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期望十全十美！”木木教训似的说。
“陛下，您真的可以放弃小莫子吗？”小喜还在追问。
“不好吗？各走各的路。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陛下，您真，”小喜打住了。
“说呀，我怎么了？”
“您的脸上都写着呢，您虚伪，不愿承认心中所爱。”小喜终于忍不住，“放手的感觉就那么好吗？把心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您真高风亮节。”
“心爱的男人？”木木自嘲地笑了，“一个公公吗？”
“比不是公公的男人不是更男人吗？”
“小喜，你可知罪，诱惑君主祸乱的罪！”木木变了脸。
“好了，陛下，我不说了。不说好吗？”小喜忙求情，“小莫子，出来吧，陛下刚才的话你不都听到了吗？可不要诱惑公主祸乱。”
木木一怔，一侧的帘子掀开，小莫子真的走了出来。
“陛下！我们刚才打赌，我赌公主不在意小莫子，我赢了。”小喜神情暧昧，“小莫子，十两纹银拿来。”
小莫子盯着木木，真的从怀里摸出十两纹银递给小喜，像早就准备好似的。
“陛下真是雷厉风行之人。路边的风景走过了就头也不回，有帝王的风度，我自愧不如。”
“你们干嘛！敢拿朕打赌，不想活了？”木木气急败坏。
“陛下，别发怒。我躲，我闪还不行吗？”小喜机灵地离开，只剩下小莫子和木木。
小莫子目光深邃，有难以掩饰的深情流露。
如山般的压迫感让木木喘不过气，这个男人就这样静静地一步步逼近，目光里的炽热要足以让人燃烧。
“不！”木木抵抗着这种感觉。
“怎么了？木木！”小莫子已走进，捧起了木木的脸。
“结实了，更红润了。”
“不！”木木仰起脸，眼里分明写满渴望，可看到的并不是渴望的脸，这张脸没有棱角，没有斧凿般深刻。可又不是小莫子的柔和低调。
“陛下，您接连操劳，小莫子伺候您休息吧！”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可他分明想要抱住木木，他的手举起伸过来。
非把人逼疯不可。为何要和他较劲比定力，为何要如此配合他的伪装。是时候了，如果不想沦陷，就清醒，真正的清醒。
木木提前一步，轻轻地偎进他的怀里，修长的胳膊揽住了他的脖子。
听得到他的心跳，强壮有力如奔腾的野马，木木的心脏也跳得厉害，紧贴着，心跳却不一致。
“木木！”他的语言变成低吟。
木木稍微离开他的怀抱，芊芊玉手慢慢挪到他的腰处，兰花指柔滑解开他腰间带子，牵绕着松散开他的袍子，开始解他袍子上的交错盘绕的扣子。
“木木，不！”他想要抓住木木移动的手，因为慌乱，他的手显得那样无力疲软。
木木不说话，以同样迷离的眼神触摸他的眼神，胶着着，让他不能自拔。她红艳欲滴的唇就在唇边，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可一亲芳泽。
他想这样做，他也开始这样做了。那饱满膨胀的弧度如突突蹦跳的小兔，极具诱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眼中只有那一点的存在，其它已毫无感觉。
突然，他被用力后推，同时感觉身上的衣服从外到里好像一下子被剥光了，随着身子被拉着一个旋转，他真的****了上身。
待他站定，从迷糊里清醒过来，才惊觉。
木木痛苦地望着他的身子，那纵横的伤疤比以前淡了些，有的只剩下一溜白色的痕迹，原来伤疤也经不起岁月的愈合，事物都有消失的一天吧。
“久违了，冀王爷，你的脸皮有多厚，让我亲自动手吗？”木木冷静生硬地说。
此时已无可遁形，小莫子的脸反而笑了。
“厉害！什么时候发觉的？”他有些皮笑肉不笑。
“笑得真难看！”木木稍微带上一点儿表情，“就是从你这难看的笑开始的。”
“哈哈！”他开心极了，“请示陛下，在下现在现出原形合适吗？”
“如果还坚持伪装，就离开！”木木毫不客气。
“遵命，陛下。有您给担待着，天大的事臣也不怕！”他摸着脸，“这些园展处可不简单。唉，谁让我长了那么一张很难化妆的脸，这个样子真费事不少。”
“快点！”木木叫着。
“陛下，恐怕臣得出宫一下啊，一会儿就回，您耐心等。”说着，他穿衣束带，完毕，对木木伸过手来，“要不要抱一抱再走。”
“快点！”绷着脸。
“遵命，遵命！”他依依不舍地离开。
直到身影失不见，木木才突然觉得不好。以这张脸出去了，还能以那张脸回来吗？跑到门口，不见了踪影。
怎么办？
“陛下！”小喜追过来，“小莫子怎么了？”
“没什么，伺候我睡觉吧！”
宫门已关，小莫子出的去，进不来，只好等明天了。
有足足一个晚上可以想，想他变回原来样子，有太多问题需要他的解释。但好像又都不需要解释，这些日子的相处和以往都不同，如果这才是他。
野心可以轻易消解就好了。权利是比什么都好用的东西，现在木木比谁都清楚。走到今天，如果没有他的放弃和帮助，不知会有多少血腥事件发生，那是木木最不希望看到却不得不为的。
诱惑的小男人，有力的大男人，他需要什么，他想要什么，木木很清楚。脚踏上仿佛正睡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深情凝望她，在她轻轻熟睡的时候，在她闭眼遐想的时候，在她养神的时候，曾经因为他是小莫子而烦躁，曾经因为矛盾的挣扎而苦恼。而他，心安理得地埋没自己入尘土。
曾经高高在上的王，匍匐脚下做仆从，虽然他不是那么爱听话，但就是他的不听话让人心动，当所有人都尊她为王，放弃让她做女人的时候，他还在坚持着，只有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爱的渴望。
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可以吗？
夜光清冷，月亮爬上树梢，干冷的蛇般的枝条遒劲地弯曲，弯曲着也那么有力量，是因为有坚持的理由，自己是他坚持的理由吗？
可宫里不止她一个，他爱的曾经爱的女人都在，月光里有了斑驳，一丝阴影悄无声息地晕染着清凉的月色，阴影永远是黑色的，或浅或淡。
那些女人出去了，都被他安置了吗？他也消失了一段，也许会永远消失，在他恢复真正面目之后。
月亮缓缓地挪移，它的脚步太慢了，太慢了。又太快了，太快了。他回来辞行吗，这个宫里再没有小莫子，真的假的都将逍遥地离开。
该换宫殿了。既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就不能放着辉煌的宫宇而在这里将就。
野外的风真好，清爽干净。朝外的天明净湛蓝，极寒的雪地也那么温馨，木木本不该属于这里，她属于大地，属于辽阔洁净的世界，而不是污浊的皇宫。
他们都有了归宿，只有自己，坚强地迷茫着，做着心不由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