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的住处,她终于忍不住,叫铁杆过来问:“铁杆,告诉我,王爷到底人在哪里?”
“公主!”铁杆回道,“不要为难在下。”
“你如果不说,我就出去找,翻遍天宇国也要把他找出来。”这样的安排他竟然独自做主,一点儿口信都不透,叫她如何受得了。
“公主,您就体谅王爷的难处吧,王爷回来会给您解释的。”铁杆面露难色。
“什么时候?”她追问,“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什么难处?”
铁杆再不做声。
铁杆走后,西门俏公主叫来宝脆,暗暗吩咐后宝脆急匆匆离开了。
南蜀国都,今天的南蜀城,从卫长把都城翻了个遍,把方圆百里弄了个地儿朝天,不用说木木,连跟着木木的那群孩子也一个没找到。
将军临走时好像暗暗交代过要保证木木的安全,大概是看她有过人的本领。突然不见,不知怎么对将军说。
木木能逃出公主别院,在从卫长看来绝对是好事。找木木,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不是为了送她回去,如果可能的话,他会安排木木到一个舒适的地方。
刚从一个小镇出来,从卫长迎面碰到了胡子拉碴的冀王,他身边只有小莫子一个人。
“王爷,见过王爷!”从卫长施礼。
“有消息吗?哪怕是一点儿消息!”小莫子抢着说。从卫长难过地摇摇头。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小莫子拉下了脸,“现在木木那么漂亮,世上的男人又那么可恶!”
“住嘴!”冀王低喝。
“不会有事的。”从卫长故作乐观地劝慰,“木木那么机灵,足以自保!”
“你也住嘴!”冀王不领情,小莫子和从卫长对看了眼,都不再吭声。
“把这消息告诉你们将军了吗?”冀王突然问。
“将军?没,没有。”从卫长打仗是好手,此刻有些糊涂,木木消失将军真的会关心吗?
“是呀,爷。木木是咱们的人,和木将军没有关系。”小莫子机灵地想到冀王多心了,还耿耿于怀木木给从卫长绘图的事。
冀王用杀人的眼神逼小莫子退到一边,闭紧嘴再不敢言。
“王爷是怀疑木木到将军那里了吗?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木木又不认得我们将军,我们将军也不喜欢军队里有女人。”从卫长好笑,觉得离谱。
“快速把这一消息告诉你们将军,要他第一时间来见我!”冀王果断地说完,却又反悔了,“木将军现在哪里,我去见他!”
“来人!”从卫长叫,“护送王爷。、”
“不用!”冀王不耐烦,“告诉我位置即可。”
“爷,还是让从卫长护送我们过去吧!”小莫子不明白,铁杆是王爷从没离开过的人,这次怎么就因为一句封锁木木失踪的消息而被王爷放在家里。
是很想见到木木,是想跟着王爷到处找木木,但是,有铁杆跟着,起码会安心,王爷的安危就这么交给自己,责任是太大了。
“你不想跟着也可以离开!”冀王说着,已飞马而去。
从卫长见形势不对,暗暗领人在后面跟着,皇甫洌疯了一般策马飞奔,与他沉稳的性情格格不入。
“王爷怎么了?”从卫长摇头,“木木对他没有这么重要吧!”
木木失踪已半月有余,这半个月,他一直四处寻找。但木木,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爷逐渐失去耐性,行为乖戾。小莫子一不小心就会被斥责。
蜀地的三月已到处是新绿,王爷却越来越如一枝干枯的树,他派人紧跟着青阳潇,他那边也没有消息。只有最后一个地方可去了。
他知道此行有多危险,如果木木真的被他们偷偷带走,那么知道木木底细的他此去必死无疑,他们不会留他做活证人。
他们弄死他的方法很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可以做的干干净净,可以让他生死不明总之太多的不需费事的方式。
前面黑压压一群人,皇甫洌顾不得许多,想要直接冲过去,但人群太密,只得揽住了马绳,为首的却是跟随多年的老部下。
“王爷!”
“何光,你怎么来了?还不快回去!”他扫了扫身后不远处的从卫长。
“王爷,让我们跟您去吧,铁杆不在,我们不能不在!”
“胡闹!你们现在是木将军的人,不是我皇甫洌的。快回去,不要添乱!”皇甫洌跳下马,扶起跪在地上的何光,这个和铁杆一样跟随他多年的部下。
“王爷,你让我们怎么放心!”何光恳切地说。
“放心吧,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起码在他那里!”
“话是这么说,可是。”
“放心!”皇甫洌再一次强调。
“爷,恕我直言!”何关再一次跪下,他后面的跟着都跪下了,“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您如此失态,这不是爷您的作风。”
“铁杆都告诉你什么了?”皇甫洌看向两边的远山,“我不是为了一个女子。”
“爷!王爷,您的身体要紧!”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为了一个女子,你们还要怎样,还不快退回去,你们这样做才是失态,失礼!”这段时间他总这样,说不上几句话就发脾气,小莫子见多了,忙给何光暗示,让他顺着王爷的意思。
何光有准备而来,硬是跪在地下不起来。
“还不让开!”
“王爷,大事要紧,我们提着命跟着您出生入死,为了什么,您不能作践自个儿的身子。”
“放心,都是自己人,有你们在,我怕什么。安心回去吧,爷什么时候做过无把握之事!”
皇甫洌只得好言相劝,“倒是你们,不要给爷添乱,好好跟着木将军,为国家效力。你们无事,爷我就无事!”
何光无言,从人群中穿过,继续飞奔。
从卫长赶上,友好地对何光说:“兄弟放心,我会保护好王爷的。你们快回去吧,将军对擅离职守的人毫不留情!”
皇甫洌此时心情却矛盾得很,如果木木到了木将军那里,那她一定是安全的,虽然极度小心,谁又能担保木木的身份不被外界知晓,她太显眼儿,藏都藏不住,如果流落在外,定是凶多吉少。
如果木木真在木将军那里,皇甫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既期待又紧张。木木,因为你,我可能失去一切,誓死追随我的人,我多年的心血和抱负,我所有的心机和牺牲,都可能因为你而化作泡影。木木,你说我该怎么做。
木将军在军房外迎候,各地战事已罢,基本归于平静,他正做着班师回朝的准备。刚刚听传冀王到来,他是急忙赶出来的。
“拜见王爷!”
“屋里谈!”冀王率先走进去。
“王爷一定有急事!”坐定,木将军追问。
急惶惶来到这里,在见到木将军的那一刻,冀王反而冷静了。木木失踪这么多天,就是从卫长不汇报,他不知道也不可能,府里惨死的打手,不是他所为会是谁。
木木逃得过自己的视线,逃不出他的视线。一开始就这样怀疑,此刻更坚定了想法。之所以会犹豫,是想相信他的人品,如果他是旧时东麓国那个木将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