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淡然开口:“你说我害死了你的宠物,怎么我看那白狐貂,还有生息呢?”
那景明郡主闻言,不屑地说:“它留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死?”说完一顿,望着云澄,划出一个甜美的笑,又说:“这样吧,我不计较你先前的过错和狡辩,只要你递上你的簪子给我,让我在你的脸上画上几朵花儿。再跳下碧潭水中,我便放过你。”
云澄浑然不听,说:“我见它还有生息。”
景明郡主听见有些恼,“我说它死了便是死了!来人,给我看看这只狐貂是生是死!”后半句是对着身后的随从说的。
身后那名面瘫的随从走上前来,刚抓住那狐貂的脖子,那满是血的狐貂便开始拼命地挣扎,意图窜出。
那随从手一滑,在狐貂开跑之前掐住它的脖子,抬着气若游丝的狐貂的脖子,看向景明郡主。
景明郡主被扫了面子,恼恨十分,“将它的脖子给我拧断!”说完得意地看向云澄。
那随从照做时眼底闪过一丝嘲笑,转而消失,依言照做。
云澄歉然一笑,望着狐貂死去时飞溅的鲜血与瞪大的双眼,面不改色。
景明郡主又吩咐那个随从将狐貂扔到地上。只见她抬起一只着着绣着三金莲的鞋子恨恨地碾向脚底的狐貂,那狐貂的肠子与血溅了满地。
“本郡主说死了,到底就是死了。怎么?难道你以为本郡主不够仁慈么?对于你们这些脚底的泥,我何须在意呢?”她清秀的脸庞扬起天真的微笑,眼底的神色却让她略显狰狞。
“景明郡主倒是好威风。区区四等郡主,也敢这么猖狂?”云澄等待她讲完,缓缓开口。
景明郡主满目嘲讽,“那又如何,就是这样我也依旧能将你这贱民给弄——”
话没说完就被云澄打断,她眨了眨眼,望向她,满是天真,“景明郡主,你可要瞪大狗眼看清了,你这身份,比之本郡主,可是有何了不得的?”
“怎么可能!你这贱民……”尖利的声音从云澄拿出那枚玉牌时候渐渐消下。
“你怎么可能是笗云世女!怎么可能!”说着就想夺下云澄手里的东西。
且不说笗云世女是云家的继承人,还是全国上下唯一一个世女,封笗云世女,称郡主之号。却不是四等,是举国唯一一个同郡王等级的三等郡主,待其成年继承云家,彻底接受云家的传承礼,便会成为一等的女候。不论官等,只看那封号,笗云。笗云笗云,以东音为封之人,不论官等职称,何等荣宠尊贵!所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个长着一张狐媚脸的小贱人,这个倒尽胃口的贱蹄子呢?(!)
景明郡主完全不想相信,看着云澄的眼里更是狠毒,心里将信将疑。
云澄见了,说:“景明郡主可别不相信,我这玉佩的怎么可能有假?”稍微顿了顿,又说:“不过郡主能够当着我的面拧死狐貂,拖走宫女,血溅祸乱宫廷;又见比自己高等的世女而不行礼,纵容宫人污蔑,惊扰世女之临,而且身为郡主却满口粗言,那讲信的威仪想来必是常如此欺压宫中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不过一个郡主,就敢如此猖狂,身为一介女流,如此残忍!”
云澄大义凛然地说完一段话,好笑地看向景明郡主。
景明郡主面色乍青乍白,瞪大了眼睛,眸中尽是惊愕。心中愈加摇摆不定。
云澄见之一笑,继续说:“可是呢——郡主这么高贵,我不过你脚下的泥,又怎么逼得了你呢?何况你爹那么厉害,你这么做都是应该的。是吧?景阳郡主?”
景阳郡主听完,底气倍生,心中笃定了云澄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是笗云世女!扬起骄傲的头颅,张口,“好一个骗子!竟敢骗到宫廷里来,还敢污蔑本郡主!”说完偷偷观察云澄的模样。
云澄露出些微慌张的神情,又挺直了腰板,说:“本郡主到要看看,你区区一个四等郡主,有胆子污蔑我这个三等郡主!”
景阳郡主更加得意,心中已经肯定,红口白牙张口便说:“那本郡主倒要看看是真是假……”说完,挥手就叫后边的人上前抓住云澄。
云澄和小萌被几个力师和术师随从强行扭着抓到景阳郡主面前。
景阳郡主挥来一个宫女,宫女恭恭敬敬地呈上一支簪子。笑着拿着簪子慢慢逼近云澄一张脸。眼神的嫉妒与疯狂里的渴望赤.裸.裸地暴露无疑。
云澄做出惊恐的模样,手里一根微不可见的细针被手指一弹,恰巧没入景阳郡主同按着他们的几名随从的膝盖。
只见身后随从像是僵住了,不能动弹。
而景阳郡主却浑身瘫软,正要倒下,云澄装作被身后随从不小心放手,挣脱开来的模样,让小萌自己检查自己是否受伤,又装作被景阳郡主刻意推如,手上慌忙地抓住一个东西,手上四处划,在将要倒下时候,小萌如有神助地扶住了她,可是景阳郡主却自己伴着凄厉的尖叫跌了下去。
她最强壮的的随从都被定住了身,剩下几个身材矮小的人,又大多不识水性,在岸边干着急。几个宫女不断地往下边扔木头,就盼着安阳郡主能抓住上来。
事实却事与愿违,安阳郡主扑腾的厉害,寒冷的湖水冰寒入骨,她禁不住,又慌乱,便一直没能抓住,还频频被打中头。
其实碧潭的水不见得多深,不过她太过慌乱,众人更是手忙脚乱了。
而当她落入水中时,满园的蝴蝶蜜蜂像是如有感应,齐齐飞来,盯着不断在水中挣扎的景阳郡主叮咬。
云澄隐隐望见远方一袭明黄,拉着小萌大声地呼救。
望着鸡飞狗跳的随从,心中畅快非凡。
这戏,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