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011900000010

第10章 The Silver Mountain 银山(1)

六年前,康涅狄格州,银山医院。

一月,一个普通的日子,既非周末也不是节日。Han Yuan站在Harris(哈里斯)医生办公室的窗前,隔着玻璃看一辆黑色旅行车沿着砾石车道渐渐远去。那是Esther的车子,来了又走了,他们没见面,更没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今天怎么样?能谈谈吗?”Harris医生在他身后开口问道,那种平静的启发式的语气,就好像戴着职业化的面具。

“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回答,仍旧看着窗外,目光被一个红点吸引。那个点在蜿蜒虬错的树枝之间跳跃,越来越近,直到他看清楚那是一顶深红色的护耳帽,戴帽子的人却湮没在树丛里看不真切。

“什么都感觉不到?快乐?不快乐?愤怒?内疚?因为幸存而产生的内疚,要知道许多遭遇事故失去亲人的人都有这种心结。”

“什么都没有。”

“你把自己隔绝得太久了,Han,你今天的所做所想都跟你过往的经历有关。”

“我看不出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对话每个礼拜都要重复一遍,只除了遣词造句上有些许的不同。每次,Han都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听Harris讲话,然后依次在几张表格上签字,至于那些纸上写的是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读。除了谈话,就是药,说明书上信心满满地写着:本药剂治疗范围包括非内源性抑郁,具有恐惧、疑病、强迫症状的非典型抑郁症,能改善病人的情绪,提高对事物的兴趣,减轻焦虑、紧张不安,能增加活动等,亦能治疗失眠……但不管是谈话,还是药,两者都没有用,也毫无意义。

过去的几个月里,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分不清现实和想象,活在混乱和痛苦里面。而事实上,对他来说,这却是他记忆中最宁静的一段日子。时间好似被鲸鱼吞噬,他在黑暗的消化道深处生起一堆篝火,海底生物的骨骼、潮湿的木柴在幽幽蓝焰里噼啪作响,照亮周围的一小块地方,视力可及之处弥散着烟味、火药味,以及海水的腥咸。他只是他自己,没有别的什么。一切都停滞下来,他第一次有时间也有精力想一些事情,他的过去、将来,以及他的那些梦境。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反反复复地梦到自己杀了人。他从来都记不起杀人的原因以及过程,只有结果,梦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死了,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很多。他看到自己用镐棒撬开地板隐藏尸体,或是去陌生的地方丢弃死者的头颅。漫长的旅途,头颅在他的背包里逐渐萎缩,却仍然能够开口告诫他:“你逃不掉的。”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尽一切可能在别人面前拼命掩饰罪行,那些他爱的,他不爱的,他觉得无所谓的人,以及其他所有受不起惊吓的人。他们发现他的秘密之后,脸上出现的骇然的表情才是最让他恐惧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在半夜里惊醒。

半个小时之后,Han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经过底楼休息室的门口,不经意地朝里面扫了一眼,又看到了那顶红帽子,这回是塞在一个黑色托特包里,露出大半。那只包随随便便地放在地上,旁边的平绒沙发椅里窝着一个黑头发亚洲面孔的年轻女孩,正低头看一本书。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抬起头朝他站的地方看了一眼。没有对视,他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留在脑子里最后的印象是她脚上穿的鞋,那是双半旧的运动鞋,平实而舒服。他对自己说,所以她可以那样轻快地走路。那个时候,他脑子里总是反复地转些毫无意义不知所谓的念头,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一个星期之后,差不多的时间,他又看到她,这一次是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口,正和一个住院的女孩子讲话。之后的几个礼拜,她都来了。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他总在等着她出现。她从来不在周末来,有时是星期三,有时是星期五。但是,就在他开始想当然地以为,她每个礼拜都会来的时候,她突然就不来了。

就这样一直到三月末,他又在休息室看到她,旁若无人地躺在靠窗的长沙发上。那天是初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她戴着一副遮掉半张脸的太阳镜,看不出醒着还是睡着了。沙发旁的地毯上丢着一部手机,正在放音乐,一段熟悉的提琴曲,从细小的扬声器里传出来便立刻飘散了。他以为那是某支斯特拉文斯基的曲子,走近了仔细听却又不是。

他想不起来,便看着她问:“这是什么曲子?”那是个极其普通的问句,却是他四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讲话。

她转过头,撑起身体,伸手把太阳镜推到头发上面,午后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她看着他,看了几秒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他笑了笑,说了声“你好”,就像一个熟识的朋友。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很久以前就曾见过她,“我们从前见过吗?”他问道。

“当然。”她回答,“我们遇到过几次了。”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看到过你,在休息室,还有走廊。”她微笑着补充,英语说得并不好,却很有趣。

他有点开心,她也记得他。“你是来看什么人的吧?”他又问。

她笑起来,故弄玄虚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肯定?说不定我也住在这儿,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地方很大。”

“我看到过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他指指她扔在脚边的黑色大包,“而且,这里的人都不带包。”

她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很久没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刚说出口,便觉得尴尬。

她倒没多想,答得很自然:“我去别的地方了,去工作。”

他看着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最早的那个问题,“你在听什么?调子很熟。”

“《吉赛尔》,第二幕最后的双人舞。”她回答,“曲调跟第一幕里的一样,但却是中提琴,很特别,不是吗?”

他难以解释自己怎么会记不起来,下意识地问:“你是舞蹈演员?”

她笑起来,摇着头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耸耸肩,说:“很少有人对芭蕾伴奏这么熟。”

“我刚刚看过一场《吉赛尔》,在巴黎。”

“觉得好吗?”

“当然。”她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草地尽头的什么地方,像是在回忆剧场里的情景。

她似乎不想说,他就换了个话题,说:“你的朋友呢?”

“我不知道,可能在称体重,也可能在呕吐。”她回答,“其实我们算不上是朋友,至少对她来说,我不是她的朋友,她不想看见我。”

“但你还是每个礼拜都来看她?”

“我喜欢这地方,而且,在纽约也没什么人跟我讲话。”她自嘲地笑着回答。

他们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春天的天气,比如她怎么来的,她说是长途汽车加出租车,有时候也能碰到个好心人捎她一程。直到分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交换名字,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见。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春天逐渐深入周围的每一个细节,阳光变得有些许炙热,背阴处则略显清凉。

四月的一天,午餐时间,Han又在医院的餐厅看到她,如果周围没有那些护士和身穿睡衣拖鞋的病人,那里看起来就跟平常的餐厅没有什么两样。她跟那个住院的女孩子坐在一起,正在讲话。他朝她们坐的地方走过去,想跟她打个招呼。他走到中途,那个住院的女孩子突然站起来,把面前的餐盘推翻在她身上,大声叫道:“我真的是厌了,我不知道你干吗还要来?!”然后转身跑出了餐厅。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站起来,去洗手间擦掉撒在身上的食物。

半个小时之后,Han在一片茸茸新绿的草地上找到她,她坐在一棵树下,仍旧戴着那副遮掉一半面孔的太阳镜。

“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她把整盘鲜奶油意粉倒在你身上?”他走过去,大声问道。

她回头看见他,两手捂着脸,狠狠地甩甩头,叹了口气,不太认真地回答:“两女一男的经典故事。”

“你抢了她的男朋友?”他笑着问。

她摇摇头,“我们的故事恐怕没有那么典型。”

Han在她身边坐下,安慰道:“别放在心上,住在这里的人脾气都很怪的。”听起来像玩笑,却也是实话,因为他自己也曾对他爱的人说过许多残忍的话。

他的话引得她笑起来,那笑容使他越发觉得她似曾相识。

“可能我根本不能有朋友吧。”她说,“Ming(明)人不错,至少在她不觉得饿的时候是很讲道理的。我离开家之后,她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

“我不知道,说不清。”她想了想,“在Ming之前,我身边全都是些过路的人,遇到一次,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或者是工作上认识的人,没有任何其他的瓜葛。但她一头扎进来,就好像小孩子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一下跳进游泳池,叫我措手不及,没办法拒绝。”

她回忆她们第一次一起工作,结束之后,Ming突然叫住她,要和她一起走,去吃夜宵或者喝点什么。Ming脸上的表情让她喉咙一下子发紧,她说自己早已经不习惯与人形影相随,Ming让她受宠若惊。“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拒绝她,说我约了男朋友,他很难看,见不得人?我没办法对她说“不”,只能对自己说,管它呢。”她笑着告诉他。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拒绝呢?”他这样问,心里却知道自己很多时候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Life is short, Love only lasts for an instant(人生如此短暂,爱情只有瞬间),当一切结束时,我不想让太多人难过。”

“那夹在你们中间的那个男人呢,你不怕他难过?”

“他跟我在某些方面很像。”她想了想,慢慢地回答,“他需要女朋友经验,而我需要男朋友经验,各取所需,就这样简单,只可惜作为假恋人,我们两个都很不称职。而且,他看上去像是一个不会被伤到的人。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心。”

“没有人是没有心的。”他用一句拗口的话纠正她。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挑衅,“我就没有。”

他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只是说:“毕竟她愿意见你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伸手拍拍他肩膀说了声谢谢。

他们在晚餐之前道别,他终于问起她的名字。

“G,他们都叫我G。”她回答,“你呢?”

“Han。”

“很高兴能和你聊天,你很会开导人。”她评价道。

“久病成良医,防御机制、反向作用、无意识动作、幻觉和心理创伤,弗洛伊德的那些东西我多少也懂一些。”他笑着说道,“但我才是那个住在精神病院里的人,下一次应该是你来开导我了。”

G离开之后,Han花了很长之间反反复复地回忆那个下午的所有细节,他惊讶自己同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许多话,而且还开玩笑了。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他想到医院之外的生活,朋友、恋爱、工作,心里升起一丝怀念,但对于他这样一个病人来说,一切都太急促也太复杂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触发了这种变化,只是觉得跟她讲话很容易,非常容易,只需张开嘴,把滑到舌尖上的音节吐出来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但这种随意可能只是他单方面的,因为“G”这个名字显然不是真名,她还是很谨慎的。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犹疑,他的名字又何尝是真的呢?他想起自己初到美国的三年里,曾经转了三次学,搬了两趟家,每次都改一个名字,或者换一种拼法,就像是个犯重婚罪的人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个新身份。很可能G也和他一样是被嫁接的人,顶着个假名字,说着词不达意的话。

那一周,他又去见Harris医生,躺在那张苔绿色半美式半维多利亚风格的长沙发上面,谈起这种变化。虽然那并不是医生最想要了解的心结,却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开始。

同类推荐
  • 虽然初恋姗姗来迟

    虽然初恋姗姗来迟

    又名《我和我的偶像灵魂互换了!》,美术系追星少女&禁欲系冷脸爱豆的反差萌初恋,追星少女林落爱搞事的灵魂,意外穿到以冷酷形象著称的偶像阎陆身上,从此经纪人游走在没眼看想死、要疯了的边缘。嗯,不得不说,阎陆的改变实在太大了!“阎陆”对着穿衣镜举起双臂,做出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看这蓬勃的大胸肌,看这雄壮的肱二头肌,看这紧实的大腹肌……”你说变就变,怎么连胃口都那么同步!!“阎陆”中午吃了两碗素西兰花,三份盐水牛肉块,下午还拆了四包辣条和五袋薯片!这是一种怎样的吃货精神啊?放眼当今娱乐圈,哪个偶像胃口有“阎陆”这么好?!经纪人表示很难受:“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仔,他到底怎么了?”
  • 第十八届百花文学奖·小说奖获奖作品集(中)

    第十八届百花文学奖·小说奖获奖作品集(中)

    百花文学奖是目前中国小说界的风向标,本书收入的获奖作品是2017到2018年度中国当代小说创作的代表性作品,既有在当代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名家,也有目前活跃且有向上趋势的新锐小说家,构成了中国文学完整的“小说创作梯队”;获奖作品内容丰富多彩,贴近现实,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当下意义,使本书具有了完全不同于一般同类作品集的独特魅力。本书于《小说月报》《小说月报·原创版》近两年刊登的作品中,由读者大众以及专家评委遴选出笔力更为雄健、格调更为高远的佳作呈现给读者,在文学性、思想性、艺术性等方面,体现了当代文坛华语小说创作较高水平。本书同时包括了《小说月报·原创版》中刊发的原创作品及《小说月报》登载的选载小说,其多元的文化内涵将带给读者更为丰富的阅读体验。
  • 乡村志·村医之家

    乡村志·村医之家

    乡村志系列小说从多个角度切入,时间跨越新中国成立前后至今七八十年,表现农民关心的、与农村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综合起来看,较为全面、立体地反映了时代巨变的过程及其影响,易于引起广大农民的共鸣,同时对于在新时期认识和处理农村问题就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本书是其中的《村医之家》分册。村医世家出身的贺万山在几十年的行医生涯中治病救人,赢得了乡亲们的爱戴和拥护。他的两个儿子都做了医生却走上不同的道路,做出许多违背亲情和良心的事。小说真实地反映了建国以来农村医疗卫生状况,以及医药政策的变化。
  • 泥鳅

    泥鳅

    农民工国瑞一度过上了非常接近城市上层的“幸福生活”:得到宫总的“赏识”,被“委以重任”,担任国隆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结果,这只是一个早已设置好的圈套,在宫总的操纵下,从银行骗贷的一千五百多万巨额资金不知去向,而国瑞则作为“法人代表”成为替罪羔羊……
  •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本书是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于1933年写成。小说通过保尔·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革命者在斗争中百炼成钢,是小说的一个重要主题。
热门推荐
  • 极品小奸商

    极品小奸商

    一个苦逼的孩子,带着一个坑dos的系统。看他如何到达世界的顶峰。成就一番,辉煌的事业。
  • 红颜薄命也倾城

    红颜薄命也倾城

    白云霄和无忧成亲当天,唐媚身边的丫鬟来报说唐媚病了,白云霄就抛下无忧一人面对着这么多的宾客!后来白云霄发现唐媚一直都在骗着自己,回头却发现自己同无忧回不去了,后来无忧同江临月成亲,成亲当日直接去抢亲了……
  • 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法

    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古骨族传奇

    古骨族传奇

    宇宙六界:妖、怪、人、鬼、灵、魔。「古骨族」是生存于灵界的族类之一,他们以经营骨质品为生,最爱收藏各类稀有生物的骨骼。话说,古骨族有位老族长,老族长有座收藏楼名「骨骨阁」。某一天,老族长的小孙子粗心撞碎了骨骨阁内的收藏,老族长胡子揪掉一大把,急传金木水火土五大「星骨宫」执行者,务必找回一模一样的骨骼。五尊各自领命,于是黑齿人、瓷骨人纷纷登场,落头民、咸巫族挑生事端,更有罕见异禽「双尾肥遗」、「红狼鼠」……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盛夏青春:幻凯初醒时

    盛夏青春:幻凯初醒时

    风很念旧停在谁的肩头,青春就这样匆匆走过。那年盛夏,那条走廊,那张全科满分的试卷,那个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隔壁。时光流逝,我们在慢慢成长。她的努力坚持,他的渐渐关注,即使年少的我们现在还不懂。但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好好的!让我们一起走进程星晨和王俊凯的盛夏青春!
  • 医者令

    医者令

    季二公子撩袍盖住抖得正欢的二郎腿,咂了一口茶,品德津津有味,“听说昨儿个又有人为了医者令斗得头破血流?”毓亲王声线冷如冰雪,“本王的命运,天下人的命运,甚至这天下的命运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岂是一枚小小的令牌能左右的?”李双鱼细细地贴着花钿,慵懒道:“除了偶尔会闹出点人命,这男人间的斗争啊,都是幼稚的游戏,理他作甚。万事都不如我这一张脸重要。”慕婉言拔剑怒目,“我用医者令精心策划了这场大戏,没想到遇到几个不着调的二货,竟是生生上演了一出闹剧!”
  • 哦是大神啊

    哦是大神啊

    一宗梅花鹿脚印标记引起的血案……一份关于完美基因密码的绑架清单……传说中的兽人、吸血鬼、异能者……上古神话是历史,还是传说?未来究竟是科技,还是神话?……“许离宋,你以为你可以成神?接受现实吧,你只是个扑街。”许离宋漠然的笑笑。其实我真的只想当个扑街,可是基因不允许……
  • 从海贼开始的符咒王

    从海贼开始的符咒王

    开局一只废物系统穿越海贼世界,还好新手大礼包开出来了圣主的人物卡!十二符咒、黑影兵团、火之魔气,天下无敌!等等,谁能告诉我一下这个海贼世界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综漫流:海贼王——待定候选世界:超兽武装、成龙历险记、箱庭、某科学的超电磁炮
  • 帝少心尖宠:晚安,小老婆

    帝少心尖宠:晚安,小老婆

    他患了一种失眠的怪病,只有听到她的声音才能让他安然入睡。他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的身体,俘虏了她的心。他霸道地说:“你是我的女人,在这个城市你可以横着走!”他疼她入心,宠她入骨。某晚,她大喊一声:“Stop,停!老公大人,今晚不要了,我知道你体力好,我这小体格承受不了。”某男邪魅一笑:“老婆,没到周末,不能罢工,继续。”某女,欲哭无泪,她嫁的是头狼。(暖文,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