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恹恹醒自晚,鸳鸯春梦;使君来去本无心,红颜倾情。
如果孩子能够顺利降生,此生何求。想到和妃早夭的孩子,一丝寒意顿生,冀王府里,有谁会对孩子下手呢。
木木吗?出于女人的敏感,她把小睡枕递给了丫头:“枕套留下,枕芯随便处理吧,不要留下气息!”
虽有不舍,但不得不妨。
江湖上暗潮汹涌,《蔚笺英筏》在冀州出现,一个不知名的的小山村被人掘地三尺,奇怪的是,《蔚笺英筏》不见踪影,去那儿之人在离开后往往多有死伤。一时间,那里成了鬼村死亡之地。
有传说一个绝色女鬼在村子里游荡,是曾经被害死的村人回来复仇的。六年前一个夜晚,这里遭到血腥清洗,全村无一人幸免。更有传言,这个女鬼就是东麓国公主暮云木雨。《蔚笺英筏》就在村里的某一个地方。
皇帝派出了精密杀手,一波又一波,死伤不少,每个死者都是脖子被利剑划开,传说暮云公主当初就是这样被害的。
太子府里,太子问木雨小姐:“你怎么看?”
“是我邻居家的姐妹,她不知道我还活着,为家人报仇来着。太子不要趟这趟浑水!”木雨小姐坦然地说,丝毫不为动。
“那你要不要告诉她,停止行动呢?”太子追问。
“不要,我也想报仇来着,既然有人出头,何乐而不为!”木雨小姐肯定地说,“只是连累一些无辜,不过去那里的人谈不上无辜,都是居心叵测之徒!”
她拉开肩头的衣服,一只火红的凤凰跃然左肩头:“殿下是不相信木雨吗?你再看这只火凤凰是不是假的!”
“不可!”太子揽住了她,附耳暧昧地说,“她只属于本王,记住了,要是有第二个人看到,你就没命了!”
“太子放心,我会跟随我的宿命!”木雨小姐垂下眼睑,有些忧郁,却异常坚定。
“只是你确定《蔚笺英筏》还在村子里吗?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太子思忖着,“我们不能找到所以才放风出去,希望通过江湖人士能偶然得到,没想到会有女鬼出来凑热闹。看来事情复杂了!”
“当时为了我一个,全村人都死了。也许有侥幸逃脱的回来报复,更大的可能那女鬼也是找书之人。只不过不知母亲把书放到了哪里,之前我也根本没听母亲说起过,说不定当年逃出皇宫时根本没带或者早已消失。”
110“你说得有理,本王也揣测那女鬼是找书之人!”
木雨小姐揽住了太子的脖子,递上了红唇:“难道书比人还重要吗?只要木雨在太子身边,会有神助的!”
“哈哈!”太子狂笑,“有美人在怀,总之本王不吃亏!”
皇帝传见太子和冀王,叶统领也在。
“都乱了套,难道你们没听说吗?”皇帝直接质问。
太子等着冀王,冀王等着太子,都没说话。
“皇上,江湖传言不可轻信,普所迷离事情有些蹊跷!”叶统领说。
“有关《蔚笺英筏》,哪怕蛛丝马迹也不可放过!”皇上冷冽至极,“江山将来是你们的,不要坐等!”
御书房里阳光充足,几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阴郁。
“父皇,再等等看吧!如果一个月后还这样,孩儿愿亲自前往!”冀王终于说。
“你呢?”皇上问太子。
“论身手还是冀王更胜一筹,如果有需要,孩儿自不落后!”太子说得不明确。
“父皇,太子作为储君,除非万不得已还是由孩儿去吧。江湖人士不同于两军交战,我在明敌在暗危险得很,我们天宇国的国君和储子不能轻易涉险!”冀王说的恳切。
万业皇帝脸色稍稍放缓。
“为什么是一个月后!”他问。
“让江湖高手自相残杀,实力消耗殆尽之时出手更好。相信父皇会严密监视他们的动静,如果有异常,只要父皇需要,孩儿随时可以出手!”
“好!”皇帝紧绷的脸终于松开,“洌儿顾全大局,是天宇国之福,是太子之幸啊!”他深意地看着太子,等待他的反应。
“是,父皇!孩儿定当和冀王联手,为我天宇国的大好江山鞠躬尽瘁!”太子急忙表态。
“好,好!”万业皇帝连着点头,“叶统领,冀王如有需要,全力支持!”
太子和冀王同时走出御书房,在拐角处,太子握住了冀王的手:“拜托了!”脸色是不屑和狡黠。
冀王风淡云轻,浅笑着回道:“我任何时候都会听从父皇和太子的吩咐,不为谁,只为我天宇国能长治久安!”
“小乞丐的滋味怎样?”太子突然神秘地问,“听说你品位很特别,出了那样的事还不忍杀她,看来对你很重要!”太子脸色诡异得很,冀王警觉,他难道发现了什么。
心思快速转动,神情仍不动声色,冀王沉郁地说:“不是她,我早尸骨无存,无心之人的无心之举,接受惩罚就够了,何必一定要置于死地。
“日子长着呢,如果不忍心,哥哥可以代劳,谁比得上至亲骨肉呢!”太子进一步劝导。
冀王在心里冷笑,皇家有至亲骨肉吗?冷风袭来,太子阔步离开,一回头,冀王看到落寞的皇甫培正在一个墙角处郁郁地往这儿看。
皇宫之内还有多少这样的灵魂,他仿佛儿时的自己,越过宫墙,冀王似乎看到叶婌苑里子涵同样的身影。
见四周无人,皇甫培快步跑过来,怯怯地问:“冀王兄,木木可好,听说。”
冀王弯下身,欲伸手抚摸他瘦削的脸,又犹豫着止住了,轻声说:“你放心,照顾好自己!”皇甫培信任地点头,懂事地跑开。
有雪花飘落,是零散的小雪,天气变化太快,皇宫的高墙和亭台楼阁越发孤寂,亮丽地清冷。雪花旋落不见,如女人容颜易逝无奈。
暗室里,木木正专心,冀王悄然而至,铁杆悄然而出。皇甫洌默默盯着木木专注的神态,如玉般纯净,如丝般高洁,是天崩地裂殆然不动的淡定沉着,是无我无物的超然境界。
有淡淡的暖流,不得不把它冰封在冷库里。
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研磨,整理凌乱的纸张,按照丝绸图绘上的顺序一张一张摆放到旁边的一间小屋,吹干墨迹,就可以装订了。
小乞丐绘图凭心情,丝绸已接近尾部,木木的速度反而更慢了,有一些日子,她整日的发呆,蜷缩在丝绸前面贪婪地看,就是不动笔。
有时候,她会突然把绘过的拿出撕掉,然后重绘,她对精美的要求几近严苛!
山有形,岭存意;水惜声,河恋语,平原丘陵情依依。
她像是大地的恋人,执着而衷情。
“不是丹青美图,只不过符号而已!”冀王曾劝她。
“你也只不过符号而已!”她倔倔地回。
精妙,小乞丐无意之语往往精辟憾人。对于冀王犹如甘泉,那时才可以心灵对话。是木木,又不是木木,她在一种奇妙的状态里。
“青阳公子可好!”木木突然问,已停下笔。
“不久前不是见过吗?”冀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