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层在离都城五十里外,外层在巴山脚下,和天宇国军队隔山对峙,中层机动,神出鬼没,来回照应。
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西门俏暗笑皇甫洌错过了最佳进攻时间,什么所向披靡的威名,简直白痴一个。
只要死守住巴山的三道关口,任一只老鼠也跑不过。三道关口中,有两道简直就是一线天,高耸的悬崖夹着不宽的通道,只要占据两边,就是死口,就算侥幸过了第一关,后两关也很难通过。
驻扎两月有余,眼看冬天来临,汴京城里的皇帝发来加急御令,冀王回复仍是时机不到。万业皇帝不由愤怒,命令道:“再发一封,如果仍无动静,撤帅换将!”
“陛下息怒,冀王定有考虑!”叶统领劝阻。
“地势险要,不战则已,战则必胜。贸然出战一旦挫败,必灭了士气!”兵部侍郎也跟着说。
“朕何尝不知,只是这暗耗要到何时!”万业皇帝收回成命。
太子府里,太子问刚从西路军回来的木雨小姐:“木将军还没找到可行之路吗?”
木雨小姐莞尔一笑,回道:“太子着急了。我们不仅仅是和蜀国战,更是和冀王较量,用兵戒躁,没有冀王的号令,贸然争头功,只会落人把柄。不是看谁先笑,我们要看谁笑到最后!”
“冀王还没有动静吗?”太子心服。
“东路军本就是善后用的,中路军不动,他们也不会动。我听说,冀王握有南蜀国详尽地形图,为何拖延值得深思。”
“哈哈,他不傻!”太子笑得诡异,“这一战,无论胜败,他都费思量。”
“怎么说?”木雨小姐问。
“这不明摆着吗?他如果令部下打头阵,必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这时候我们从西路包抄占据蜀都,功劳必归我部所有。如果令我部打头阵,与情势不合,最重要的是他对我的人马没有足够的把握。表面上各路都是天宇国的军队,暗地里各为其主,冀王难就难在这儿。”
“太子英明!”木雨小姐翘起大拇指,指向太子的鼻子。
“本王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木木提着粗大的木桶在离军营最近的小溪里搓洗衣服。她沮丧极了,在树林里转,凭着天生对方向的敏感很快就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较大的村子却没有住宿的地儿,混口饭吃都难,戴着斗篷,当地人看她像怪物,军营在这儿驻扎久了,村民们对外来生人很警惕,竟暗地里告诉了周围的兵士。
木木被兵士追,慌乱中换上男人的衣服躲避,没想到还是被抓,情急之下木木谎称哥哥是军营里的兵士,由于离家太久,父母都去世了,去世前特别嘱咐她一定找到哥哥,兵士看她是家乡人,又甚是可怜,就答应帮她打听哥哥木云的下落,暂且把她带到军营洗衣队。
“看你嫩手嫩脚,也干不得重活,就在洗衣队呆着吧,有消息我们会告诉你!”
木木就呆在了洗衣队,每天对着一大堆男人的衣服不停地洗,几次找机会溜走都倒霉地被带了回来。
好在洗衣队偏僻不起眼儿,不会引起冀王的注意。木木在逃跑的过程中顺便观察了周围的地势。想要往西去,必须饶过前面的大山,而那个大山山高林密,根本无路可行。搜索记忆里给冀王绘图时巴山的走势,那里是巴山的一个叉山头,只要往北绕行一段估计就有出路。
这儿阳光强烈,整日在阳光下暴晒的农夫皮肤黝黑,当然和以前的小乞丐是没得比。
目前的木木皮肤太过细腻娇嫩,两国交界管理松散,山间多有山匪。木木后悔没有武功,只能要这些兵士来保护。
既然同为冀王的军队肯定会有联络,木木暗地里打探消息,如果西路军有人来,就暗暗跟着离开。
洗衣队每天都接手很多衣服,如果西路军有人来,衣服也会送到这里。木木乖巧地讨好这里每一个人。
在洗衣队的都是兵士,没有一个女人。平时洗衣,关键时候也会派上战场。
清澈见底的小河,淙淙流淌的河水,硕大的鹅卵石,奇形怪状被冲刷得洁净发亮。木木跳到河中心的大石头上,挽起裤腿,大声吆喝:“搓净的都扔过来,我在这儿冲洗!”
他们一队十个人,负责的都是将领们的衣服,普通士兵的都是自己洗。
“接好,这可是王爷的衣服,小心点儿!”一位老兵士提醒着。
雪白的绸缎,蓝色的丝带和坎夹,木木拿在手里瞬间失神了,是冀王的衣服,是皇甫洌的衣服,似乎有一股熟悉的厚重气息。
“怎么了?快洗啊!”
“是,马上!”木木应着,竟又离他这么近,竟然要给他洗衣服,那个本以为恨到极点儿的男人,此时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王爷,没有伺候他的人吗?衣服怎么会拿来洗衣队洗?”
“这些事我们就不得知了。大小将领都有专门洗衣的,我们只为王爷和他周围的人洗衣。荣幸吧!不是看你长得俏,恐怕还进不来呢?不过也别得意,虽然为王爷洗衣,却难得见到王爷本人!”
“是吗?”木木放心不少,“那送衣服取衣服的人呢?”
“是王爷身边的人,不过只找我们的头儿,除非你把他们贵重的衣服弄出事故来,那时可吃不了兜着走。免不了受责罚。”
“王爷是很严厉的人吗?”木木试探着问。
“嗯,是很严!”
溪水清凉,木木光脚站在大石上,用力冲洗。太阳升起并不高,昨天送来了不少衣服,中午前要洗出来晾晒,这样傍晚时就能晾干水分,明天回晒,在正午过后收起,衣服吸足了阳光,闻起来暖暖的,穿起来很舒服。
在河边有点儿凉,但比起北方的冷空气根本不算什么,木木喜欢,舒心,干得就起劲儿。
“哎,我说小木头,看你的手不是干这活的的料,要不要请头儿给王爷身边的人说说,在王爷身边给你安排个好差事,你这模样,说不定王爷会喜欢你呢?”
“不用!”木木紧张地打断他,“都是大男人,谁喜欢谁呀!”
“哈哈,这军营里稀罕你这样的角,细皮嫩肉的,饥不择食吗!”
木木不理会他们的取笑,这在军营里太常见了。暗地里多了个心眼儿,好在有两个老兵敦厚朴实,拿她儿子一般爱护,省却了很多麻烦。
“我可是来找哥哥的,我哥哥说不定是个将军呢,真那样的话少不了各位的好处。所以小木头拜托各位有消息一定告诉我。”这句话木木这几天不知说了多少遍,可一开口还是忍不住要叮嘱。
“哎呀,你放心吧,我们也不想你在这儿多停,省得哪天把持不住违犯了军纪!”又是一阵大笑,手里的活儿却没有一刻停下。
中午时候,衣服都晾晒到河边空地支起的竹竿上。他们急着回去吃饭,就留木木在这儿守候,丢了王爷的衣服可是大事。
“小木头,在这儿看着吧,我吃过后给你留点儿送过来!”哪儿都欺生。木木在这儿就像农家跑错门的鸡,得忍受同伴的小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