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小莫子不解。
“小莫子,如果有一天你的王爷活着回来,我们又成了敌人,你是跟我还是跟他。”木木知道这对于小莫子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跟我,我喜欢。跟他,我也不怪你。”
“我们王爷不会成为你的敌人的!”小莫子很肯定地说。
“你又不是他,你不会知道他的想法。”
“我就是知道。”
“确定吗?”
“如果王爷还在意这江山,会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疯狂举动。我敢肯定,在你和江山之间,他选择了你。”小莫子声音很低,却饱含情分。
“是我欠他情分了。其实他挺可怜,身世也是,拼死立功想要他父皇认同也是。失去孩子,失去妃子们也是。”木木想起了西门俏,不知她住在哪里,今晚竟没见她。
“只要你想着他,别人都无所谓。”小莫子突然有些异样。是宫里没有几个真正男人的原因吗,小莫子什么时候开始散发男人的魅力,被他揽着很安全,很舒心。
“小莫子,愿意一直陪着我,直到我们都老去吗?”
“我愿意。”小莫子回答很干脆。木木笑着看他,玩笑说:“如果我成为别人的女人,如果我成为孩子的母亲,你都愿意呆在我身边吗?”
果然,小莫子支吾了,木木笑出了声:“难不成你会嫉妒我的男人,会嫉妒我的孩子吗?”
“哪里!你幸福我就幸福。”小莫子说得有些牵强,又马上遮掩情绪,“你真傻,异想天开。”
“是啊,我是在想很遥远的事情。今后谁还敢要我,我是当今皇上的妃,是天下人都知晓的瑞妃。哥哥,青阳公子,我不想给他们带去祸患,也许孤独一生就是我的命。”话题扯到这儿,有些伤感了,木木也忙遮掩情绪,“所以我要你陪我到老,我们两个,不是很合适吗?”
“是很合适!”一个俏丽的人影,虽然看不清面目,木木以知道来人是谁。
隐隐远处传来打斗声,木木警觉,想要挣脱小莫子的怀抱,却被小莫子揽得更紧了。
“小莫子,你快走!”只顾着说话,现在才突然发觉,周围灵异诡秘。
“我来保护你!”小莫子暖暖的热气吹动木木耳边的发丝。
“我和她周旋一会儿,你快去喊人!”木木低声吩咐,西门俏出现的地方,绝不会是一个人,小莫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听话!”小莫子毋庸置疑地命令。
木木被他镇住了,只好乖乖地。
西门俏的剑刺来,小莫子带着木木灵巧地闪动,木木本来就善于逃跑,有了小莫子的加力,身子更轻巧了。一会儿功夫,左闪右闪,竟回到木木居住的新屋前。
小兰小喜闻声出来挡在了前面,给了木木喘气的机会。
“说,为何要杀了?”木木质问。
“想杀就杀,不需要什么理由!”西门俏停住了进攻,转为守势。
“我不想在宫里闹出腥风血雨,你要知道,我死了,可能连累后宫很多人,我们还是各自做各自的事,互不干涉为好。”木木劝道。
“没听出来吗?今晚正逢宫里有乱象,在乱中死去,不正是你该走的路吗?”西门俏依然不依。
“你知道为何而乱?”小莫子问。
“当然!”西门俏很得意,“太子的兵早已暗地里调遣到京城附近,对都城形成包围之势。皇上也很吃惊,没想到太子竟如此急不可耐,想要逼宫。所以今晚注定要死很多人,包括你们两个。”
“放过我吧!我跟你可没什么冤仇。”小莫子说的话让木木吃惊。
“放过你?你是和我没什么瓜葛,只可惜你跟错了人,你对这个女人的忠诚早扎我的眼,不除掉你我心里不痛快。”西门俏恶狠狠地说。
“就因为这吗?”小莫子平静地说,“你真是小心眼儿的女人。怎么就容不下丝毫瑕疵呢?想你也可怜,但不该走到今天。”
“用不着你教训我。”西门俏忍不住又要紧逼。
“你想想吧!”小莫子继续劝解,“不管太子怎么闹,你去看看是谁和皇上稳坐御书房,木木又怎么会从哪儿出来。要想稳住局势,木木是最不能出事的人。你认为皇上会让木木在宫内这个关键时候出事吗?我刚才带着木木躲,其实也是在救你,你如果还不知趣快些离开,恐怕要来不及了。皇上的暗卫正朝这儿包抄过来!”
西门俏警觉,刺耳凝神,果然收起剑,转身就不见了。
木木吃惊地看着小莫子,没想到他的功夫会达到这种地步,能感知周围的异动和危险。
“没啥,保护你绰绰有余。”小莫子推开门,送木木到床上,自己仍然躺在脚踏上,“什么也不要说,只管睡觉。”
“可是,”
“和你无关!一切明天自见分晓。”小莫子伏在木木身边,一根手指压住木木的嘴唇,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闪亮闪亮,余惊未定的木木呼吸急促,硬生生牵出他贪婪的邪光。
“滚开!”木木慌忙用脚蹬他,太用力了,一下子把他蹬趴到地上。心口咚咚地跳,木木被这种感觉吓住了。
浓郁,逼人的男人味儿,直填补心中的渴望,竟是几乎不能阻挡的。我是女魔头吗?我是变态吗?我怎么会对小莫子有这种感觉,以前温馨的距离哪儿去了。
他的这种目光既害怕又舒服,有不能自持的激动。是在后宫的缘故,一定是这样。都说后宫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难道自己也不能逃脱。可自己来这儿才多长时间,是太无聊还是太紧张,乱糟糟的,很烦。
十八十九快二十岁,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身体了,可是不能,不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现在是什么时候,外边正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竟在想这些,真是肮脏。
小莫子在脚踏上发出呼吸声,他倒好,没事人一样,木木实在睡不着,慢慢旋转身子移动到那头,用被子包住头,直露两只眼睛看小莫子。
小莫子睡得香甜,无邪得像个孩童。刚才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小莫子怎么会对自己有那种想法呢,一定是自己太肮脏,生出邪恶的念头,才把人家无邪的目光看成邪恶的魔爪。
“公主,您在干吗?”细微的响动还是惊动了没有睡觉在值夜的小兰,她推开里间门轻轻地问。
“哦,没啥。有蚊子,跑哪儿去了?”木木翻腾到那头,直挺挺地望着天花板,斩处邪念,睡觉,睡觉。
第二天,宫内格外静,是一种异常的静。
各宫都不能出宫,不时有御林军在屋外走动,宫内戒严了。既然不能出去,木木就用小兰购置进宫的丝绸绣点小物件。突然想起和冀王新婚之夜绣的荷包,真是神奇,那时可是什么绣法都不懂的。
小莫子懒懒地趴在一边看书,有时候长时间盯着木木绣花的手。经过昨晚的反思,木木有些歉疚,好像是自己猥亵了小莫子的纯真。
中午时候,传来消息,太子由于造反逼宫被收押了,容妃和一干宫女要被发送到边远行宫,永不得进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