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吧!”冀王伸手去抢,木木就跑,冀王就追,铁杆不识趣地护着木木跑,冀王竟真有些气了,站住后,命令道:“铁杆!回去告诉府里的厨房,做好吃的等着,本王和木木晚上回去!”
铁杆不乐意了,小声嘟囔:“公报私仇!木院丫鬟们不是在准备吗?”
“没听见吗?”
“是,爷!”铁杆气恼地不舍地走,“木木,晚上一定要跟着王爷回去啊,一定!”
“我要吃烧鸡,烤鸡,地瓜鸡,准备好啊!”木木后面叫,铁杆高兴了握了握拳头。
铁杆走了,河滩安静了很多,冀王舒服地挨着木木躺下,木木终于可以安心地只喂他一个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做王爷了?”木木趴到他脸上问。
冀王有些懊恼,终究在她眼里自己还是另一个人。
“做王爷也好!哥哥真是好本领啊,怪不得母亲什么也不让我做,只让我嫁给你,给你生一大群孩子。母亲说哥哥会养我的,可母亲没说哥哥还养别的女人啊!”木木说着说着就伤心了。
“木木,”冀王欲言又止,她会听懂吗?算了吧!
“婷姐姐最坏,明知道哥哥是木木的,还偷偷地亲哥哥!”她突然用力抓住冀王的衣领,把他带起,直视着她的眼睛。
“木木不许婷姐姐偷偷亲你,不许哥哥亲婷姐姐!”
“你!”冀王被这突然的动作惹恼了,谁敢抓本王的衣领!下一瞬,他被木木眼睛里深深的痛苦和爱恋震撼了。
“木木,不要胡闹!”他只能说。
“你不答应我就不回去!”木木较劲儿了。
“木木,答应娶你不是告诉了你,我还要同时娶另两个女人吗?”
“两个?还有一个!”木木彻底震惊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消息,目光呆呆的,直愣愣的。冀王没来由地心疼,这个闹腾的小乞丐,真的要疯了。
想她会撒泼地躺下大闹,没想到她竟是暗暗啜泣,把头夹在两膝间,抖动着肩膀。冀王无奈地揽过她的头,喃喃说:“我何尝不想和一个心爱的人白头偕老,留恋山水间。”
木木哭湿了他的胸襟。
“木木没了哥哥怎么办?哥哥是嫌木木太黑不好看,哥哥喜欢白白的女孩儿,木木怎么办?”
“木木,”冀王抬起她的头,不管她的情是为谁,都让他心痛,“不是因为木木黑不漂亮。不管哥哥有几个女人,哥哥始终是最爱木木的!”他也不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直视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是替爱她的哥哥说,就不算是谎话。
木木马上不哭了,看到冀王眼睛的深处,大眼睛忽闪着想。
“木木相信哥哥,木木跟哥哥回去!但是那天哥哥亲婷姐姐了,今天也必须亲木木!”
“木木!”冀王不知说什么话,他真的不愿侵犯这个傻孩子。
“不行吗?”木木的眼里又储满了泪水。
冀王定了定情绪,就亲她一下吧,否则她决不罢休,找到了就不想她再跑丢,说不定一个亲就能留住她。
她已经嘟着嘴在等待,冀王慢慢凑上去,奇怪,感觉很奇妙,咚咚的心跳,莫名地紧张,刚触到她柔软的唇,身上酥麻,竟有些颤抖。
头有些晕乎乎的,她的唇很软,很甜。碰着了就不想挪开,想吮吸,想进一步,揽住她柔软的身体,竟想狠狠揽进怀里。
不行!她还小,不能玷污她的清白,冀王突然清醒,正想挪开,唇一阵刺痛,唇角已渗出腥咸。
“木木!”冀王气恼地叫。
“我给你烙了记号!不许再亲别人了,母亲说,誓言是要遵守的,否则缘分全完!”她说得认真,冀王恍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傻了。
回到汴京城已是晚上,穿过城西不久,木木突然拽住了马绳,马听话地停下了,木木直起身子双手向后攀住了冀王的脖子。
“拿开!”冀王很不习惯这样的亲昵。
木木嗅嗅鼻子,指着偏南的地方说:“木木闻到香气了,那里!”
赌气的日子肯定吃不好,冀王也饿了,还是说:“府里都准备好了。你不想小石头吗?
“不想!吃了再想!那里的好吃!”木木不依。
冀王被攀得难受,无奈说:“好吧!”拨转马头。
还真是个热闹的地方,平民百姓稍有安生,就抽空找乐,口福自不可少。各种小吃飘着扑鼻的香气,吆喝声忙呼声喧闹得很。
冀王受不了各种扑鼻的气味,捂着鼻子,木木已挑拣了好几样食物抱在怀里。
“出钱!出钱!”木木叫,冀王摸向怀里,糟糕,赶走了铁杆,身上一两纹银也没。赶紧拉住木木,低声说:“我没钱,别拿了!”
“我不管!”木木塞进嘴里的怎么吐出来,索性继续大吃。冀王只好陪着,急得不行,周围看过来没一个认识的人,借也借不来。
“木木,本王可不管,你吃你掏钱!”冀王想快点儿走。
“你就吃吧!”木木拿起一条鸡腿塞紧冀王的嘴里,“吃完再说!”木木俩眼骨碌碌地转,盘算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伙计,来点儿甜的!”
“再来点儿酸的!”
、木木不停地叫着,小桌子一会儿就摆满了。木木吃着,不忘打哈哈拾笑话,不亦乐乎!
“冀王和蜀国公主成亲,天下要太平,不会再打仗了,我们要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了!”旁边几个人边吃边大声说。
“现在的事谁说得准呢?”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哪儿不打仗我向哪儿跑,跑来跑去的也习惯了,老婆不知在哪儿,孩子没个影儿,光棍儿一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乱世,无家省得伤心!”
“没听说吗?”声音有些神秘,“那个暮云公主的传说,真正的暮云公主不在宫里,天下太平还远着呢!”
“江湖道士胡侃,赚几个赏赐而已,也能当真!”
几个人谈得热闹,冀王留意听着,不经意间看到木木油乎乎的手伸进一个路人的腰里,几两碎银赫然拿在手里。
冀王恼怒,这个小乞丐毛病实在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干,丢他王爷的身架,正待训斥,木木的手已被路人抓住高高举起。
是一双白皙的手,不是被偷的那人,再一看,冀王彻底懵了,是青阳公子!
腰带佩剑,英姿飒爽,轻轻接住木木手里的碎银:“老哥,您的银子掉了。”歉意地递给被偷的人。
一连串的动作天衣无缝,手还被他抓着,木木理亏,挣几下也就停止,求助地看着冀王。冀王只做没看见,放心地拿一个包子塞嘴里。
青阳公子挨着木木坐下,眼睛却直视着冀王:“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