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世态炎凉

天渐渐黑了，夜落知道后山上有许多凶兽甚至有灵兽出没，以他的力量，一旦遇到什么野兽，那后果夜落是非常清楚的，他快步向山下走去，“战哥，夜落那小子完蛋了吧，哼，以前很嚣张嘛，现在原形毕露了。”“是啊，战歌哥哥你以前还把他当成你的对手，他才不配，哼，就算是直系那也没有出息，你看今天他..战歌哥哥你是我们这代旁系中最厉害的了，你一定要灭灭直系的气焰，帮我们出口气。”夜落听的清楚，是一男一女在说话，而他们口中的战歌，夜落认识，旁系一个很杰出的第三代，三爷爷的嫡孙，夜战歌。“你们别把直系的人说的这么坏，正玄爷爷管教他们很严格的，还有，夜落的事..你们以后不要再提。”“喔，知道了。”两人答道。夜落悄悄的绕道过去，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却不知是苦笑还是欣慰的笑，自己无法修炼，但有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却没变。想到这，夜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一个永远不会抛弃他的女人，“娘”夜落低语一声，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落儿，你回来了啊，”夜落刚走到家门口，秋芸就出来了。“娘，你还没睡，”“你不回来，你娘睡的着？”夜云天也跟着出来了，夜落内疚的摸了摸后脑勺。“好了，快进屋睡觉。”今晚月亮很亮。夜晚流去，天蒙蒙亮，日出东山，“云天，落儿呢，”秋芸起来叫夜落起床却没有发现他，心中不禁一慌。“他每天起来锻炼，几年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夜云天坐在窗前紧紧的盯着那个身影，窗外一个弱小的身影正做着蹲起动作，动作极其简单，而他却做的那么认真，一丝不苟。汗珠一滴滴落在地上，好像少年的不屈。秋芸的眼中早已含满泪水。“落儿..傻孩子..”夜云天握了握拳头，然后欣慰的一笑：“我夜云天的儿子。”夜落锻炼完毕，将湿透的衣服换掉，来到了正堂，此时夜云天和秋芸已经在餐桌上了，“爹娘，”“嗯，快吃饭吧，”一家三口的饭桌很安静，只有秋芸不停的给夜落夹着菜，夜落默默的接受着母亲的爱，心中却苦涩不已：母亲的爱，自己恐怕永远偿还不了了。“落儿，一会儿别忘了去训武场，“嗯，知道了。”训武场是一个广阔的广场，位于整个夜家的正中央，是为“炼体”“淬形”“凝神”初玄境的夜家孩童训练用的。“喝——”“哈——”“啊——”“十，十一，十二..”此时训武场上已人声鼎沸，全都是夜家的小辈在锻炼，训武场很明显的分成了两批，第一批人员众多，年龄大约都在六岁到八岁之间，这些都是还处于三个初玄境的孩童，另外一批是年龄在九岁到十二岁的孩童，他们已经是初入灵玄境的了，当然在第一批中也有好多大龄孩童，而在第二批中也有年纪小的孩童，那这就是夜家的精英了，比如，夜落的二哥夜风，也就是夜落大伯的儿子，已经是灵玄二阶了，还有四叔的女儿夜青，一阶灵玄，六叔的儿子夜穹空，女儿夜灵，都是一阶灵玄。第二批达到灵玄的人都是统一由夜落的五叔夜狂带领统一教授玄决和玄技。玄决是修玄之根本，只有靠玄决才能提升自己的境界，天玄大陆的玄决分为“初等”“大地”“神皇”“破空”“虚天”五级，一个人如果修到“神皇”玄决，那已经是天大的机遇了，后两级只在传说之中了。而玄技则是战斗功法，同样分为“初级”“人级”“王级”“神级”“法级”五级。第一批则全都分散开来，三三两两，或单独一人，初玄级的人只能靠自己一步步从“炼体”到“淬形”最后“凝神”从而突破到灵玄，才算脱凡入玄，真正成为一个玄者。夜落默默的走到广场的一个角落，开始锻炼自己的筋骨。“看，夜落，千古第一人。”“啊，他就是夜落啊。”“嗯，玄力0，呵呵，也是个人才了。“是啊是啊，哈哈。“喂，你看，他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不能修玄的人了。”“嗯..长得倒不错呢。”“切，花痴。”“唉，就是中看不中用。”“你们还是好好修炼吧，争取早日变成真正的玄者，还有时间议论别人，”“就是，还好意思说别人。”夜落的到来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广场上的人都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夜狂，“你们接着练，别给我偷懒，我去看看。”夜狂缓缓的走了过来，一群孩子立即安静了，夜狂在他们心中就像是黑面判官似得，一句话就决定了你的“生死”。夜狂用眼神扫视了一圈，每一个人都慢慢的低下了头，生怕被判官上。“怎么，你们都练好了，成玄者了？哼，一个个不好好练，就都给我滚蛋。夜狂看了一眼，慢慢的走向夜落，“好好的，别让别人看不起。”夜狂拍了拍夜落的肩膀。夜落抬起头，目光坚毅的说；“我明白，五叔。”夜狂点了点头，走开了，夜落四年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那么大的训练量，一个小孩能坚持四年连他都很佩服，可最后，老天却给了个这样残酷的结果，不得不说，苍天弄人。经过夜狂的警告，每个人都开始认真锻炼了，这个世界靠的是实力，一切都用实力说话。烈日阳阳，照在广场上每个孩童的脸上，没有人喊苦喊累，只有不屈和坚持。“好，休息一个时辰。”夜狂的一句话让广场上所有人立刻松懈下来，每个人就地坐了下来，夜落重重的喘着气，超高的锻炼强度让他不堪重负。“小九，”夜落的父亲虽说在第二代排行老三，但是夜落出生的晚，所以排行老九。夜落微微一笑，会这么叫他的只有他大伯的儿子，他的大哥也夜空。“大哥，”夜空随地一坐，“唉，累死我了，额，没办法啊，天赋不行，现在还是不能凝神，呵呵。”“呵呵，大哥已经很努力了。”从小夜落便和夜空亲近，夜空也很照顾夜落，处处护着这个小弟，巧的是夜空天赋也不行，只比夜落强上那么一点，十一岁的年龄连凝神都没达到。不得不说资质差到了极点，所以夜落的大伯夜绝也没对他有太大的期望，而是把期望都放在了二儿子夜风身上，对于夜风十岁便是二阶灵玄他是很满意的。“小九，刚才他们说的话，你别在意，他们就这样，一点出息没有，就会欺负自己人，妈的。”“没事，狗叫人听它干嘛。”“嘿嘿，说的是。”“哎，你们看，那..那是大长老和二长老啊。”一句话吸引了广场上的所有人。在广场的入口处走来两个老人，白发披肩，一身灰布衣，一根简单的麻绳随意的束在腰上，一个表情严肃，一个春风满面。“啊。真的，真的是大长老和二长老啊。”“他们不是闭关准备冲击空灵境了吗，怎么出来了。”“不..不会已经成功了吧。”“你们知道什么啊，看他们后面。”只见两位长老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年龄大约都在十岁左右，男的一头暗红色长发用一根黑绳随意的束在脑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深邃的深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身旁的女子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肩上，更显柔美，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显出一股清纯的气质。两人站在一起完全一对金童玉女。“那是夜紫和夜游，哇，两大天才出来了。”“小紫..”夜落很激动，夜紫和夜紫从小玩到大，两人岁数一样大，所以很能玩到一起去，时间一长，两人便对对方有了异样的感情，可是两人都太小，就都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叶紫天赋爆发了，在八岁那年突破到灵玄境，九岁到达灵玄三境，强力的资质引起了夜家家主夜正玄的关注直接送到了二长老身边特别锻炼。所以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此时见到，夜落怎能不激动。“他们就是我们夜家的两大天才吗？”“恩啊，那个男的夜游，本是旁系之人，但他凭借惊人的天赋九岁达到四阶灵玄，直接全家破格入直系，自己也拜了大长老为师。”“好强。”“那是。”“参见大长老，二长老。”夜狂上前拜了拜，“恩，”“不知两位长老来这有什么交代。”“不急，等等。”二长老笑着摆了摆手。夜狂听长老这么说也不敢再问什么，让广场上的小孩站好，他便静静的站在一旁。不一会，在广场入口进来一批人，领头的是夜家家主夜正玄后面是三到九长老，再后面是夜家的第二代，夜就是夜落父亲那一辈，就连夜紫的父亲，夜落的七叔推着轮椅都来了，夜落的七叔夜默本是夜家天资最好的人，夜正玄也是要培养他为接班人的，可是天不如人愿，在一次猎捕妖兽中，他却被妖兽毁去双腿。从此沦为废人。好在女儿争气，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夜家所有人到齐。大长老慢慢的抬起头：“现在，人都到齐了，这次，我和二长老放弃闭关，是为了宣布两件事，第一，一年后我天玄南域未央区域将举行玄试，到时各个学院甚至宗派回来挑人，学院和宗派代表什么，我想你们知道，玄试三年一次，机会难得，很多人将此看做改变命运的转折点，至于你们能不能考上，就要看你们自己了。大长老的一席话彻底激起了这群小孩的斗志，“学院啊..，只有自己考上，就光宗耀祖了，甚至没准还能被哪个宗派看上，那岂不.。。，恩，一定要好好锻炼。”“好了，先安静一下，我再说一件事，就是，夜游，叶紫，天资出众，已达到灵玄..六阶。”“什么..。六阶。”“啊，这还是人吗，”“他们刚多大啊，还让我们普通人活不啊。”一句话，场下一片震惊。夜正玄等人，都微微笑着，显然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灵玄..。六阶吗，呵呵，真是天才。”夜落苦苦笑着。夜空轻轻拍了拍夜落的肩膀。“好了。你俩好久没见到这些亲人了，去看看吧。”二长老笑着对夜游和夜紫说道。“谢谢师尊。”夜紫早已等不急了，“爹，”夜紫扑进夜默的怀中。“呵呵，好~好啊，不愧是我的女儿。”“爹，紫儿好想你。”“呵呵，我的紫儿长大了。”“七叔。”夜默抬起头；“呵呵，是游儿啊，小小年纪灵玄六阶，好，比我强。哈哈。”“夜游怎敢和七叔比呢，我还差得远呢。”“哈哈，紫儿你多向夜游学学，谦虚不骄。”“才不，游哥哥就会跟你说好话。”“哈哈。”夜落慢慢的走了过来。“七叔。”夜默一愣，微微一叹：“落儿啊。”夜落游点紧张的看向夜紫“：小紫。”“嗯，”夜紫似乎对夜落有些陌生。“你..你过的好吧。”“嗯”夜紫低着头，不去看夜落。“你是夜落表弟吧。”夜游冲夜落淡淡一笑。“嗯，夜游表哥。”夜落敷衍的答道。夜紫的表现让他有些着急。“我听说你不能修炼啊。”夜游的的话触动了夜落心底那最敏感的一根弦，夜落慢慢抬起头与夜游对视：“你想说什么。”“呵呵，我不想说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下，小紫，不是你能配的上的。”夜游说完这句话，广场上所有人都安静了，齐齐的看向这。每个人都知道要出事了。夜云天紧紧的盯着夜落。夜落此时只感觉自己胸口狠狠的憋着一口气，他的拳头纂着已经发抖。眼睛甚至有些发红。“小落，”夜空的声音传来，夜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不再看夜游：“小紫，我想听你说句话。”夜紫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她的身体有点轻轻的抖动。这时，夜游突然上前牵住夜紫的手。夜紫好像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得，她抬起头：“落..落哥哥，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句话，就好像将夜落全身的力量抽干。“呵呵..。呵呵，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哈哈，一个世界的人，哈哈，对，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呵呵。”“落..落哥哥你别这样。”夜落默默的看着广场上的每一个人，有人可怜，有人嘲讽，有人暗笑，有人叹息。这时，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夜落的肩膀上：“小九，我，还是你兄弟。”夜落转过头，泪就此滴落。“落儿，我们回家。”夜云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夜落身旁。嘭——夜落狠狠的跪在地上“爹，我让您和母亲受了太多侮辱，是儿子的不孝，八年了，我当了八年废物，我要告诉世界，告诉所有人，我不是废物，没有天生的废物。”此时，已是中午，太阳高照，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