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几次从书房门前过,都没有去打扰皇甫洌,让他静一静也好,此刻她完全明白了,什么利用,皇甫洌真正喜欢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逃跑的木木,他死灰一样的脸说明了一切。对别的女人,他是打着喜欢的旗号利用,对那个木木,他是打着利用的口号喜欢。
没有什么比女人的直觉更敏锐,特别是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身边的其他女人就更敏锐了。
直到第二天傍晚,出去的人才陆续回来,一个个沮丧又疲劳,宝脆明了主人的心思,她的沮丧是装出来的,虽然没找到木木,但找不到也是公主可以接受的一种结果。
离开了一个木木,公主别院清静了。皇甫洌先是躲在屋里不出来,后来是每天往外跑。青阳公子也突然间消失了。
西门俏主终于忍不住了,她叫住从门前经过的宝脆,问:“知道王爷每天去哪儿吗?”
“不知道!”宝脆干脆地回答。
“必须知道!”她说。
“可是公主!”
“没有说什么可是的!”她拿出了剑,“要我亲自去找吗?”
“那可不行公主,您的伤还没有好!”宝脆慌忙出去,召集人手去寻王爷。刚到外面,就碰到铁杆。
“铁大哥!”宝脆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王爷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回去再说!”铁杆脸色严肃得要命,真和他名字一样铁青。宝脆还是第一次见铁杆这样,只好紧闭嘴唇跟在后面。
铁杆径直来到公主那里,见过礼后说:“王爷已赶回京都,希望公主随后就到!”
“什么?”西门俏彻底变了脸,“让我一个人去?”
“不是,在下会随公主前行,保护公主!”
西门俏脸色时白时红,最后强压住怒气同意。待铁杆走后,她把利剑狠狠抽在桌子上,桌子从一侧被劈为两半。
“公主,小心您的伤!”宝脆想过去却不能近前,只能站在远处着急地叫。
西门俏公主把剑放回原处,气恼地小声发狠:“他不在,我的伤算什么,就是我死了,他也不见得会伤心。”的,他待您多好我们都看得到的。”
“你们知道什么?”她转身命令道,“还不快去收拾,我们马上离开!”
“是,公主!”宝脆不敢再说什么。
铁杆见院子里闹腾得厉害,过来对公主说:“王爷交代简单带点儿行李就好,那边什么都有,不用公主劳烦。再说,现在我们是一国一家,要用什么还不方便?”
公主就是有再大的气,也明白铁杆在王爷身边的分量,所以在一切没有最后定局之前,对铁杆有所顾忌,说话客气几分。
“就简单点儿吧,除了必须品,其余能不带的就不带吧,什么时候这里也是我的一个家。”公主顺着铁杆的话说。
其实,她心里还有打算,早一点去就早一点呆在冀王身边,就能够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样分开着她心里慌。
“王爷说公主不必着急,他回去安排,公主慢慢来,有的是时间。公主伤没有痊愈,王爷担心着呢,交代一路上一定要小心,真不行的话,公主也可以在这里把伤养全好了再去,铁杆会一直留在公主身边照应您的。”铁杆很少在公主面前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这些话是传王爷的,从他口里说出,很滑稽,公主听不出一点儿关心的成分。
我去越晚他越好,背地里谁知道要干什么。公主心里想,眼光凌厉地扫视铁杆,嘴里却说:“多谢王爷想得周全。本公主已无大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去。”
我偏不如你意,既然已给我承诺,今后别想再抛开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走着瞧。
西门俏环视这里的一切,旧的注定过去,今后会是全新的开始,是我西门俏全新的起点。我不会再回这里来的,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天宇国都,死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早春的南方气候温和,往北虽然稍冷,但西门俏公主并不觉得,她的心早飞到天宇国都,飞到冀王那里了。那座径直典雅的冀王府注定是我的,那里的和妃不足为虑,德妃吗,她也曾暗地里观察过几次,仗着娘家的实力可能有些棘手,但,早晚的事。
天宇国父雄子壮正是威名远播之时,这壮丽的河山到底会属于谁呢?西门俏掀开轿帘,不由心摇神荡。她对天宇国的关注不是一天两天了,天宇国的那些女人,谁也不是母仪天下的料,目前,最为棘手的是那个传说,那个东麓国的遗公主,她在哪里,会是木木那个女人吗?找遍天下都不见,所有人都认为香消玉殒的人,会突然间出现,或者说会是某个人吗?
想到她,就没有好心情,阴魂不散地纠缠在冀王身边,不管是不是她,她都是心里一块病,如果可能的话,是最先要除掉的人,只可惜以前没察觉,她隐藏地太深了,是个深藏不漏的人,注定是个对手。
如果早除掉多好,她现在会跑到哪里去呢?西门俏烦躁起来,真是个烦人的女人。冀王不会找到她先带到国都了吧,她会跑到哪里去,区区一不会任何功夫的小女子,怎么能逃过冀王和她布下的天重地网。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天宇国都,西门俏没有按铁杆的安排直接住进冀王府,而是住进了郊外的一所房子里,可能是以前留下的落脚地儿。
“公主,这怎么行,王爷反复交代过了。要您一定住进冀王府,王妃娘娘早已安排好一切,不会亏待您的。”铁杆请求说。
“我这样住进去算什么,无名无份的,我必须堂堂正正地进去!要你们冀王来,我和他说,不需要你传话!”西门俏板起脸,铁杆不敢强求,只得说实话。
“王爷不在都城。不,是前天离开了,他有重要的事要办!”
“是吗?”西门俏声音都变了,但情绪控制得很好,“什么事都比我重要,那我只好呆在这里了!”
“公主,非常时期,您就不要计较了。我们王爷把我留下,。”铁杆说不下去了,他可是王爷最贴身的护卫。
“非常时期?”西门俏讽刺地反讥,“真有那么重要吗?那个女人?”
“公主!”铁杆不再言语。
“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这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在这里等王爷回来吧!”她坚持说。
“可是!”
“你放心,没有安全的问题,我你也知道,和你们冀王府里的妃子不同,不用你们王爷操心这个,要他安心做完事情早日回来即可,只说我在这里等他足矣!”
事情已没有商量的余地,铁杆只好按照她说的做,暗地里抽出一些人手来此保护她的安全。
冀王府里已收拾一新,和妃从和乐苑搬进了东边离正德苑较远的一处侧苑。这不是冀王的意思,是和妃自愿这么做的。真正的公主来了,她这个冒牌的自然要清理出户,冀王仁慈,留她在已是很大的恩惠。
一个高贵的公主,一个低贱的红尘女子。虽说已亡国,她还是她们这些人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