根茎,《神农本草经》说它“主风寒湿痹死肌,……止汗除热”,《别录》说它“消痰水,除皮间风水结肿”,《珍珠囊》说能“消足胫湿肿”,与麻黄配合,能治疗关节肿痛、肌肉无力、浮肿等症。张仲景有麻黄加术汤,便是一张治疗关节肿痛的好方,多用于麻黄汤证见关节肿痛、肌肉酸重、浮肿者。

与麻黄加术汤相比较,本方无桂枝,但有石膏,一去一增,方剂的性质遂有温凉的不同。两方均能治疗关节肿痛、浮肿等证,但麻黄加术汤麻桂同用,方证偏于寒,多见恶寒、无汗而不口渴;本方证麻膏同用,方证偏于热,多见发热恶风、汗出而口渴。在本方中,大剂量麻黄与石膏的配合,可能使麻黄的发汗作用得到抑制,从而充分发挥其镇痛利尿的作用。

——越婢加术汤证多见于以关节肿痛、发热为症状的风湿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病种。这种类型,中医称为风湿热痹。有报告以本方治疗风湿热痹32例,结果治愈8例,显效17例,好转5例,无效2例(31)。

——本方证尚见于以发热恶风、一身悉肿为表现的急性肾炎等病。对于具有本方证的急性浮肿,服本方后常能大量出汗,浮肿亦随之而消。下面1则治验虽不能判断为急性肾炎,但可以看出越婢加术汤利尿消肿的效果。

某男,25岁,裁缝。上月至邻村探亲,归途猝然大雨如注,衣服尽湿,归即浴身换衣,亦未介意。三日后,发热,恶寒,头痛,身痛,行动沉重。医予发散药,得微汗,表未尽解,即停药。未数日,竟全身浮肿,按处凹陷,久而始复,恶风、身痛、无汗。前医又与杏苏五皮饮,肿未轻减,改服五苓散,病如故。诊脉浮紧,恶风无汗,身沉重,口舌干燥。投大剂越婢加术汤:麻黄45g、苍术12g、生姜皮10g、石膏30g、大枣10g、甘草10g。温服一剂,覆被而卧,汗出如洗,肿消大半。再剂汗仍大,身肿全消,竟此霍然。(赵守真:《治验回忆录》需要指出,本案恶风无汗身痛,寒证的指征比较明显,故处方中的麻黄用量相当大,已经大大超出常规剂量。说明主治者于此有独到的经验。若一般的浮肿或关节痛,仍应以常规剂量为宜。

——些湿疹、声带水肿等病也有见本方证者。

阳和汤

《外科证治全生集》

麻黄五分(3g)肉桂一钱(5g)炮干姜五分(3g)生甘草一钱(3g)熟地黄一两(30g)白芥子二钱(6g)鹿角胶三钱(10g)水煎,鹿角胶另烊兑入,温服。

阳和汤是中医外科治疗阴疽的有名方剂。所谓阴疽,通常是指呈现阴寒证的一种比较严重的皮肤和皮下组织的化脓性感染。临床表现为局部漫肿无头、皮色不变、不热,患者面色无华,喜温,口不渴,小便清长,舌苔白,脉沉缓或迟或细。这种情况表示体内的阳气不足,肌表处在一种“阴寒弥漫”的状态。阳和汤的临床疗效是确实的。清代外科名医马培之说:“此方治疗阴症,无出其右,用之得当,应手而愈。”阴证使用本方,就如离照当空,寒去阳和,阴霾自散,故名阳和汤。

阳和汤证如下:

1.局部:皮肤无热感,色苍白,或紫暗,漫肿无头,按之或坚硬如石,或空软如絮,自觉不甚疼痛或不痛,或麻木,或酸楚;

2.全身:精神萎靡,畏寒喜温,或腰脊空痛,或气短喘息,或阳痿阴冷,皮肤苍白松弛憔悴,枯瘦,贫血,不口渴,小便清长,脉沉迟细,舌质淡嫩。

本方证多见于深部脓肿、骨与关节结核、慢性骨髓炎、慢性淋巴结炎等,血栓闭塞性脉管炎、风湿性关节炎、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突出、冻疮等也可见到,只不过无局部证而已。有报告以本方加减(熟地黄30g、附子30g,鹿角胶10g、麻黄10g、细辛10g、甘草10g、桂枝20g、炮姜15g、全蝎3g)治愈雷诺氏病5例(32)。尚氏报告以本方加味治疗血栓闭塞性脉管炎阴寒型25例,效果良好(33)。有报告本方加当归、黄芪等治疗末梢神经炎63例,治愈43例,显效14例,无效6例。轻者6剂愈,重者服药达一个半月(34)。甚至寒性哮喘、痛经、闭经、子宫出血、心脏疾患等在体质衰弱的状态下多可以见到阳和汤证。有报告以本方加减治疗病态窦房结综合征40例,服药期间停用阿托品和异丙基肾上腺素。结果显效(心率70次/分以上)4例,有效(心率60次/以上)30例(35)。

本方证中依然有麻黄汤证的痕迹,如身痛、恶寒无汗等,不过是因久病消耗所致体质虚弱的麻黄汤证,故伴见精神萎靡、皮肤苍白松弛憔悴,且因久病消耗,身体日见消瘦、贫血。麻黄附子细辛汤证仅是阳气的伤损,形体的消耗不明显,故无贫血、枯瘦等证,而本方是阴阳两伤,特别是阴血的消耗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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