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生老病死,而是被最亲人的误解!黑影缓缓拉开头巾,一张枯萎的脸庞,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孔。
“那个时候我看到你被数人围攻却救不了你,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如果可以,我宁愿受伤流血的是我自己。那样也只是皮肉上的痛苦!”
一滴眼泪从赤殓眼角流下,这是那次屠杀事件后自己第一次流泪。‘噗通’赤殓跪在了黑影身前。抱住他的双腿低声抽泣。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群打扮怪异的汉子,出现在大殿之前。看着场中一老一少,相偎相依的情景,鼻子发酸。空气中有泪水滑落。干净的地面,神圣的铜像,黑影依旧凝视。几个打扮怪异的汉子正努力搬开破碎的石块。整个大殿顿时明亮了许多。
“万能的神灵呀,你可听到我在呼唤。你的子民已经忘记了痛楚,和害怕。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呼唤的话,就请你庇佑我们吧!”
黑影面对铜像双腿一曲,跪倒在地。身后的赤殓也跟着一起跪倒。看着铜像的方向开始祈祷。此时大殿的碎石已经完全被搬出殿外,空洞的大殿只留下那个铜迹斑斑的神像。和两个诚心祈祷的身影。
“将来我我楚天雄一定要重塑这里的一切。”黑影朗声道。像似对自己的命令。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个手持长剑的汉子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后拜倒在赤殓身前。
“参见族长!”
赤殓‘恩’了一声。其中一个汉子道:“我等奉族长命令前往中原方向查看敌情,见我北荒边际已经有大量的中原人士驻扎,蠢蠢欲动。”赤殓问道:“人数大概在多少?”汉子答道:“中原边际,密密麻麻都是人,估算最少也的有几万人。不过我们也和其中一些人交过几次手,感觉其实力远不如我北荒!”
赤殓冷道:“还没交手都已这般轻敌,难道你们忘记了十几年前的北荒之战了吗?”汉子低下了头,北荒之战在他们心里一直是一根钢刺,时时刻刻都在刺痛着自己的身体。见二人依然有了悔意,赤殓不好再说什么,便叫他们退了下去。楚天雄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也开始算计着将来的这场大战。
“我不在的时候,看来你长进不少嘛?”楚天雄有着些许欣慰。
“师傅过奖了”赤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楚天雄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子,心里也满是骄傲。
“殓儿,北荒之战过去也有好多年了,中原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次他们大举聚集在边境之处,你知道是何用意吗?”赤殓摇头道:“不知。”楚天雄道:“原因很简单,龙须!”
赤殓恍然大悟,原来楚天雄已经夺得一块龙须,中原门派是为了他手中的这根龙须而来。
“只要有龙须在,北荒就不会倒下。师傅我愿意和你一起同龙须共存亡!”赤殓一字一句道。
当天晚上楚天雄就吩咐赤殓,重新统计北荒的残留族人,随时准备防守中原的攻击。最后又派出了数名探子,探查诸葛苍龙一众人等的踪迹。
夜渐渐入深,楚天雄走出大殿,像天空仰望了一眼,长长叹下一口气。转而直朝大殿不远的一栋石楼走去。星光下,石楼残破不堪。只剩下几根巨大的石柱,带着些许苍凉屹立着。不怕任何的风吹雨打。碎石堆积成山,看样子以前定是一栋豪华的院子。
赤殓跟在楚天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他知道此刻楚天在想什么!看着鬼影一般的背影。赤殓额头微微冒汗。一块像似牌匾的东西被楚天雄从大石地下缓缓拉出,上面依然刻着‘楚宅’二字。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雨洗刷,牌匾上的珑纹早已风化,只留下光秃秃的边框。
“我回来了”楚天雄轻声道。带着沧桑和悲愤。楚天雄踏过几块巨石,走到了一个较为空洞的地方。十几年前,自己就是在这里陪儿女玩耍,打闹。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只留下了自己。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十几年前的今天,北荒之战正式爆发。自己受族长之命带着整个北荒的青年男子抵御外敌。中原各大门派像似发狂的野兽,肆意打杀着自己的族人。整整三天两夜。毫不停息。自己身受三十多处刀伤,依旧顽强抵抗。直到遇到那四个人。那四个自己就算死也不会忘记的人。他们也一直追着自己直到一个山坡上,夺走了龙须。他还记得儿女的哭声,和妻子的坚定。如果不是老天庇佑,自己侥幸活了下来的话。只怕这段往事早已泯灭在人世。
“我来看你们了,你们母子俩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夫人,没有我在身边,儿子是不是又不听话了。你别担心,很快我就会来陪你们的!”
楚天雄眼神呆泄,喃喃自语!星光依旧如往常般明亮,可身边的亲人却早已不复存在!一瞬间的失神,也许他只容许自己拥有这样一瞬间的失神。就在这一瞬间后,楚天雄双眼渐渐血红。露出头巾的突发被风刮的呼呼作响。楚天雄从怀里拿出一叠丝状的东西递给赤殓道:“你明日亲自出发到中原,带上这些书信。只要我提到的门派都的去一个不能少!”
赤殓接过那包东西,放到了怀里。 “中原‘南曲寺’善文方丈,‘长善门’南宫尊,‘圣天谷’李师传,‘光明教’左浪,‘通天教’梅克,‘梅兰教’石梵音,‘神教’卢德凯,‘洪教’刘明师,‘阳教’杜轩。”楚天雄每念一个人的名字,脸色便暗下几分。赤殓认真记下了这九人的姓名。见楚天雄脸色不善,微微一礼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赤殓穿着破乱,身后背着一捆柴火。离开了北荒。悄悄的跨入中原边境。按照计划,赤殓来到了离边境最近的光明教。光明教称中原六大邪教之首,这也是赤殓必须先来光明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