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年龄和衣着打扮,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热情如火的性格,而且别人都在尽情的玩,她要上班,只觉得她生活也不易,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乐茹和晨阳似乎有些不悦,但是看我似乎喜欢得紧,在镜子前比了又比,才忍着没拖我出门。
我轮番问了她们三好看不,她们都觉得十分合适我。只是不可以试,我犹豫了一会,但是越看越喜欢,最后还是决定要买。
“请问这件衣服多少钱。”
她头也没有抬,依旧是冷冷地回道:“这件不卖。”
我滞了一下,刚想问为什么,就听见晨阳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一激动像是含了块泥在嘴里,大声地质问她:“挂出来不卖,你几个意思啊。”
晨阳个子高大,十足的东北爷们气概,曲曲见了觉得不妙,连忙又当和事老:“晨阳别这样。”
“是呀,挂出来不就是用来卖的吗?”乐茹也不是省油的灯。
销售员她并没有被晨阳的气势吓到,依旧盯着手机,似乎不屑于看我们一眼,语气还带着敌意:“挂出来卖,但是不是卖给这种人。”
听到这话,我一点也没有恼她,只觉得难堪。像是灰姑娘十二点走不及,被人团团围住,众目睽睽之下,一切的障眼法都消失了,露出原本灰头土脸又肮脏的狼狈不堪。
我难过得扔下衣服,转身就逃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她们三才追了上来。
乐茹率先抓住了我手臂:“冰璇,你别难过,她知道个屁。”
她们三,你一言我一语,十分着急地安慰我。只是她们越安慰我,我就越忍不住要哭。全世界都不知道,她们也不知道,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可是她们却是这样不问缘由,义无反顾地帮着我,维护我。
其实我知道很多宿舍都有各种各样的不和睦,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的,大学里面能遇见她们。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去拥抱着她们三个。
第二天,虽然大家表面上还是有说有笑,但是言语之间总夹杂着些许离别的愁绪。
我家最近,所以我走最后。自古伤离别,我眼浅,最是忍受不了这种离别。只是我怎么舍得不送她们?硬是憋着泪,一一泪别了她们。
回家之前,我去了趟姐姐家。才没见一个多月,姐姐的肚子就圆了许多。这次去姐姐家,觉得氛围有着天翻地覆的改变。之前姐夫家家变的时候,美如皇家花园的欧式庄园,却像是遭了一场十分可怕的瘟疫,变成废弃的城堡一样,到处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人心惶惶,愁容惨淡。而现在是灾难过后,整座庄园沐浴在阳光之下,容光焕发,到处洋溢着蓬勃的喜悦。一直压抑的我,不由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每当我感觉轻松点的时候,言毓这个恶魔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立刻又变着花样来折磨我。
手机屏幕闪烁着言毓这两个字,我有种想把手机扔掉的冲动,最终在它响第三下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接:“喂。”
“什么时候回家。”他那边很安静,静的我似乎听见他翻纸张的声音。
“明天。”
他像给秘书下达命令一样:“明天过来。”
“可是……”我才要讲,他又挂断了。
我只觉得十分的厌倦。
我早已经跟家里说过,明天回去。我只好打电话向妈妈撒谎,说在姐姐家多玩一两天就回。妈妈说也好,可以多照看你姐姐几天。末了还是让我早些回去。
傍晚时分,我看见姐姐躺在花园的贵妃椅上,晒太阳。简医生说这样有助钙吸收。正想过去陪姐姐说说话,就看见姐夫走了过去。远远眺望,隐约看见姐姐嘴角的笑容。姐夫在姐姐身旁坐下,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慢慢地削皮,削的十分仔细,皮吊在空中,越积越长,直到削完了才断。苹果削好后,姐夫亲手喂姐姐吃,姐姐咬了一口,听不见姐夫说什么,只看见姐姐轻轻地点点头,她脸颊的酒窝浅浅的,甜甜的。姐夫把苹果放下,伸手就将姐姐从贵妃椅抱起来,然后抱着她一起坐在贵妃椅上,重新拿起苹果去喂她。
夕阳斜照,姐夫躺在贵妃椅上,姐姐软软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在粉金色的阳光里,他们相拥而吻,满满的幸福,像似要流溢出来一般。
我想,刚才姐姐吃的那个苹果,定是十分十分的甜,一直甜进了她心里,也甜进了我心里。
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第二天我只能向姐姐撒谎,说要回家了,才溜去言宅。因为言毓这个混蛋,我都快成了撒谎精了。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生怕姐姐一个电话打回家,就识破了我的谎言。去到言宅,估摸着时间,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谎称安全到家。
去到言宅,秋姐见了我,又是十分高兴的样子。我也十分高兴,但是总感觉她的高兴似乎有点过了,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上是那里不对劲。
言毓晚饭过后才回到言宅,我中午自己一个人在言宅吃的饭,澜澜和那位长辈又不在。隐隐感觉他们似乎不住这里。这么大的别墅,言毓一个人住,也忒自私了。那位长辈估计是传说中和言毓相依为命的爷爷吧。澜澜应该是爷爷的亲孙女。怎么说那位爷爷一把年纪把他给拉扯大,应该非常的不容易,他竟然这么不孝。百善孝为先,想到这我不禁打心眼里瞧不起言毓,一时气愤至极,甚至都忘了万恶淫为首,那位爷爷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吃过饭后就一个人十分无聊玩手机,一个下午把新浪微薄、微信朋友圈、QQ空间都刷了个干干净净。晚饭后,我缩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可是微信朋友圈和QQ空间都已经刷无可刷,新浪微博也都看得厌烦了。我想暑假才刚开始就已经这么无聊了,漫长的两个月怎么过。我不自觉的开始想乐茹她们三个,想到在学校的快乐时光,想着想着却是又想到浩林,一切噩梦般的事情又一下子涌入我的脑海。我摊在那里,又开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想什么。”突然听到言毓的声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一把将我从沙发里捞了起来。
“放我下来,这是客厅。”我低声相求,不安地挣扎着,生怕被秋姐,或是其他人看见了。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和言毓就是那种暗室里乌糟的交易关系,是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
他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言毓似乎已经忘记上一次在毕业典礼我如何地不配合,而且他现在跟我的低落的情绪刚好相反,是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不知道他又分析透了那支深水潜力股,这么晚回来,一回来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每见到他这样,我就禁不住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