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小蔚,她是在道歉吗?她又为何道歉呢?她好端端的,她们俩都是好端端的,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又为何要说“对不起呢”?小蔚为什么要和他说对不起呢?她迷惘而又困惑,乐乐想去询问,却发现喉中被什么给堵塞住了,堵塞得哽咽,堵塞的呜咽,堵塞得哭泣,堵塞得愁空与忧愁,那是好久好久的忧愁,那是好远好远的忧愁,那是一场梦,一个迷,一个追随不到的,追寻不到的迷,会有着胆怯,会有着恐惧,想要深入那场迷,想解开那心中锁,却发现是解不开的,是如此困难的解不开,是如此困难得难以解开,是如此得难以做到,是如此困难得做不到,是等待不到的,也是等不了的,也是如此这般得难以躲避的,走了吗?
落潮流水,行云流水,一场空,心在那里缅怀,在那里怅惘的缅怀,寄托与思念,深深的在心底里扎根,在心头里扎根,期待着什么得靠近,可以再靠近一点,可以深呼吸得近一点,再近一点,让什么样的好,可以多一点,再多一点,又让什么的可以少一点,再少一点,让忘却可以忘却一点,再忘却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远一点,在远一点,伙伴,与朋友还在身边,就像死亡一般得还存在身边吗?还是这么得最深沉得藏在身边吗?还是藏在心底里,重新地藏在心底里吗?
——“相信吗?你相信我吗?乐乐,你会相信我吗?”是他吗?他真的是这么地对他说的吗?他是真的是这么得问她的吗?他仿佛很忧虑,他又仿佛很难过很难过,很深沉的难过,就仿佛还是那么得寻觅不到,就仿佛还是那么得难以寻觅,是他的气息吗?是他的声音,仿佛,他就在说:“是的,我知道是很难,我知道还很难,一切的一切还是很难很难,一切的一切还是很困难,很困难,但是,可以不放弃吗?可以不要这样的恶轻易就放弃吗?不要这样轻易地就说放弃吗?丫头,不要放弃好吗?不要放弃好吗?不要再昏了,不要再睡了,醒来吧!乐乐,你醒来吧!傻丫头,你这个猪头,你这个傻瓜,你还睡,还睡,你再睡,再睡……你再睡,就会醒不来了的。乐乐,你会死的……哦,不,你没死!乐乐,你没死!傻瓜,大傻瓜,快醒来啊,快醒来啊!告诉我,你没死,你没死,只是懒惰,只是不愿意醒来了,傻丫头,你害怕了,你害怕困难了,你害怕忧伤了,你害怕死寂了,你害怕胆怯了,你害怕追杀了,你害怕痛苦了吗?傻丫头,你别害怕,你别害怕啊!别忘了,你还有我啊!你还有我啊!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不让你死去的,好好地保护你的,傻丫头,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就醒过来吧,相信我,就重新地苏醒过来吧,傻丫头,不要睡去,不要重新地睡去,丫头……一条……乐乐……不要……不要……”
他是……他是……他究竟是谁?他哭得好伤心,他的伤心是为谁?为何他所说的,她只言片语地听不懂,只言片语地听不清,只言片语地听不真,总是那么得不真实,就像幻觉一般得不真实,就像幻觉一般得不可能,就像幻觉一般得忧愁难忘地逃避与躲避,就仿佛是躲避了好久好久,就仿佛是那么得失落了好久好久的失落而空的心,是那么怅惘的失落的心,是那么怅惘而又忧虑,在那忧虑之中的慌张,在那慌慌张张得恐慌而又迷乱,而又凌乱着,永远都不知道为何吗?永远都是找不到答案的一场吗?答案究竟是什么?那个哭泣的他又究竟是谁?她为何想不起来了呢?她为何想不起他是谁了呢?她又为何想不起他了呢?她是怎么了?而他又是怎么了呢?为何哭泣呢?
他的哭泣,他的落泪,他的伤心,就仿佛是……好伤心,好伤心,好难过,好难过,寄托着什么,又是重新地寻觅着什么,找寻着什么,又是怎样而又如何的期待着,重新地期待着什么,重新地等待着,又是如此这般得重新地躲避着什么,那是伤心的往事吗?往事落花无声,落叶无息,低落下的叹息声,无声无息,只是如此遥望,遥望着一片空,一片忧,一片惘,一片离,一片殇,莫怀求,莫往就是怀,莫去怀心,莫去怀伤,莫去怀痛,莫去怀痛,又是如此这般得仿佛好伤好痛。她有些责怪自己了,有些想要责备自己了。为什么会记不得他了呢,为什么会想不起他了呢?总好像是不应该。他不应该想不起他,不应该想不起他是谁。也不该听不懂他的话,也不该不懂他的忧伤与难过。她虽然不懂他的心的忧与痛,但又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种伤,那种痛,如此摇头,如此落难般得摇头,失神伤惘得难过与痛苦,在那痛苦中得无声无息,却是寻惘着,却是期待着。
她似乎都想过去问问小蔚,她想问问小蔚,她是否认得他,认得那个男生,认得那个满头白发的男生,可是,究竟是白发还是黑发,好像是白发,好像是黑发,她看不清了,好模糊,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这般得模糊,模糊得她都仿佛是认不得他了。模糊得仿佛她都快要忘却他的面容与长相;她忽然间又仿佛是才发现,她才发现她已经是认不得他了,或者,她依旧是认不得他。又或者,她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她从来都不认识他,而这一次,这一次是两个陌生人第一次相遇,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两个陌生人第一次缅怀与相遇,在那相遇之中的怅惘,在那相遇之中的游离,在那相遇之中的失去,在那相遇之中的轻轻的松手,而他与她,又究竟是认得还是不认得呢?
如果他们俩是不认得的,他又是如何知道她的名字叫乐乐呢?他如此伤心,如此深情。他的言语,她听不懂,但是他的伤心与痛楚也是同样的抽痛着她,抽痛着她的心,抽痛着她的惘,她想问为什么,她想要知道是为什么,她想要寻觅一切的怅然与空落。在那仿佛不可相信的世界,就仿佛这世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得不可信,不可深信,就仿佛是泡沫,就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泡沫,都完全是一场泡沫,是寻觅不到的泡沫。泡沫之中有什么碎了,有什么重新的破碎了吗?还是有着什么的,重新的远离了?好远好远的远离了?
远离而又消逝了,那是消逝的记忆,是她再也追随不到的记忆,仿佛是她再也追不回的记忆,又仿佛是完全空掉了记忆,空掉了的深谷之中的记忆,那是天空的裂缝。还是一盏玻璃杯的破碎,破碎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手心,划破了颤抖的手心,血,鲜血直流,往外流淌,体内的血液朝着外界流淌,如同流失与流离的孩童,孤单地在夜间行走,游走着,是孤单着的,是伤心着的,是痛苦着的,却也是沉醉的,也是迷醉的。会迷醉在那痛苦之中,会迷醉在那伤痛之中,会迷醉在那忘却之中,会迷醉在那失控与落怀中,会死亡的。她会死亡吗?是什么样的声音在召唤着,是什么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
大海的海啸声,大海的波涛声,大海的浪涛声,一浪又一浪,一阵又一阵,那是失却与失空的。只是难过,一个心头与心坎最难忘却的,最不应该忘却的,却是忘却了,那雾中的人,那硬中的模糊,那模糊之中的累赘,那模糊之中的叹息,那模糊之中的失惘,那模糊之中的摇摇欲坠,那模糊之中的一片影,那模糊之中的一片心,那似乎易,又似乎难,似乎很容易,又似乎难艰难。似乎很深刻,就像她心底里的痛楚一样的深刻,但又仿佛是空白的,如同被橡皮擦掉了的一片空白,一片一无所有的空。
否则,于乐乐就不会只记得小蔚,又或者,她仿佛能记住所有的所有,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他,她就是难以重新地想起他,她这是怎么了呢?她失忆了吗?她没有失忆,她可以深刻地相信,甚至确信,她没有失忆,她绝对没有失忆,只是……她忘却了,她忘记了,她忘了他!她不知道她为何忘了他。她只是很困惑,她为什么忘了她呢?她只是很难过……她忘了她,心的疼痛与哀伤似乎在告诉她,那是最不该忘却的人,是她忘却了,就会哭泣,就会伤心,就会后悔的人。她望着蓝天,望着蔚蓝的天空,聆听那海的气息,潮浪的一潮一浪的气息,却像抽搐的哭泣,仿佛……哭泣在她的心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