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死命地追了一震,哪能赶上,只好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心里思量道:为什么师傅这么小气总躲着我,不肯收我为徒弟,不肯教我武功。难道我真的该去从军,日后带着千军万马去复仇吗?“怎么会是这样呢?”韩信口中连续自言了这句话几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韩信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无神的四下张望了,感觉人生的方向不知从何走起。
看着日渐正午,韩信饥肠辘辘,只好站起身来,无所事事地走着,想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望见前方有炊烟,走近一看,原来是户人家,再细一看,心中却是大惊一场,见一队秦兵过来,心中想道:这队秦兵怕是抓民夫的,还是躲着的好。
却见那队秦兵十余人,走到那户人家门前,大吼道:“虞老头,快给我出来!”只见那户人家听见吼声,出来了一个老者,远远望去举手投足间有些风范,那老者走到秦兵领头的前说道:“亭长到来,老朽有失远迎。”
那亭长说道:“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远迎,哼!怕是恨不得远躲吧!”那老者忙道:“亭长,你这是什么话?”那亭长不耐烦的说道:“虞老头,废话少说,快把今天的税交上来。”老者闻言,无奈地说道:“亭长,这是怎么回事,这三天前不是才收了的,怎么今日又有税要交。”
亭长道:“你以为我想来你这破地方啊,收个税像是要了你命似得。上面交代下来的话,我只好照办,快,快,废话少扯。”老者忙道:“亭长,三日前的税,都已经是我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所得,这下真的是毫无分文,能不能宽限几天。”
这时那屋中一位老妪走出,说道:“亭长,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宽限三天,我们去借。”亭长闻言冷笑道:“若说其他人家说是没有,我还信,你们虞家在这一片还算是户有点底子的人家,要说你们没有我却是不信。”
老者说道:“我们以前是还有点闲钱,可是这两年,亭长你是知道的,你们三天两头这样税,那样税,又是这样徭役,那样税赋的。我们家又没个男丁,全是拿钱充抵,哪里还有钱呀!”
老妪也帮腔道:“亭长,你只要宽限我们几天,我们一定去借来。”亭长闻言,面带怒色说道:“宽限,那谁宽限我呢?上面将军限期我收齐了,否则就要砍下我的头。再说你家男丁的事,你本来是有个儿子的,却不知你把他藏在哪里去了,还是让他跑出去跟了反贼,我还没因为你儿子的徭役抓了你全家,你就应该谢谢我了,现在还敢跟我抱怨徭役,税赋的事。”
老者闻言忙跪下道:“亭长,我哪敢向你抱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啦。”那亭长一甩手道:“不行!”这时老妪也跪下求道:“亭长,你行行好,宽限几天吧。”老者又说道:“亭长,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进屋去看,小女正在做饭,煮的都是些野菜,连半粒米都没有的。”
那亭长怒气十足地说道:“少讨可怜,我也没有办法,一句话,交不交,不交一把火烧了你这破草房。”那老者和老妪闻言,早已慌了神,忙大声哀求亭长不要烧房子。那亭长不耐烦地道:“钱拿出来,我就不烧。”
那老妪哭天抢地地哀求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亭长!”那亭长早都不耐烦了,正待一脚往老妪身上踢去。只听一个娇柔绝伦,听在耳里人人都觉无比舒心的声音说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那亭长循声望去,见从房舍的门中站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不禁心中一荡。只见那女子虽是粗布麻衣,但却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恍若仙子。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身量又是及其苗条,显出一副清雅高贵的气势,哪里是乡村村姑的形象。在场众人,除了那对老夫妇外都其美貌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韩信远远的望去,心神也是被那女子的美貌所摄,心中也是无比的欢畅。
那亭长顿了半天,自觉失态,忙道:“虞老头,这是…”老者忙道:“这是小女。”说完又回过头对那少女说道:“见了亭长,还不行礼。”那少女闻言,忙施了一礼。那女子的动作让人有一种无比清新的感觉。
那亭长不自禁的还了一礼,走过去扶起地上的那对夫妇,对老者说道:“虞老,早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却不知生得如此标致。现下你们的税有办法了”老者听到亭长对他的称呼都变了,顿感事情不妙,但还是陪笑道:“亭长,答应宽限几天了?”
亭长忙笑道:“用得什么宽限,从今往后,你二老都不用交税了,有享不尽的福呢!”老者闻言,更觉不妙,继续陪笑道:“亭长,你说笑了。”
这时老妪见形势缓和了,又感场中众人的眼睛全往女儿身上盯,忙过去把女儿叫回了屋。场中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中皆惊叹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会有这么没得人儿。
亭长把老者拉到一旁说道:“虞老,只要你把你女儿送给我们将军做小妾,那不是有享不完的福了吗?”老者闻言忙道:“亭长,见笑了,小女命薄,无这富贵之相。”亭长以为老者说的是客套话,忙道:“虞老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令嫒生得如此娇美,怎么会命薄呢?”
老者道:“不瞒亭长,前些时日,一位看相的大师才给小女看过相,说小女命苦得很。”亭长说道:“你怎么会相信那些江湖术士的话。令嫒跟了将军,日后我们这些都要仰仗虞老您。”老者忙摇头道:“不行,不行!”韩信虽听不清两人的言语,但见老者连连摇头和摆手,顿感事情不妙。
只见那亭长失去耐心,大声喝道:“虞老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明说了吧。今日你要同意,大家好说好散还有得朋友做。要是不同意,哼哼,我们强行拉你女儿去见将军,到时候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自己想想吧!”说完气呼呼地站在一旁,留着那老者考虑。
老者见状,忙赔笑道:“亭长息怒,小女真的无此福缘,还望亭长网开一面。”那亭长等了一会,却等来这么一句话,一把推开老者,怒喝道:“不跟你扯了。”回头对手下喊道:“你们去,给我把人拉出来。”
只见两名秦兵冲进屋内,拉着那少女出来,那老妪哭喊着想拉住少女,可她哪有那力气,被力道一带,倒在地上。而那少女也哭喊着:“爹,娘,救命!”
老者过去拉住亭长求情道:“亭长,饶了小女吧!”亭长一怒,抬腿一脚把老者踢到,口中还骂道:“无耻老儿,给脸不要脸,滚远点!”说完一招手,带着秦兵就要离去。
眼见那女子将被那亭长强行带走,韩信正待出手相救之际。只见空中飞来三人,拦在秦兵面前。韩信看清三人,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来的正是独州三剑,三人现身后,亭长立马过去笑道:“参见三侠。”闻剑和姜成并不答话,张丹上前道:“你们准备把那女子作何处理?”亭长满脸堆笑道:“我们打断送回将军府,献给将军。”
张丹闻言,心中想道:这么标致的美人儿,送给你那狗屁将军多浪费,给自己还差不多。但嘴上却说道:“你们不用送了,我们三人送去。”亭长闻言,以为对方要抢功,忙道:“不敢劳烦三位大侠,小的们送去就行了。”
张丹听了,怒喝道:“你什么意思,还怕我们抢了你的功劳?”亭长赔笑道:“小的们,实在不敢劳驾三位先生。”张丹道:“少废话,叫你给我们就给我把人交过来。难道你们不想要小命了?”
亭长见张丹撕破脸,立马退后几步,一招手周围的秦兵立即围过来,说道:“先生,做事不得过分了。”张丹不怒反笑道:“好,你们有种!”说完,剑已出鞘,一招挥出直取亭长。
亭长往后一退,十几名秦兵也拔剑迎了上去。闻剑和姜成见状冷哼了一声,却并不出手。张丹一招“得天独厚”使出,近处的两名秦兵便中剑倒在地上。剩下的亲兵却并不畏惧,一拥而上乱刀砍向张丹。
张丹挥着佩剑迎着十余把兵刃,似乎有点招架不住。姜成笑道:“三弟,怎么最近手生了,不行的话别逞能。”张丹边斗边说道:“二哥,你歇一下,你背部的伤还未痊愈,我只是陪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玩玩而已。”闻剑也笑道:“放心吧,三弟没事!”
只见张丹剑势陡转,用上一招“匠心独运”,运剑如风,两声惨叫,就是两名秦兵倒地。那亭长在一旁,心里不禁发虚,见自己的兵一拥而上连对方一人都不能取胜。想到此,那亭长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闻剑似乎看出了亭长的的意图,一个飞身伸手一拦,剑鞘阻住亭长的去路,说道:“不要慌,还未见胜负呢。”亭长见情势,忙赔了一个笑,哪敢说话。又听三声惨叫,又是三名秦兵倒地。
张丹将剑圈回,一招“岿然独存”使出,剑气四射,剩下的秦兵就在惨叫声中纷纷倒地。张丹把剑收回架在那亭长肩上,说道:“怎么样?”那亭长正待答话,张丹却一剑割断了亭长的喉咙,亭长便即倒地。
张丹还剑入鞘,不禁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回头看那少女。那少女和老夫妇哪见过如此场面,三人早已吓得抱作一团坐倒在地上。张丹走过去伸手去拉少女,老夫妇又赶快起身相求。
张丹喝道:“老东西,要命的给我滚远点。”但那对老夫妇哪里听得进去,反而拉住张丹的衣服哀求。张丹一怒,拔剑一招间,两个老人应声倒地。老妪当场毙命,那老者还留得一口气,但已无力站起。
少女见状,大吼道:“爹,娘!”已然悲恸万分。张丹一把拉回少女,笑道:“美人儿,哪里走!”三人正待离去,只见出现一人拦在路中。三人一见,都不禁笑出了声。而那人则脸色沉郁,吼道:“放了这位姑娘,你这三个无耻之徒。”
张丹一把将少女甩向姜成,姜成一伸手就将少女的手臂扣住,少女哪里挣得动半分。张丹上前道:“韩信,那日有金晓救得你一命。你不好好的躲着我们,反倒还敢来管我们的闲事,看来你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信听了,怒吼道:“张丹,你这禽兽,害死我妹妹,又来这里作恶。哪怕我韩信不是你的对手,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说完拔出佩剑,就往张丹冲了过去。
张丹说道:“好,来得好,我倒要看看这段时间那金晓教了你些什么功夫。”说着也扒出了剑与韩信动起了手。几招过后,韩信一剑没有刺中张丹下盘,把剑往上一挑,便刺向张丹的左肋。张丹一招“唯我独尊”砍向韩信左肩。
韩信见张丹剑招后发却要先到,忙撤剑回来,只听铛的一声,韩信虎口已被震出了血,手中的剑也被震飞在一旁。张丹笑道:“许久不见,你的武功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无趣。”说着,手中剑扫向韩信颈部。
韩信见张丹的剑来得极快,知道已经避不过了,只好闭目待毙。心中叫道:我命休矣,妹妹对不起了!那少女见状,更是惊呼了一声。眼见韩信就将葬身剑下,成不了千古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