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偷听,怎么能知道,王妃在背后诽谤夫君呢!”银色面具虽然森冷,可是面具后的一双眸子折射浓浓的暖意。是啊,她恰如一泓清澈丰盈的湖水,总能把他戾气、冷冽、凌厉的气焰一一洗去,磐涅出一种盎然的春意。
“我才没那么多闲功夫,诽谤?你也太抬举自个了吧!你何止是丑陋啊,蛮横无礼,粗暴专横,冷酷无情……”沈菲昕双手叉腰直接辱骂过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女人,果然被他养的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听不懂吗?也对,没文化真可怕,我说得四字成语,你估计不懂!”
“胖女人,别在老虎头上拔毛。要不然后果自负!”天知道,他如今只是一只纸老虎,放眼过去,也只有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不知什么后果。我只知道,你把我惹毛了。你休想靠近我半步。”沈菲昕感到丝丝冷意。垂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纱袍,单薄的都有点过分了。
齐夜对她恶狠狠地放话不置可否,脚下几步向前,而眸子是漆黑的深邃再点缀丝丝戏谑的捉弄。
“你不要过来了啦——”沈菲昕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凝望四周,发现空无一人,自己一人显得特别孤立无援。而脚下被绸缎的柔软绊住,来不及反应的一霎那,重心失衡,“啊!”眼见要摔下去。就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扣住,带给她满怀的温热。犹如被东升的橙阳包围,贴心温暖,又如浩瀚无垠大海中一叶舟,瞬间找到有所依靠的港湾。
也在那一刻,沈菲昕透过微眯的视线,端详他。他的身上仿若有从上至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的光芒。而她竟是汲取光芒的那个。
“你——你——你,”沈菲昕疙瘩了很久的你,最后低缓碎碎道,“谢谢!”似是恍然大悟,她猛然推开男子的怀抱,放要面红耳赤的跑开。末了还欲掩饰急促的心慌,边跑边说,“我给去煮饭!”
齐夜无恙放下空荡荡地双手,嘴角裂开的弧度,昭示他极好的心情。若才没听错的话,那小女人说要给他煮饭。真好,又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温馨甜蜜,这样小夫妻和谐幸福的一起,也许对别人来说是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不过,他是耗尽全力,才勉强得到的。
闻到久违的扑鼻香味,探到满桌的美味佳肴。齐夜深吸一口气,食指大动,都要流口水了。
按捺不住急切尝鲜的心情,手指一伸想要直接去掠菜。一双红木的筷子毫不留情敲在他脑门上。
接着就是耳边的母老虎发威,“这么不讲卫生,还不先去洗手,然后用筷子夹着吃。”沈菲昕都要无语了,一米八几的个子了,还是如三岁儿童,没教没养,没有常识!
“我这不是嘴馋吗?”他委屈抚摸白洁的额头,双眼水汪汪,显得无比可怜。
“乖,不讲卫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沈菲昕这边说得像哄小孩,一边拿着铲子作势又要打过去。
齐夜见势,连忙举双手投降,大步往外走去清洗双手。
被折腾了下,齐夜终于可以拿着筷子开动了,吃到一半又被沈菲昕严厉的表情给制止住了。
他不耐问道,“又怎么了?”
“你就不能吃慢点吗?像是赶着投胎!”他筷子夹得速度极快,看得沈菲昕眼花缭乱,不禁恶骂过去,其实心里是着急,如此吃食,岂不是要噎着。
“额!胖女人废话真多!”他这不是想念她烧得菜嘛!枉他行军打仗这几年,吃得如简陋,温饱即可。思绪逐渐飞远,昔日刁钻挑剔的大少爷不复存在。
“废话多?那你别吃我煮得菜!”沈菲昕鼻子一抽,冷眼相对。
听她此话一出,齐夜埋首苦干、大快朵颐,把可以搜罗的啃食而去,其席卷的速度可以媲美龙卷风过境,锦绣的桌布上徒留下几只油腻的空盘碗碟。
沈菲昕托着腮帮子,默默摇头。这家伙这几年是过得有多惨?
“好了!”他舔了舔最后几粒米饭,满足放下空碗。拍拍突起的腹部,“嗝”的一声。
“怎么没把你撑死呢?”沈菲昕翻白眼。
“你还在,我怎么舍得死呢?”这就是答非所问的回答。他却乐在其中。面具后的桃花眼莞尔轻笑,眸子闪亮如苍穹一斗熠熠的闪耀的星星。
“哼。懒得理你。”沈菲昕无奈起身欲要收拾狼狈的饭局。
“女人。你还没吃呢!”齐夜大呼小叫喊道,他虽然自己吃饱喝足了,但是也不忘给她夹菜啊。可是她的饭碗上纹丝不动的米饭。
“看着你都吃饱了。”
“这就奇怪了,我看着你,从来没吃饱过!”齐夜偷偷贼笑。
沈菲昕只得没好气得回复,“我减肥还不行吗?”
没想到齐夜严峻思考这个话题,正襟危坐道:“不行!你不吃那么点,对孕育孩子不好。”
沈菲昕直接有扑到的冲动。真想用个平底锅把他拍了。冲动之下,大吼“谁说要孩子的。”
骤然齐夜的脸色暗沉如乌云密布的天,语调陡然降了几层,“不要孩子,要什么?”真是枉费了他的一片好心,全国各地的搜罗药材,就是为她补身体。她的身子性寒,需要温性的药材来调解。
“反正我还没做好准备!”沈菲昕懊恼,嚼劲脑汁敷衍他,“生孩子是件慎重又慎重的事情,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不够有底蕴抚养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找很多经验丰富的奶娘,来照顾我们的孩子。”齐夜脸色稍微好转。靠近几许,大手圈住她的小手。
可是对沈菲昕来说,手指传来的温度有丝丝的压迫感。她刻意别过脸去,不愿直视他炯炯有神的双目。
心底搁着一句不敢启齿的话。如果她无法生育怎么办。她凭借这个身体的记忆,清楚明白。‘沈菲昕’的母系都有先天的遗传病。生孩子的几率不高,当初沈菲昕的母亲就是爱惨了她的丈夫,冒死要给沈家诞下小生命,生下一女之后,也不幸难产而亡。也就是,要孩子和要大人只能择其一。
她害怕这个残酷的事实,也私下寻医许久,大夫们都表示默默摇头,爱莫能助啊。
“好,那就顺其自然吧。”沈菲昕收回略远的思绪,淡薄说道。
可是在齐夜眼里有说不出的惆怅黯然。惹得他也有几丝的不高兴。
随后他说道,“我们的婚事已经由皇上作主赐婚了。只是此月没有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所以要挪后。”
他的细心解释,无疑是对她莫大的尊重。她竟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言简意赅,“嗯”了一声。
“怎么?是不是失望不能早日嫁于我?”他大手挑起她细腻的下巴。细细打量她鹅蛋的脸庞。真是张千娇百媚的美人脸,曾经的她还满脸油腻,五官都被肥肉挤压得不成模样。现在手臂一握,她的纤腰如杨柳,酥软温玉满怀。连着她身上的馨香,自是无限美好。
沈菲昕无奈于他举止上的亲昵,手掌冷冷甩开他银色面具的逼近。
“谁稀罕你啊!你不抢亲,我都已经嫁了。”她不说还好。一说顿时惹毛了齐夜。
“你就那么想嫁给姓华的?”他冷冽撇撇嘴,“我看他就是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不然,怎么趁我不在,抢我女人呢!”
沈菲昕也懒得解释,现在帮着华墨羽说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懒洋洋说道,“还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情敌?他配吗?你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他的霸道亦如往昔的专横。
“切,无聊。”沈菲昕忽略他的专属论。直径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这几年,她一人孤独惯了,不爱多在一个‘无聊’的话题上耗时间。
“女人!我的生日礼物呢?”他抓住她衣袂不肯放,似是幼稚顽童讨厌玩具。
“……”她只是担心棉绸的花褶裙被他扯坏。
齐夜被她默然的表情逼急了,“你果然不关心我,明明答应我的……”
“恶霸七……你都二十好几了吧?”怎么会如此幼稚。
“啊,你连我年龄也记不清。我果然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吗?”齐夜同学很明显曲解了她的玩笑话。
“……”她只是担心棉绸的花褶裙被他扯坏。
齐夜被她默然的表情逼急了,“你果然不关心我,明明答应我的……”
“恶霸七……你都二十好几了吧?”怎么会如此幼稚。
“啊,你连我年龄也记不清。我果然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吗?”齐夜同学很明显曲解了她的玩笑话。
“我要纠结了,你怎么不去撞豆腐。我说得意思是:你都那么大的人,还和三岁小孩一样,恬不知耻地讨要所谓的生日礼物吗?”
“额,”他适才佯作恍然大悟起来,随后吊儿郎当嬉笑,“在娘子面前,我就是长不到的孩子,因为你要宠我!”
“天哪,这是哪边的逻辑。”沈菲昕探手大叫。
“难道不是吗?奶奶说,如果是喜结连理的一双人,既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又是相濡以沫的伴儿,要有互相拌嘴的激情;也有要你浓我浓的情调。”
“你的意思,你是要把奶奶的名言警句发扬光大喽。”
“嗯,嗯——”齐夜说着八爪鱼一样缠着她。翘鼻贴着她的脸颊,左嗅嗅,右闻闻。然后抓准她娇弱白嫩的脖颈处,狠狠一咬。
接下来就是一只大灰狼扑倒小兔子的励志情景剧。
“恶霸七!你明明是要生日礼物,扯我衣服作甚?”沈菲昕被他咸猪手摸得浑身发痒,直觉这家伙色,心又起。
“啊!你不知道,我们慕容家的第九代子嗣,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蜿蜒曲在下边的女子欲哭无泪。
这边齐王府里的热情高涨,那边有人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