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的我,只是想,抱抱我的弟弟,和我流着半份相同血脉的弟弟。却终于被一双温柔的手,推了开去。从此,我再也没有靠近过那个,包裹着血脉相连的人的襁褓。
直到,那个小生命,慢慢的可以叫姐姐,慢慢的可以黏着我的时候。
苦笑,回忆到了这里,我竟然忘却了他第一次叫我姐姐的情景。
只记得,每次去爸爸家时,那个小东西都是最开心的。他双臂抱着我的腿,让我抱起,兴冲冲的呢喃着最近发生的他认为的所有好玩的事情和好看的动画片,还有和他一样可爱的幼儿园小朋友们。
现在每家每户的大门永远紧闭,反倒增添了自家人之间的亲密和纠结。
那时节,年幼的他即使身在尴尬的我和他妈妈之间,也无法感到这其中的不和谐。只是,他一直不明白,这个姐姐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人家的姐姐一样在这栋房子里过夜;那时,每一次的离去,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挽留,再如何的措施,对于一个希望逃脱尴尬境地的人来说,只会是徒劳。即使,那歇斯底里的哭声,之于我,依旧撕心裂肺,可那只会加快我逃离的脚步。
对于我这个弟弟,我从来都有一份嫉妒,他有着太多我没有的东西:他双亲和睦,衣食富裕,丝毫没有压力的成长环境。在我当时的想象里,他会一直这样贫家贵公子般毫无挂碍的长大,而我的在与不在,渐渐地他也会忘怀。
却没想过,如此看似温馨的家依旧会发生如此大的波澜。到最后,竟然和我一样,他们家,只剩下2个男人,而我家,只有2个女人。
从那时候起,还中小的他,便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过去缠着我将新鲜事的孩子,再也不多说什么话了。
只有偶尔在玩游戏的时候,在看动画片的时候,还能看到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眼神,干净纯真。
他也如我所愿的,不再哭闹着不让我离去了,而只是静静的为我打开大门。然后低低的问,“下次什么时候来?”毫无语调的话,而那眼神中游离着期待。
我也逐渐不敢向过去一样,随意说一个似有似无的时间,让他望梅止渴,随后一场幻梦的期待去。而是,思虑良久给一个很有把握得时间,或者,不给时间。
还记得上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几个月前吧?我说的是什么?
“有票,我就回来!”
这,是我唯一能给的答案。里最后一次见他,已经是1年半以前的事情了。
在这段时间里,时常有电话联系。那过去奶声奶气的“姐姐”,变成了一声轻松的“老姐”。
除了这一声称呼是轻松的,后面的话语,却是如何低迷,低迷得,像一个梦。
也许,经过了漫长的离别,在小家伙的心里,和我见面,都似乎成了一个梦吧?
而时光里的事物,瞬息万变,已然让我不敢再给他多少的期待了。
想到这里,一时语塞。
他能期待什么?
如果不是偶然想到去问他的生日,只怕我到今天,依旧会混混沌沌过去吧?
12年的血脉亲情,我却连自己弟弟的生日都未曾记得,作为弟弟,他还能期待什么呢?
可我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
犹记得,一朋友圈中盛行在有人生日时,送生日文,一表淡水之情的“传统”。虽说,这两种情感不可混谈,却不失为一种好方法效法一二。
可直到下笔成文之际,却是满纸秋声,料是一定不可送给老弟的了。
也罢,就当纪念这12年不称职的为姐历程吧!
再次祝福,我的弟弟,生日快乐!
妹妹?你抑漂零久
你曾如轻快的燕子,呢喃着春泥的细软,你曾如灿烂的夏花,怒放着生命的美好;你也如饱满的秋实,洒满一地笑语,你抑如洁白的精灵,浮在轻盈的树梢……而如今,一切都变了,你又是哪个季节的繁华……
妹妹,你好吗,在这个飘着玫瑰香的日子里,姐姐本想记一点关于自己的心情,可是手敲键盘的时候却写下了对你的想念。昨天给你的主治医生电话了,却一直没有打通,自从你生病以后,我们就很少在一起,我要学习,你要治病我们相隔很近也很远,只是无论何时,姐姐心里都装着你可爱的身影,微笑的脸庞,乖巧的模样……
还记得,2007年7月的某一天,妈妈打电话过来说你生病了,我急忙问:是什么病严重吗,你一向身体很好,在姐妹中很少生病。那边沉默了半响,可我分明能听到妈妈低泣的抽噎,那一刻抑明白,这次你病的不轻。后来你就休学了,去医院治疗,三个月的时间你一个人在医院,爸妈陪伴了一段时间,就回家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次打电话从妈妈那里得知你的近况。中途我说要回家看你,爸妈说:在医院治疗,你放心,回来了既耽误你学习也不起作用,接连说了几次,他们没同意我也没在坚持。暑假到了,我回家,刚好你病情好转也在家里,一个假期我们姐妹俩像往日一样挤在一个被窝,虽然没有太多的悄悄话可说,可每当我的身体碰触到你的皮肤时,总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像阳关一般。
这个假期你根本看不出是个有病的人,帮着家里干活,只要自己能做的,都在做。我们为你的康复而开心,爸妈更是乐在心底。开学时我走了你也背着书包走了,只是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给家里电话,妈妈的声音又哽咽了,我知道那一定是你犯病了。从这个时候起,我记住了2007年是一个魔咒,与我们家,与你,我可爱的妹妹。从此你渐渐远离学校,离开你熟悉的老师,友好的同学,挣扎在漫漫治病的途中。医院一呆就是三五个月,这样的日子在2008下半年得到缓解,半年时间你的病情有了很大的转折,医生建议在家修养。或许是家里太忙,爸妈对你的照顾有点疏忽,也或许你是个董事的孩子,看到家里那么忙自己却无法帮助而惭愧,总之你在电话里说:姐我想过你那边散散心。对于你的想法我当然明白,西安是一个多好的城市,人多,楼高,车多,公园多,看到的东西也多。只是这个时候姐姐无法满足你的愿望,于是我一再说:等姐毕业了,有工作了就接你过来,你在家要好好养病,按时吃药,多吃饭。你总是轻快的答应:好,知道了,姐,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时间可以轮回,我希望看到我们光着脚丫子在玉米地、红薯地、黄豆地疯跑的样子。从小你就很乖巧,脾气很好,深得爸妈和亲戚的喜爱,而我一直脾气暴躁,还爱顶嘴,所以挨骂也是家常便饭。尽管如此我和你却一直要好,我们一起上山砍柴,下地找猪草,谁落后就帮谁,每次我们都是一前一后回家。那个时候夕阳的余辉下有两个悠长的影子,摇晃着每个行走的步伐,有你有我。
手指敲打键盘的时刻,我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眼里全是你明媚的笑容。记得吗,妹妹,你笑起来多好看,两个浅浅的酒窝像绽放的花骨朵,每当大家夸你漂亮时,两个酒窝就更加动人了,虽然偶尔和你吵架会狠狠的说:离我远点,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会拉着你的小手,你也总会在吃饭的时候站在院子东头那块石板上,大声叫着:姐,回家吃饭了。2008我有很多的心事,像一条剪不断的河水,只有任其肆意流淌。这年大雪封住了大半个山河,也封住了许多一生的记忆,太多的绽放,如你,我亲爱的妹妹。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姐,我一定要在高中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以后就能找到好工作,这样就可以给爸妈买很多东西了。我点着你的鼻子说:别忘了给姐也买点,要不是小时候我教你,你现在学习有这么好吗。我们的欢笑声经常这样响亮,连树上的鸟都惊飞了许多只。曾读过一个小片段,有人把自己心爱的姑娘比喻为从木棉里走出来的的天使,其实妹妹你就是我们眼里的天使,木棉一样纯白,你喜欢鲜花,热爱绿草,钟情一切小动物,小猫,小狗。你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都需要关爱,每当看见躺在阳光下晒太阳的小黄猫,你总是亲昵的走过去用手抚摸一下,然后笑容就在脸庞绽开。
2009上半年你一直在家里养病,九月的时候你突然说想过来,我答应了,然后你就和上学的弟弟一起来了。在车站见到你的那刻,你是欢快的,虽然病情让你的身体有一点异样的变化,不太协调,但是丝毫没有掩盖青春的气息,妹妹你很美,知道吗。一路上你对都在问我好不好,说家里一切都好,爸妈也好,别让我担心,还说你来了我就不孤单,冬天有人帮我暖脚……一路的行走,一路的找寻,却也在一路的丢失,只是我们从来都在一起。
那个九月古城没有留下你多少足迹,你来的那段时间,姐正忙,没有时间带你玩,每天除了下楼吃饭,你就呆在那小小的房子里,等我下班回来。每次只要我从楼下走过,就能听到你的声音:姐,你下班,回来啦,短短的十多天每天你都在走廊上接我,然后看着我微笑,这样的时刻多美,好幸福。只是我太粗心了,那两天发现你早晨比我还起床的早,也没有多问,还以为是睡醒了。直到第三天晚上,才发现你的异常,情绪激动,说话语无伦次,这时房东也悄悄找我说:你妹妹是否有病,这几天老是胡乱喊叫,还把院子里的自行车给推到了。这时才觉得是我过于粗心了,电话给家里,他们要求立即把你送回去,听说你犯病了,爸爸在电话里很生气,骂我没把你照顾好,那个时候自己还很委屈,赌气的挂断了电话。第二天弟弟请假送你回家,时隔半个月,就听到你病重的消息。妈妈的低泣,爸爸的焦急,像冬天的风吹散了凌乱的心。从我把你接出来到现在,你整整在医院呆了10个月零20天,除了中途回家过年的几天。在医院的日子,爸妈虽然隔三差五去看你,我和弟弟也看过几次,每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你都站在窗台前张望,一脸的不舍和无助,所以每次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瓦解所有的情感。
如今,炎热的夏季悄然消退,另一个九月即将来临,我的妹妹你依然在医院。一季的庄稼又收获了,而我却满身不安,站在初秋的蓝天下,内心翻江倒海。?看树叶由青翠到泛黄,然后在秋风里飘零。它们曾装扮了春天,点亮了夏天,然又在秋天里消失,是树没有强烈挽留还是命中注定,抑或是一种规律。无论如何我愿相信它是一种规律,一种经过春夏的繁华,秋冬的孕育,然后再度开花的规律。土地不会放弃种子,树木不会丢掉落叶,就像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一样,妹妹,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妹妹,2010年8月16日是传统的中国情人节,姐姐收到了16朵红玫瑰,不知是谁送的,也不想去知道。这会儿就希望看看你,看看你短短的BOB头,圆圆的脸庞,可爱的酒窝。坐在电脑跟前,看着一行行字跳跃在空白的文档上,那是对你的想念,中途我的眼睛几度模糊,不得不去洗手间,我知道如果你在身边,定会为我佛去泪水。有那么一瞬间,你笑容盈盈的站在我的眼前,完全是一个崭新的人儿,那样轻快,充满朝气。最流行的BOB头裹着你小小圆润的脸,明亮的眼眸,美好的身段,让我惊讶,呵,妹妹,你是如此的青春激扬。伸出手,想拥你入怀,却无法触及,原来这是个幻觉。擦拭一下眼睛,窗外的阳光在雨后里格外温和,干净,如一面光滑的绸缎。我想那漂亮的阳光里面定有为你而撒的光辉,或许有百分之一的距离也或许有千分之一的遥远,只要存在我们就会穷尽一生去抵达。?
妹妹,姐或许有太多的固执和对你的不够关心,但你一定要好好的养病,早日康复,关于我们姐妹的情怀咱们才走了小小一段,前面的路很远,也很美,我们需要共同走过,爸妈,弟弟都在这里,我们多热闹。
为何,在今天这个有点特殊的日子里,我是如此想念你。或许是源于那16朵玫瑰,虽然我不曾知道送花者是谁,但还是有些感动。在城市的某个地方,有人在默默注视着我,记得在节日里给我一点惊喜。妹妹,如果你没有生病,该多好,今天应该也有许多玫瑰吧,想象着你藏在花中的笑脸,在风中奔跑的样子该是多么迷人。
这个下午,我没有做任何事,眼前一直摇曳着你的身影,想爸爸,妈妈,想弟弟,却没有想自己。QQ里不时传来好友节日的问候,短信里也收到朋友的祝福,很感激大家,没有将我遗忘,一直这样给我温暖。
此时已是下午5:08分了,今天很快就会过去,我的思绪还没有停留,只是,忽然发现,今天时光走的太快了,来不及整理,就匆匆而过,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前几天下过一场雨,今天空气清晰,阳光温和,蓝天白云,抬头的时候,目光里都装满温和,明媚的光芒碎在眼睛里,我看见了你的模样,如同今日的天气。瞬间,有泪水出来,一张可爱的脸张扬着青春,这样美好的日子怎可不想你,妹妹。
夕阳,想念、玫瑰、晚餐,我看到了文字正从指尖开出花来,从僵硬中徜徉着走出来;在初秋的天边飘过一个弧线,然后轻轻地落下,挂在树梢上,躺在葵花心里,从漫天的白云间明亮了我的眼睛和你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