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毕竟在这多呆一天,危险就增加一分。
小帮子把四号洞秦长安的兄弟们都换到了五号洞口。在熟悉了密道的位置方向之后,由秦长安派出兄弟轮流进入挖掘。强把子和柳无理的兄弟们,为他们完成开采矿石的任务。
一切都进行地相当顺利,在十九天后,密道挖通了。但不是秦长安的兄弟们挖通的,他们在三天前被强把子的兄弟换下来了,毕竟高强度的挖掘坚持不了很长时间。
秦长安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逃跑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早上出工后,借着进洞开采矿石,就顺着密道逃跑。矿洞里面没有守卫,这样的话,有很长的时间不会被发现。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了,秦长安有些兴奋,甚至想象着已经来到了外面广阔的天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出去后,去哪里呢!秦长安没有考虑自己今后的道路,而是想到了一个相同的,但很严峻的问题:去哪里?密道通向哪里?
一想到这个,秦长安有紧张起来,外面的地形丝毫不知,又从未进行过精密的计算,密道的出口会通向何方?会不会直接就通到了坳口外的兵营?
秦长安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柳无理的木屋。
“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引起他们的疑心,咱们一个都跑不了。”柳无理生气地说道。
秦长安连忙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柳无理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我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派人去看过了。据他们说,出密道后,就来到了后山,那里有一条十几里下山的小路,直通官道,官道向北,远远地还可以看到靖安城。只要上了官道,我们分散从靖安城或者从城外乡村小路逃走,必定能够成功。”
秦长安沉吟良久,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出密道后,地形不熟悉,守卫的情形更不清楚,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危险性太大了。我不同意立即行动,把一百多条人命建立在不确定上,那是非常愚蠢的。这样,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我赶到密道外去查看一下,出工前赶回来。对了,你把小帮子给我找来,他对外面比我熟一点。现在这个时间,从木屋到五号洞去,恐怕也要他找个理由带我去。”
柳无理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今晚月圆,也便于观察。你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帮你安排。”
“当当当!”
“当当当!”
“集合出工了!都过来,集合出工了!”
太阳刚刚露出了半个脸,今日轮值的蔡工头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在木屋前的空地上大声叫着。
矿工们三三两两,从木屋里走出来。如果仔细看,不少的矿工嘴角还有一丝欢喜的微笑,显然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得到了今天逃离矿场的消息。
在照例进行点名时,很多人都紧张起来。方程甚至紧紧地捏起了拳头。他是知道的,秦长安去密道了,并且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如果还不出现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工头守卫的搜查盘问。
逃离的消息知道的人太多了,难保不会在盘问的时候露出口风。这样的话,不但前功尽弃,而且还会有很多人因此丧命。
点名的速度很快,终于从蔡工头的嘴里迸出了那个名字。
“秦长安!”
低着头看名单的蔡工头,没有听到回答,抬起头来,提高了些声音,再次叫道:“秦长安!”
还是没有人回答。方程是真想冒名顶替地回答一声,可是又怕把事情弄得更糟,这个比鬼还精的蔡工头,每个矿工的模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更别说上次让他吃了瘪的秦长安,脸上涂一层黑泥,他都认得。
蔡工头忽然笑了,脸上的开心谁都看得出来。底下的矿工知道,这是找到了收拾人的理由,蔡工头打从心底里高兴出来。
他再次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喊道:“第三遍还不出现的话,嘿嘿!秦——长——安!”
“到!”
应答的声音不是出现在矿工群中,而是在五号洞口。秦长安一手托着一块有些褐红色的石块,一手牵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正从洞口处快速的走来。少年白肤如玉,一步一纵,在太阳的映照下,说不出的可爱。这小小少年,正是小帮子。
蔡工头没有想到秦长安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要收拾人的兴奋感被堵在心中,有些气急败坏,声音都变了调。
“你怎么才来?无缘无故跑到矿洞里去干什么?”
小帮子甩开秦长安的手,一把抢过那块褐红色的石头,雀跃着来到蔡工头的面前。
“蔡叔,你看,这石头上面的花纹像不像一艘扬帆的大船。这是早上我拉着秦哥到矿洞里找到的。你看,漂不漂亮?”
话还没说完,就拉着蔡工头的手,摇晃起来。
“蔡叔,是我拉着他去的,你可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吧。好吧,这个石头我就送给你了。这样总行了吧。不过,蔡叔,你可要答应我,等会儿我还要跟着秦哥到矿洞里去,我要再找几块更漂亮的。好不好?”
看着这样的撒娇的小孩,再心狠的人也凶不起来,蔡工头被小帮子几句话弄的没办法,鼻子里哼哼几声。
“蔡叔,你答不答应,你说句话啊。哼,你不答应,我告诉王伯去。”
说完,一甩手就要走。
蔡工头一听王伯,连忙拉住了小帮子,再不答应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王伯可是整个工地的总管事,这个山羊胡平时就和自己不对付,更别说惹了他这个能时时逗他乐的开心果了。
“好,蔡叔答应你。”
小帮子高高兴兴又回到了秦长安的身边。
在下面看着的柳无理和强把子,还有那帮矿工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蔡工头草草点过剩下一部分人的名字,喝令开工。众人一拥而走,到洞口领过工具,都下洞去了。
下到五号洞的矿工,在秦长安、柳先生和强把子的带领下,展开了逃离矿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