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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高压氧舱(4)

妈妈只知道,自从小艾回来之后,妈妈就成了一个不由自主的木偶,整天为小艾跑医院,跑粮油所、跑户口、跑房子、跑托儿所……当然,更费心伤神的是为小艾的他跑对调。因为,他父母身边的那个位置,他让给了他的妹妹——不是女儿更便于照顾二老么,就像小艾。他呢?他有能力、有才干,在农场也混出了点资历,完全有条件挑工种、找对象对调。

为了他的对调,小艾每天对妈妈说不尽的感激,下不完的命令。也从他那儿得到更多的甜言蜜语、更多的指令。终于,他对调了回来,进了一家工厂。

整整两年,妈妈为他受够了气,落尽了埋怨,说破了嘴,跑断了腿。可妈妈心里是甜的,不管怎么说,女儿总算有了个团圆的家。没有违法乱纪,没有采取不正当手段,完全是在政策允许的范围。要说有所牺牲么?牺牲的只是小儿子的利益,自己的心血,还有……多多少少伤了老伴的感情。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倔老头子,死活看着女婿不顺眼。年轻人,唉!不能照咱们那会儿要求了。要说也是难为他,老爷子那脾气、那脸色,也真亏他受……

老太太越觉着他受了老爷子的冷落,就越是煞费苦心地为姑爷帮忙,妈妈忘了自己也曾反对这桩婚事了么?当然没忘。只是谁让小艾偏偏选了他呢?现在家也成了,孩子也有了,只盼小两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只要他对小艾好。妈妈么?妈妈还图什么?什么也不图,只要自己还硬朗,还跑得动……直到有一天,妈妈喜滋滋地去给外孙送入托通知,唉,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小艾回来三年多,孩子也三岁,该上托儿所了。

那是一个凄风苦雨的晚上,楼道里电灯坏了。这年头,各人自扫门前雪,公共的路灯也没人修。老太太收起湿淋淋的雨伞,浑身往下滴答着水,黑灯瞎火地往上爬。唉,老爷子明明不让她这么晚、下着雨还往外跑。可是,十年动乱过去了,人口大爆炸,入托是那么容易的事么?既然好不容易办成了,何苦让他们两口子悬着心呢?

妈妈气喘吁吁往上爬。唉,三楼,四楼,五楼,心越走跳得越快,腿越爬可是越软,好容易上到六楼,好容易看见了几个红字。唉!真是年岁不饶人了,怎么头这么昏呢?妈妈连喊一声都没来得及,就昏倒在了他们家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哗惊醒了妈妈,妈妈想张嘴叫艾艾,不知怎么喊不出声。想伸手推门,可一时又挪不动腿脚。就这么先歇一会儿吧,别吓着孩子。妈妈一边运气,一边定神儿,用手掐掐人中,揉揉太阳穴,好像缓过来一点,正想扶着墙站起来,忽然听见他在屋里连笑带嚷的声音。妈妈很惊讶,认识他好几年了,他从来都是那么沉稳拘谨,从没听过他有这种张狂的语调呀!也许,这是因为自己居家过日子,不同于守在长辈跟前?也许他有点——喝醉了?

妈妈沉吟着往起站,只听他还在口齿不清地嚷着,夹杂着同伙一阵阵哄笑。“笑什么,笑什么?我给你们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什么,别叫小艾听见?她听见又能怎么的,还不是乖乖地给我当老婆……”妈妈一愣,这么说,小艾不在家。从来都以为,他把小艾顶在脑袋上,捧在手心里的,倒没听过他这么说小艾。八成,真喝多了。

“老婆嘛,就是老婆,哥儿们,好好学着点。哪儿那么多真格儿的。要想叫老婆爱你,就得哄着骗着;要想叫老婆不蹬蛋,一定得叫她养个孩子。哎——还得养在关键时刻。我们怎么从农场办回来的?那还用说,哈哈……就是在关键时刻……”妈妈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在妈妈看来,一切自然而然,那样令妈妈为难却又欣喜的事,却原来是计谋,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谋?!

妈妈不知不觉腿一软,又坐了回去。女婿的声音还那样尖厉地冲击着她的耳膜:“……怎么叫老婆听命令?哈,那还不容易,甜言蜜语又不用花钱买,可劲儿往外倒呗!不怕多,不怕多……女人嘛,就吃这个。其他么?还用我教,哥儿们谁没个三两下子……”一个粗野的大嗓门插了上来说:“对,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嘛!我看哪,你小子最拿手的,还是对付丈母娘。这本经么,可得好好传授传授。”接着,又是一阵粗野的哄笑。

“对,对!传授传授!”

“丈母娘,掌大权哩……”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传来的又是女婿那扬扬得意的声音:

“真要听?得交学费!”

“没得说——”

“哥儿们交得起!”

“请你小子撮一顿。你就说哪儿吧?”

“这可不是撮一顿的事,学会了管你一辈子吃喝。”在哄笑和叫嚣声中,女婿还真有条有理地说开了:“丈母娘,啊,丈母娘么,这可是一个专门的学科……”

“嘿,这小子,还真能吹。”

“还他妈学科哩!”

“敢情,要不怎么显摆出人家与众不同呢?”

“那是——我说,你们到底是想听不想听?”又是女婿那尖厉的嗓子压倒了七嘴八舌的嘈杂:“凡是学科,只要不是纯理论,讲究的都是理论联系实际。首先,得把丈母娘分类归口——看看是哪一型。各位,我边说你们可边对照啊!精神型?物质型?有心计型?缺心眼型?高智商型?准白痴型?知识分子型?大老妈型?干部型?小市民型?开放型?僵化型?心理变态型?还是歇斯底里型?……分了大类之后,再得号准脉,摸透脾气,看吃哪碗?喝哪壶?好哪口……” “ ……”

“冲!哥儿们。”

“真他妈绝了……”

“有水儿!”又是一阵狂吼乱叫。

妈妈再听不下去了,只觉得全身发凉,从手脚凉到后背,又从脊梁一直透到前心。但女婿那火辣辣的尖声还在像刮玻璃似的迎面一刀刀刮来,刮得妈妈双颊滚烫,眼冒金星。奇怪,怎么从来没听过他这么高声大嗓的说话?原来竟一直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副尖厉的嗓音。她头痛欲裂地扶着栏杆往起站,一心想制伏自己那索索发抖的双腿,赶快逃跑。跑哪儿去?回家,回家!幸亏家里还有她爸在……

但女婿的声音又那样噼噼啪啪地追过来:

“干脆,今天哥儿们就给你们大伙开个丈母娘学习班。长的班一星期,每人交费元,短训班三小时,每人元。怎么样?”

“真有你的,小子,开价不低呀!”

“给!我先来个快速班……”在哄堂大笑,胡吹乱砍中,女婿的声音仍不紧不慢、时高时低地响着。一桩桩、一件件,讲的就是怎么欺骗她的种种方法。原来许多使她欢心的作为都是一些假招子,许多自己聊以自慰的事,全都是自欺欺人之举。许多在日常生活中不以为然的表现,许多令人不快的冲突、细节都成了丈母娘学习班心理学范畴的教材。许多过去在心里朦朦胧胧的印象,疑疑惑惑的感觉,经他这么一说,全都是他有目的、有步骤、有方法的预谋……天哪!到底老头子目光锐利,看人入骨三分啊!她真白白地和他吵了那么多架,伤了那么多感情。只是,他又何止于老头子说的“有心机”、“不诚实”哪,他竟是这么庸俗不堪、自私透顶的市侩小爬虫啊!

妈妈这才明白自己在他眼里,原来只是一个智商不高、能力不大却又为他所用,让他耍得滴溜溜转的老傻瓜!

那么,小艾呢?可怜的天真善良的小艾呢,那花朵儿一样的小心肝,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的痴丫头,只不过是他得心应手的一件工具……天啦!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妈妈打了个寒噤,心都堵到了嗓子眼儿,不知从哪儿来了那么一股劲儿,居然噌噌噌噌连滚带爬的就往楼下跑。她一分钟、一秒钟也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一声一句、一个字也不能再听下去了。不知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回的家,也不知是怎么哽哽咽咽、结结巴巴又大号大哭、一股脑儿地全都倒给了老爷子……

听着舱里一声声规律的吸氧声,看着女儿也在努力地一下一下地吸着,妈妈用手轻轻理顺女儿黑黑的长发,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心里又一阵一阵的绞痛。她当时是怎么给女儿说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女儿当时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白得像今天一样么?不,因为很快又涨得通红,红得像要滴血。女儿当时说了什么?似乎什么也没说,她只那样愣着,愣了半晌,说:“他就好神吹……人多起哄还能有什么好话……您,您不也说他喝醉了么?”妈妈还没来得及说话,爸爸那边已经一个霹雳打了过来:“你,你……混蛋!”爸爸嘴唇直抖,双手也直抖。妈妈赶紧拉走了爸爸,怕他犯病,给他服了药,又劝了他半天,这才又回过身来。看女儿还那样愣呵呵地坐着,心里又不忍起来,话就软了许多:“你、你就真那么——没出息?”女儿似乎又愣了半天,两眼泪盈盈地,又那么无可奈何地说:

“妈妈,你要我怎么办呢?我……我是那样爱他。”妈妈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可他,爱你么?也像你爱他一样爱你么?”

“他说——比我爱他还多。”

“你还信?”

“我——信。”妈妈还能说什么呢?爱情,毕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尽管妈妈不相信一个什么人都不爱,什么人都可以愚弄、可以利用的人会真正爱自己的妻子,但女儿愿意。女儿就那样沉浸在无理智的感情中,即使是妈妈,又有什么办法呢?

妈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也许那时就该坚持——坚持什么呢?坚持不许他们结婚么?坚持让他们分手么?这些,哪里由得了妈妈。又何况,那会儿妈妈也无法预见到今天这样的结果呀。

可是女儿,她的聪明美丽的小艾艾,整天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妻子,难道自始至终,就没有一点感觉?甚至一点预测、一点预见也没有?

第四天,小艾连轮椅也不用了,就这样由妈妈拉着手,送进了高压氧舱。

从病房出来,妈妈原是搀扶着小艾来着,可小艾不让。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连背都佝偻了,怎么能让她白发人搀扶黑发人呢?但小艾又分明还站立不稳,于是她只好把手伸给妈妈,她多想顺着手,把整个身子都扑进妈妈怀里,娇娇地哭它一场啊!可她不敢,她只那样怯怯的把手轻轻地伸了过去。妈妈毫不迟疑的立即紧紧握住她的手,就像小时候,妈妈还高大漂亮,而她只是个娇柔的小东西时那样,亲密无间地、十分爱怜地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小艾的心一下子充满了幸福。好像时光倒流,她又回到了那单纯美好、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会儿,妈妈就是这样紧紧地、十分爱怜地拉着她的手,把她送进了幼儿园。

那时的小艾,简直连黄毛丫头都称不上。她那柔软的胎毛,好不容易扎成两个小辫子,细得就像老鼠尾巴。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妈妈,她好害怕呀,就站在台阶上,硬是不肯进门。紧抱着妈妈的腿,哼哼唧唧、扭股糖似的摽着妈妈,死也不敢撒手。还是阿姨,幼儿园那和气漂亮的阿姨,掰开了她的手,轻轻亲了她一下,笑嘻嘻地举起她来,一边向妈妈挥着,一边说:“咱们进去啰!妈妈星期六来接咱们啊!可来早点……”妈妈也曾这样紧紧拉着她的手,送她上小学,那天小艾第一次背上新书包,神气十足地跑进了校门。心里有点害怕,可脸上却没事人儿似的,一边撒娇地向妈妈挥着手,一边撒娇地喊着:“妈妈,再见,一会儿来接我。早点来。啊!”那会儿能想到有一天,有一天会让妈妈这样拉着手送自己进高压氧舱么?小艾转过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妈妈就立刻止了步,惊慌地看着她说:“累了么?艾艾,是累了么?要不,咱们还是坐轮椅?”小艾摇摇头,只更紧地拉住妈妈的手。

妈妈还曾这样紧紧拉着她,送她去参加少先队的入队仪式,那时小艾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很大了,她踮起脚尖和妈妈比齐脚步,一,一,一二一,一,一……忽然,迎面走过来了大队长,小艾立即甩开妈妈的手:“妈妈,干吗老拉着人家不放呀?人家都这么大了。您回家等着,一会儿我戴上红领巾来见您。”她还曾这样甩开过妈妈的手,那是送她上北大荒。可那会儿,惭愧呀!她心里已经装不下妈妈了。她虽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擦着妈妈脸上的泪,可她的眼睛,她那双还带着少女羞涩的眼睛却早已顾不上妈妈,而只是焦灼的四处流盼,在人丛中急急忙忙搜寻着他的身影。

他的,只是他的。

于是,到了今天。

今天,妈妈又这样紧紧地、爱怜地、毫无芥蒂地拉着她的手,送她进高压氧舱。从那时到现在,长长的十几年过去了。妈妈还是妈妈,她呢?那个活泼天真的小艾艾哪里去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心如死灰的躯壳,经历了生死两个世界,伤痕累累的躯壳啊!

艾艾紧紧拉住妈妈的手,她觉得是这样的对不住妈妈。前三天,她还老是想着自己的伤痛,自悲自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而今天,看着妈妈,想想妈妈有女如此,才是真正的不幸啊!如果有可能,她愿意跪在妈妈面前,从此须臾不离,就这样长跪不起。她是怎样地伤害了妈妈呀!不,当然不仅仅是伤害,为了他,她曾那样苦苦地折磨妈妈。甚至后来,干脆死死和他站在一道,那样狠心地、不管不顾地挤榨妈妈。一次又一次地给妈妈打击,那样冷酷地撕碎了妈妈安宁的晚年,欺骗和利用了她……

但妈妈一直默默地修补着他们和爸爸之间的裂痕,一再企图重建被他们践踏得粉碎的感情废墟,甚至这次,就在发生了这样不光彩的自杀事件后,妈妈竟还首先是检讨自己:“向前看吧,艾艾。你走到今天这步,妈妈也有责任。妈妈光知道心疼你,迁就你,可对你的提醒、批评教育太少。”少吗?真不少了。问题是当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在感情的泥淖中下沉时,就自然会粗暴地拒绝一切向她伸出的手。

小艾实实在在地感到抬不起头来。

小艾知道,是司令员和女作家前天相约着去看了妈妈,和爸爸妈妈谈了长长的长长的话。从“四人帮”对几代人的毒害谈到青年人世界观的形成;从硝烟战火的往事谈到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从居家过日子的繁琐小事谈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从社会上的不正之风谈到今后教育的艰巨;从小艾小时候的迈步直谈到这次事故的教训……直谈得爸爸妈妈老泪纵横、悔恨交加,直谈得爸爸立即为妈妈收拾好到医院陪住的一应用具,让妈妈立即直奔医院。

亲人们哪!这些素不相识的亲人们哪!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精力,这么深的爱心?就为了我这么一个没出息的毫无价值白白浪费了感情和生命的任啥不是的糊涂的人,竟拖着重病之身,跑了那么远的路,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小艾截止到昨天为止,还认为这个社会对她欠了债,她愿意死、愿意活,全是她自己的事,谁也管不着。而现在,整个世界一下子又回到了她的心头,她觉得任谁她也对不起。是她,是她自己辜负了这整个世界。

蓦然间,她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带她到儿童剧院看的一出戏《雪女王》。她就好像那个被雪女王冰冷的嘴唇轻轻一吻,心就变成了冰坨坨的小盖依。现在,她的心又活了过来。被爸爸妈妈的痛苦和爱,被医生、护士,被老军人、女作家这些高压氧舱里陌生的亲人的关怀给暖和了过来。冰雪融化了,心又重新跳动,毕竟她是人,她的心不是白色的冰雪,而是鲜红的血肉。

心融化了,泪像清泉一样汩汩汹涌,冲垮了她自筑的与世隔绝的囚室,她重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世界,原来依然充满阳光。

小艾通过泪水的薄雾开始细细打量这个被称之为“高压氧舱”的地方。哦,原来真是个舱呢,这样一种可爱的浅黄色,就像一艘真正的船。一个个圆圆的舷窗外却不是大海,而是一片纯洁的白色。没有船长,也没有水手,行走着的是一个个安详镇定的医生和美丽的护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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