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月望风和月珊将月灵和昝元送到断魂崖,二人依着昨晚月乘风和云上天的方法,到了对崖,还顺道将铁索带了过去系上。四人隔崖告别后,月灵跟着昝无一路行去。
月灵显得十分高兴,一路又蹦又跳,窜到昝元身旁,说道:“你这人真是个骗子,你明明武功很高嘛,为何装着不会武功的样子?”
昝元一怔道:“月姑娘何处见得在下会的武功高了?”月灵笑道:“你还想骗我,昨晚你分明是看见了那对崖的绳索,方才断定崖下有人,你不想自己出面,却让我将石头扔下崖去,我们谁都没有看到对崖的绳索,而你却能看见,分明就是内力深厚,目力过人。”
昝元笑道:“月二小姐,这样也能让你看出在下内力深厚呀,在下不得不佩服了,其实在下也就是比你们聪明了一点,猜到他们唯有此法方才能过了断魂崖,我不自己说破,那不是怕说错了损了面子吗,若是我真能断定,还用得你出风头吗?”
月灵想了一下道:“说得也是,你这个人这么爱说大话,想想也不会把这功劳让给我的。”昝元笑了笑,月灵又道:“那我们现在要到何处去你师父?”
昝元搔着头道:“家师四海为家,一时间还只怕真不好找,反正你娘的毒也中了这么多年,又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慢慢找吧,月姑娘正好也到江湖上去看看。”
月灵道:“如此也好,不过先说清楚了,若是见到了你师父,我们就得返回闲月庄了。”月灵话才落音,一旁道上跳出一个人来,人还未至,声音已道:“表妹还回什么闲月庄,不如就与表哥去青城山吧。”不用说这来的正是去初河。
月灵和昝元见到去初河,不禁都是一惊,云初河笑道:“我爹他们都老糊涂了,我早就跟他们说过,闲月一定会有人再出来的,他们就是不信,这下可让我说中了。”
月灵左右看了看,突然一笑道:“怎么就表哥你一个人来吗,不是表妹我看不起你,就你那点武功,连我都未必打得过,更何况还有这位毒中圣手,你还是快走吧。”
昝元也道:“月姑娘说得不错,念在你是她表哥,且不与你计较,若再不走,我可要下毒了。”
云初河笑道:“姓昝的,你也少在这唬人,我早就怀疑你小子更本不会使毒了,不然现在你使一个给我瞧瞧。”昝元道:“纵然在下不给你下毒,你以一敌二,根本毫无胜算。”
云初河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过天助我也,刚才正好来了一个帮手。”随着云初河说话,道旁的石头后跳出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云初河道:“这位是巫山神士,灵光道长,道长与家父是好友,本是受家父之邀前往青城山,正好遇上了在下。”
灵光道长道:“老道早算准此行必有收获,没想未到青城山,却先给了你爹一份大礼。”月灵道:“什么灵光道长,很了不起吗,能和你爹做朋友的,也不会有什么厉害之处,我才不怕呢。”
昝元一旁道:“巫山神士,江湖上也算得有名之人,没想到会与云上天这样的人为伍。”灵光道长道:“看你小子还算有些见识,知道老夫的名头,那正好免得我动手,你们两个还是束手就擒吧。”
月灵道:“束手就擒,说得倒是容易。”月灵说道一掌就朝灵光道长拍去,灵光道长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与月灵接了一掌,月灵顿时被震得倒退而出,山道本就不平,这下差点没跌了一跤。
灵光道长笑道:“小丫头,别说是你,纵然是你娘武功尚在,也不是老夫的对手,就别在自讨没趣了。”
昝元这时一旁笑道:“灵光道长,你这趟买卖可是太不合算了,你若抓了我们两个,不仅得罪了闲月庄,最重要的是得罪于我,以后可没你什么好处。”
云初河闻言笑道:“姓昝的,你该不会又编出什么大名头来了吧,你曾说过自己是丐帮帮主的义子,又说是什么玉面毒尊,这回又想说出个什么身份来呀。”
昝元挤了挤眼,灵光笑道:“别管你小子是什么人了,纵然你是皇帝老儿,今日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是吗?简直大言惭。”一个声音在四人身后响起,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四人看着那男子,灵光眼珠转动了一下,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笑了笑,走到了灵光道长身前,说道:“道长,方外之人,怎可出如此大话。”灵光冷冷道:“在这蜀中之地,还无人敢管老夫的事。”
那人笑道:“蜀中之地,巴掌大点地方,灵光道长未免坐井观天了,在下身有要事,不想与你们啰嗦,赶快走吧。”
云初河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灵光道长如此无礼。”那人看了云初河一眼,说道:“若不是我有事在身,今日倒要瞧瞧你们这蜀中江湖中人的功夫。”
灵光道长道:“好啊,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老道的功夫。”说着一掌朝那人打来。那人微一撤步,与灵光对了一掌,两掌接实,二人都是纹丝不动不动,突然二人都是一声大喝,紧接着各自退了一步。
云初河笑笑道:“原来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还在这里说什么大话。”
灵光抬手打断了云初河的话,说道:“兄台果然是好功夫,与老道算是打了个平手,天下间能接住老道这一掌的人,并不多见,就冲着兄台这身功夫,老道就不与你计较了。”那人笑了笑道:“多谢道长抬举,在下有多少本事,自己还是知道的。”
灵光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灵光回头对云初河道:“我们走。”云初河虽是不愿,但见灵光已然走了,自知多留无宜,忙跟着离开。
那人看着灵光道长的云初河远去,说道:“灵光道长,原来就是他了。”昝元拱手道:“刚才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人道:“路见不平而已,这位小兄弟不必介怀。”那人说着转身欲走,月灵突然上前一步,从那人腰间夺过一样东西,拿在手里,却原是一块令牌,月灵拿着令牌看了又看,只见得那令牌上刻划着一个虎头和一个‘禁’字,昝元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月姑娘快将东西还给这位兄台。”月灵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见过?”那人看了昝元一眼,说道:“看来这位月姑娘不常在江湖走动,但这位兄台应该见识颇深,兄台应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月灵道:“原来你知道呀,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昝元看了那人一眼,正色道:“月二小姐,这是禁军虎头令,快还给人家。”
“禁军?什么是禁军?”月灵这一问,倒把那人和昝元都弄得笑了起来,昝元摇头道:“禁军就是在皇宫里保护皇上的人。”月灵闻言脸上大有羡慕之色,对那人道:“原来你是皇上身边的人,皇宫里一定很好玩吧,什么时候也带我去看看。”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昝元道:“禁军虎头令,兄台可是姓陈。”
那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昝元又说道:“陈统领不在京城,怎么会跑到蜀地来了?”
那人笑道:“记住,我从没说过自己姓陈,自然也不是禁军陈统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我看还是不要问了。”昝元点头道:“那好,在下就不问了。”月灵一旁道:“你不是那禁军统领,也不姓陈,那你是什么人?”
那人哈哈一笑道:“姑娘觉得在下是谁呢?我想这位兄台应该知道的。”说着朝前走去,待那人走远了,月灵才发现手上的令牌不知何时已不然不在了。
月灵看着自己的双手道:“他是几时拿走令牌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昝元道:“若是这都能让你察觉了,那他还做什么禁军统领。不过月姑娘以后可不能随便就拿人家的东西,幸得这陈玄礼好脾气,不然你就闯了大祸了。”月灵道:“陈玄礼?他刚才不是说他不姓陈的吗?你怎么又说他叫陈玄礼?只是如此高的武功,以后我定要让他教教我才是。”
昝元笑笑道:“江湖上的话月姑娘是没听出来呀,他的意思是不让我们对外说出他的身份,禁军受皇帝约束,他身为禁军统领,只身来到蜀中,定然身有要事,这事以后我们不能对别人提起。只是这陈玄礼的武功若在江湖之中,最多不过三流人物,月姑娘若出了蜀中,那只怕见人就想拜师了。看来那灵光道长也是长居蜀中,真可谓是浪得虚名了。”月灵不相信地道:“难道蜀地之外的江湖上,高手真的有那么多吗?”昝元笑了笑,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