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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我不能原谅你,也许只是现在,也许是永远

“这酒变味了……”吕莲衣挥了挥手,嘟囔了一句,“还是以前的更好喝……”她抬起头来醉意熏熏的看着荀笛,“笛子,你以后准备娶几个老婆?”

荀笛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一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她,脸上发烫,低声答道:“荀笛还未有娶亲的打算,再则说……”

“我没问你有没有娶亲的打算,我问你准备娶几个老婆?”吕莲衣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荀笛没想过娶亲,自然更没想过要娶几个。”这次荀笛很严肃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呵呵,笛子你真有意思。”吕莲衣又灌了一口酒,皱起了眉,转过头去眯着眼睛看了看站在竹棚里的店主人,他一早就被拉起来,正疲惫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吕莲衣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哦,原来是换了老板,怪不得酒的味道变了……不好喝。还是以前的好喝。”

“到底还是以前的好。”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盯着手中的酒杯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憨憨对着荀笛说:“那什么白兔,跑来跑去的话,那话怎么说来的?”

荀笛犹豫着回答:“茕茕白兔,东奔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哈,我记起来了。”吕莲衣笑嘻嘻的拍着手,“对吗?对吗?笛子?”

荀笛心中觉得不忍,他虽然老实,却还是看得出来她强作的笑容如此的脆弱,如同蚌壳看似坚硬却不堪一击。

“娘娘,你若不开心,就哭出来吧,荀笛会当作没看见一样。”她这样实在让人难受,还不如看着她伤心的哭。

“哭?我为什么要哭?”吕莲衣一边笑说着泪水缓缓溢出,继而在脸上肆意纵横,她把脸别到了一边,声音冷冷清清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哭的。”

“娘娘,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也有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新友故交,谁为知音,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说透的。”荀笛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能这样口齿伶俐自如的劝说别人。

吕莲衣转回头,脸上泪痕犹在,却带着笑容,仔细的打量荀笛,直到荀笛开始局促起来,她才微笑着说:“我怀疑你不是荀笛,是汲乐假扮的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荀笛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嚅嚅的道:“荀笛自知一向口拙,娘娘见谅。”

天边已经透出浅浅朝霞的彩光,荀笛轻声督促:“娘娘,我们回去吧。”

“嗯,笛子。”吕莲衣酒色酡红的脸上笑容浅浅,抬起右手三根手指,“你有三个……哦,不,两个选择。”左手把无名指掰下去,剩下食指和中指,“两个。”

“两个选择?”

“嗯。”吕莲衣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神兴奋,仿佛刚才流泪的那个并不是她一样,荀笛觉得有些头痛,她的情绪瞬息万变,让人应接不暇。

“一个是让我离开定国王府,离开吴都。另一个是,”吕莲衣的眼神暗沉了下去,“带着我的尸首回定国王府。”她左手翻起,星无寒光闪闪逼在了颈间,不动声色的睨视着他,“选吧,笛子?”

荀笛吃了一惊,伸出手去:“娘娘,小心。”

“别动!”吕莲衣喊了一声,声音又急又狠,“你才要小心。快选!我数三声。一。”

那酒肆老板正端酒过来,一见情形“啊”的惊叫了一声,吕莲衣不由的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她稍一走神,荀笛迅如闪电般左手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一指点中她的穴道,她身子一软,趴在了桌上。

那酒肆老板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大人。”

荀笛对他点点头:“做得好。”

等那酒肆老板转身离开,荀笛看着趴在桌上昏睡的吕莲衣,低声说道:“娘娘,你错了。一直以来荀笛都只有一个选择。”

从第一天披甲上阵,随他浴血沙场开始,从那一天乱军丛中,他独骑杀回,强行带着重伤的自己突破重围开始,荀笛就只有一个选择。

“长兄如父,除却兄长荀亥,在荀笛的心里还有一位兄长,荀笛同样敬重他,服从他。”

栖凤阁的门窗紧闭,已经是午时,阳光透过窗缝在暗沉的青砖地面上划下一道白亮的线,刺眼而不谐调,如同一条开裂的伤口,翻出白花花的肉,却没有流出红的血,痛被不合情理的压抑着。

灰尘象是从地底溢出的一样,在光线中升降沉浮,到不了顶也落不回地面。而同样,某些情绪也被以一种残忍的方式挑了出来,没有归处,也无处发泄,致人疯狂。

床榻上的两具身体与其说是在纠缠,不如说是在搏斗。急促沉重的喘息,听起来象是野兽危险的呼吸。

理智在持续的推拉抓搡中渐渐消耗殆尽,由试图用语言来沟通开始,简化成直接用占有肉体来结束。而往往言语无法沟通的时候,身体总是异乎寻常的敏感兴奋。

终于精疲力竭的一方放弃了抵抗,表情麻木的看着压制着自己的那个人扯去自己的衣裳,宣告他的胜利。

他埋头亲吻着她,她的身体明明在颤抖着,眼神中却只有讥诮和冷淡。

“喊我的名字。”他猛烈的冲撞着,想让她发出一点声音来,至少让他知道,她是有感觉的。

吕莲衣咬着牙转开了头,不作一声。

整整一天,他无休无止的索求,她不能拒绝,却也不回应。昏睡过去的时候,听见他在耳边低声恳求:“莲儿,原谅我。”

不是不想,是不能。

我不能原谅你,也许只是现在,也许是永远。

“娘娘出门去了。”

这么晚?公孙步衍的手稍停了一下,又继续描下去,淡淡的答:“嗯,知道了。”

“前天从玉钩坊把娘娘赎回来,花了五百两。不过今天听说荀大人把银子赢了回来。”

荀笛的赌运一直很好,公孙步衍笑了一下,笑得有点干涩。

“昨天,娘娘去万芳阁包了整个场子,看了整天百乐戏。上下带打赏总共花费一千两。”

“嗯。”

“王爷……”管这笔烂帐真是痛苦啊,王府的管事高立想想就一阵头疼,原本定国王爷没啥帐好打理,可是最近却一件又一件的接连不断的事情发生,弄得他焦头烂额,他苦着一张脸说道:“府里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娘娘最近……”

公孙步衍抬头看了他一眼,把笔投进笔洗:“让凤城那边转一些用度过来先对付些日子。”

“是。”高立不敢再多嘴,又接着往下说:“今天早上,娘娘出门和荣将军的小夫人发生冲突,打伤了对方。”

她究竟想干什么?公孙步衍觉得嘴里有种苦味,越来越苦:“明日本王去将军府上陪礼。

“荣将军已经派人送来赔礼,说明日登门致歉。”

“步衍?”

公孙步衍对着挂在帘钩上的画出神,仿佛并未听到荀亥的声音。

他画画停停用了多久时间,她也折腾了多久时间。这幅画已经完成,可是他并不知道她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她的行为完全可以用异常来形容,仔细分析,根本不合她的常性。所以,她是故意的……发泄吗?也许这样再好不过了。

无论怎么样,总好过她呆坐在栖凤阁里强,相比而言,她毫无生机的冷淡呆怔样子,更加令他抓狂。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也有些异常……竟有些怕见她了,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他自嘲的一笑。

高立见荀亥进来,赶紧退了出去,荀亥又喊了一声:“步衍?”

“啊,你来了?”公孙步衍终于回过神来,表情有些木然的招呼了荀亥一声。

荀亥不太适应他这样的神情,欲言又止。

公孙步衍慢慢的踱回案边坐下,轻笑了一下,看着荀亥,目光闪动,神情莫测:“让我来猜猜你想跟我说什么。”

荀亥呵的一笑,仿佛又回到当年纵横沙场的时候,他也喜欢玩这种猜度自己心思的游戏取乐。荀亥随便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笑着说:“那你就猜猜看,让我看看你现在还能猜得中几层。”

公孙步衍手指中转着绣囊,态度傲慢自负:“别人我不敢说,要猜中你的心事是随随便便的事。”

“是吗?说来我听听。“荀亥嘴角含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明日是子湛的大婚之日,你不去巡视镇南侯府周围的情况,还有空到我这儿来?”

“少说废话,快猜。”

“呵,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是废话?我只是说,你把这样重要的事扔在一边的话,那就是说,你要跟我谈的事很紧急复杂。这样紧急复杂的事情,想来想去,只有几件。一是你查到柳云娘的去了哪儿,其实这个大概不用查,我看她和天弑楼脱不了干系。重要的是,”公孙步衍的神情显得有几分复杂,“她为什么要帮千姒?”

“帮花千姒?”荀亥惊讶出声,“你说柳云娘在帮花千姒?帮她做什么?”

“做什么?”公孙步衍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看来你此来不是为了这件事。那么就只能是公孙子玉的事了?”公孙步衍胸有成竹的看着荀亥,“你知道飞龙寨的幕后操纵的人是谁了?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你说中了一半。”荀亥笑了笑,“飞龙寨的幕后是谁,我只能算是猜测,不过他们的目标,我倒是清楚了。”

“你之前想的没错,楚原的确是北戌大将军楚纪的后人,他们与公孙子玉联手应该是想在公孙子玉成功之后,借吴国的力量重建北戌。若是想重建北戌便要占据云间,墨南,浔阳三地,单靠飞龙寨自身的力量,肯定是不可能实现的,更不要说一旦他们开始行动,三城在前,吴国在后,他们腹背受敌,不要说复国,说不定会被墨南和浔阳彻底消灭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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