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反常,好像很有心事的样子!”小莫子说。
“那身体呢?”木木追问。
“身体倒是没什么。昨晚喝了再下熬的蛋清汤,今日早早起来练剑,然后又喝了再下熬的玉米糊,还吃了什么来着。”小莫子思考,“还有昨晚剩下的一个糕饼。”
木木舒了一口气。
“王爷的食物是清淡些,再下今日一定置办一些荤食来!”小莫子连声说。
“小莫子,你今天很反常,就不要一口一个在下地叫了。这里没有外人!”木木说。
“是啊,我今天怎么了?”小莫子抓开了头皮,“太激动了!”
除了没有人,这里和以前一样,那晚来到和今日来这里感觉完全不同。很亲切,像是回到了家里。
物是人非,那个熙熙闹闹的冀王府仿佛就在昨天,那个意气风发的冀王仿佛就在眼前,德妃姐姐,烟翠等,纠葛也变得美好。
那是一段平静而率真的日子。对冀王这个男人的依恋就在那时不声不息地潜藏在心里,潜藏在若有若无的意识里。
小莫子激动,木木其实也莫名地激动,也有些紧张,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悸动。这里不是故乡,却是给了木木依靠和安全的地方。
多少往事烟尘中,心酸堪比夕阳红。
回忆是美好的,木木一路来到后院,来到湖边,湖里的凉亭上仿佛仍飞荡着欢声笑语,定睛看时却只有一个落寞的身影。
藏青棉布长袍,挽着的发丝一缕发带飘洒,他是落寞的,也是刚毅的。出尘脱俗,他现在是真正的豁达和洒脱。回归本性是最美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湖面上余辉闪亮,暮霭里的人越发落寞。他,还是那个叱咤一时的王爷吗?所有的恩怨情仇在他的背影里消散,只留下一缕柔情。
木木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的后背,有泪水溢出。温热的气息弥漫,这一刻,木木知道了自己在寻找什么。
没有体香的体温温馨宜人,填补着木木空落落的心。
“你,怎么来了?”是发着颤音的低沉男低音,雄厚,宽广,充满磁性。
“想来就来。”木木有些执拗撒娇。
皇甫洌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他扭转身,捧起了木木的脸,仔细端详着,贪婪地探寻着,探寻木木眼睛的深处。
“我的小乞丐木木回来了。”他张开双臂,有力地紧紧圈住木木,“真是我的木木回来了。”
小喜和小莫子眼角也流出了泪水,小喜忍不住低声啜泣。那紧紧相拥的一对儿太让人感动了,这才是公主该有的日子,俯在心爱男人的怀里肆无忌惮地撒娇,而不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发号施令。
“你饿吗?”皇甫洌呢喃着问,暖暖的气流温润着木木的耳畔。
“不饿!”木木低声应。
“你,还逃跑吗?”他继续问。
木木没有回答。
“说,还逃跑吗?”他有点着急。
“就是想逃也会告诉你的。”木木说。
“不,别再逃走!”他搂得更紧了,生怕她真的一不留神溜走,“答应我。”
“我答应你。”木木哽咽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也请你不要怪我。”
“不,木木,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不会!相信我!”
“这天下的事,谁知道呢!”木木有些悲伤,不想从他的怀里出来。
“我知道,我只知道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你离开够多了,一次机会也没有了,知道吗?你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
“我们说这些干嘛!”木木扯开了话题,从他的肩头,她看到木屋里亮着灯光,是冀王府里唯一一个有光亮的地方。
“你在那里居住吗?木木问。
皇甫洌看着木木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娇嫩得要滴出水来,深不见底的眼睛储满了睿智和聪颖,执着与认真。她在躲闪,他知道她对自己的身体没有自信。
木木,我不允许你再有丝毫的差错。你必须活着,好好地活着,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我们去木屋好吗?”
皇甫洌宠溺地点头,把木木有些冰凉的手握在他宽厚的手心里,暖流蹦跳着跑,木木娇羞地低下头。她被自己彻底地打败了,来的初衷可不是这个,可是只要一看到这个男人,看到这张梦寐以求的脸,望着这双深邃的眼,她就会沦陷,一次又一次。
“你身体没一点不同感觉吗?”边走木木边问。
“我棒的很呢!”他好夸张地握了握拳头,“要不要我练几招给你看!”
“果真没有最好。”木木像说给自己听,“真怕连累了你。”
冬日的小院依然收拾得干净清爽,抓地草的枯叶也被特意整理过。小屋里没有生火,冷飕飕的。
“两个男人用不着。”皇甫洌解释着。
掀开布幔走到里间,木木眼前一亮,小小的屋里和以前一样,房梁上吊着吊篮,吊篮里放满了各色丝线。精美的小纺车,别致的小纺锤。
“王爷!”木木脱口叫。
“叫我洌吧!”皇甫洌说。
“谢谢你。”
“没有这些会招引来木木吗?”皇甫洌得意,“还真天随人愿。”
目光停留在布幔遮挡着的床上,一切和以前大婚时好像一个样。木木躲闪了,想起了不久前的疯狂,脸火辣辣的。
大婚时没成为他的女人,现在却真真切切是他的女人了。
暧昧的气息开始飘荡,皇甫洌的眼神慢慢迷离,周身发出要侵略的气息。木木猛的摇头,不要忘记来此的初衷,不能再有第二次不可饶恕的错误。
“小喜!”木木突然叫,皇甫洌吃了一惊,“青潜回来了吗?”
“陛下,臣在1!”是青潜的应答,他回来有一会儿了,只是小莫子和小喜不让他进去打扰。
“人,领来了吗?”
“是,陛下。”
“进来吧!”
木木要皇甫洌回避,说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办。虽然不情愿,皇甫洌还是走了出去。小莫子和小喜嘴巴很紧,皇甫洌看到和靑潜一同进去的老郎中,京城人很多都知道他,妙医神手不知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
难道木木的身体有因为血冥有反应了吗?要不然木木怎么会避开所有人来到这里看郎中,皇宫内院御医什么样的没有。
靑潜和皇甫洌打过招呼后,就要领着老郎中进去,小喜适时挡住他,要他留下,她带着老郎中进了屋子。
皇甫洌把靑潜叫到一边问:“何事?”
靑潜无奈地摇头,皇甫洌又看向小莫子,小莫子也摇头,这更加重了皇甫洌内心的怀疑。木木一向身体结实,就是有一些小麻烦也不用这么神秘。
屋内,老郎中隔着幔子在给木木把脉,木木紧张地等待着。小喜在一旁给老郎中帮忙,不时交代一两句。
足足有十几分钟,老郎中放开又紧扣,如此几回,小喜有些耐不住了,着急问:“您怎么回事?”
“不要打扰老先生!”木木轻言微语。
最后,老郎中放开木木的手臂,呈沉思状。
“有什么问题吗?”小喜问。
“我阅病无数,还从没见过此等脉象!”老郎中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