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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姆·沃尔顿传奇的一生(5)

山姆也承认是经由他们的共同努力,才使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能随时接受传统价值观的教育,包括努力工作、诚实、与人和睦相处、勤俭节约等重要观念,虽然海伦一人承担了大部分养儿育女的责任,确实是相当辛苦,但是山姆自己也不轻松,他一星期至少要工作6天以上,而星期六往往是他最辛苦的一天,因为他必须一整天为工作忙碌,当然这也是取决于他本身的价值观。

其实山姆并未想过要让孩子们如同双亲一样的辛劳,充其量只想使他们领略到勤劳的真谛,除此之外,不论在家中还是在店里,他确实也需要帮手。他心想既然他没有时间除草,为何不干脆让三个结实高壮的男孩和一个健康的女孩来干活呢?

事实上,山姆和海伦也并非将全部的时间投注于工作,他们会费心安排时间让全家一起外出旅游或野营,只是有时孩子们会认为这种半强迫性的旅行是种苦差事,然而山姆总认为家人欢聚可以维持良好的家庭关系。

沃尔玛开张前,山姆还不算是一年四季都在为工作忙碌,而在经营本·富兰克林商店时,他每年都会安排为期一个月的长假;1956年,沃尔顿家族的足迹遍及阿肯色州、黄石公园、费德台地和大峡谷,对他们而言那真是一段美好时光。

吉姆回忆道:“父亲总是说你们要灵活些,而不管是家庭旅行还是商务旅行,他都经常更改行程,甚至在我们踏上旅程后,他还会更改既定计划。后来,我们都窃笑那些把父亲视为伟大战略家的作者们,因为他们认为父亲能凭直觉规划复杂而周详的计划,并能一丝不苟地执行;但其实父亲的事业是在不断改变的计划中得到繁荣,对他来说,没有一项决策是不容更改的。”

有一次沃尔顿家族周游全国为他们全家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当时开一辆旧式德索托旅行汽车,由于他们计划长途旅行到东海岸,因此汽车从里到外均捆扎着野营装备。山姆喜爱这种旅行方式,当时野营是他们全家生活的重要内容。当然,他还是会经常停下车去逛逛各式各样的商店,而且不论身在何处,他都会有这种欲望。有时他们旅行途中经过一座不错的城镇,只要山姆知道当地有何种商店,海伦便会和孩子们留在车内等待他参观归来,往往孩子们会对他说:“好啦,爸爸!不要再去别的店了……”

艾丽斯回忆当时有趣的情景:“我们把独木舟捆在旅行车的车顶上,车后还拉着自制的拖车。每年夏天去全国各地旅行时,只要父亲沿途停下来去逛商店,我们就留在车上等他回来或是自己玩耍,不过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会先帮我们选好营地、架起帐篷,等母亲和我们都安顿下来后才去逛商店。父亲工作卖力、出差办公的时间又多,但我不觉得他经常不在家。他总是设法抽出时间陪伴我们,而和他相处也很轻松愉快。由于我经常跟着他去旅行,所以直到现在我也像他一样爱逛商店;我上中学后,他就带我去看马展,母亲一直以为他真的陪我去看马展,其实我和父亲私下有个约定,每当我看马展时,他就去逛商店,反正商店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但这并不表示他不重视家庭或对我们不公平,毕竟他需要很多的创意,我们也能体谅这一点。”

罗布森回忆说:“我记得父亲爱逛商店,但对我而言,逛商店并不影响或打扰旅行,因为我只记得旅行中的美好时光,它让我难以忘怀。记得有一次在前往特顿公园的途中,我们有机会进行一次在当时算是相当昂贵的活动,也就是到深山里钓鱼野营,由于我们必须在那里呆上几天,而且会花费所有的钱,于是我们不得不进行表决,决定是否要去,最后我们留下了有趣的钓鱼野营回忆。”

旅行的回忆更让沃尔顿家族难以忘怀。山姆一家人经过南北卡罗莱纳州后,抵达东海岸,他们全家人和一只名叫婷妮的狗坐在旅行车里,大摇大摆地开进纽约市,车顶上还架着独木舟、车后拖着拖车。那是孩子们生平第一次到纽约,因此那次旅行使他们印象特别深刻。他们去看了由原班人马演出的舞台剧《卡默洛特》,演员包括朱莉·安德鲁斯、理查德·伯顿、罗迪·麦克道尔和罗伯特·吉利特,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全家人都穿着百慕达短裤去看舞台剧。

山姆说:“我承认他们所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一直在逛商店,现在也是如此。我们全家人在度假时,他们也许并不想逛商店,但他们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因为他们也在商店里打工、投资和购物。我们几乎逛遍了全世界的商店,并从中得到许多了不起的点子,当然有些点子实行后效果不佳,比如周末工作。但是如果想要在零售业中获得成功,我们就必须这么做。我很欣慰孩子们只记得美好的时光,而不埋怨我这些年来不能陪伴他们,以及没把心思放在家里。我想他们不太埋怨的原因,也许是我和海伦总是让他们参与商业活动,并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接受正确的信息。顺带一提,我真不知道艾丽斯这小姑娘对债务感到如此恐惧,当然,对她来说,还有更不合理的事情使她害怕。”

除了旅行,山姆一家人的生活还有很多故事。例如有一次他们发现第一家本顿维尔商店中,部分商品常有短缺现象,深究其原因,认为应是被人盗窃才造成莫名其妙的存货缺损;事实上,海伦当时把商店当成自家的仓库,因此如果家里需要什么,她就顺手拿回家,从没想过要付钱。后来,她发现这样的行为不好,因为别人看到她拿东西不付钱,便会跟她一样“顺手牵羊”,于是在经营沃尔玛百货店的期间,她坚持做到付钱购物,虽然刚开始她有些不习惯,但这确实造成不小的震撼。

此外,每逢圣诞佳节,他们会从儿童福利处得到无法拥有圣诞礼物的儿童名单,其中也包括他们的年龄及身高等资料。等到某天商店打烊后,海伦便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到店内,让他们为那些不幸的儿童挑选礼物,因为山姆跟海伦想将家庭的温暖分享给不幸的孩童,更想让自己的孩子们感受温馨家庭以外的另一种气氛;再者,他们希望能为社区贡献一份微薄之力,连带的心里也会感到很踏实。

山姆认为:“有一件事我从未做过,但它却使我引以为荣,那就是我从不强迫孩子们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我虽然天生劳碌命,但并不希望孩子们像我一样,当然我也欢迎他们参与商业活动,可是他们必须要像我一样努力工作,也必须有成为生意人的决心。罗布森进入法律学院就读后,一毕业就成为本公司第一位法律顾问,他为本公司扩大了社会影响力,工作量也极大。等他担任本公司的领导主管和董事会成员之后,他便可以直接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

海伦如此评价山姆:“山姆和家父在某一方面大异其趣,家父总是教训我该如何生活、如何工作,喋喋不休地要我做这做那,可是山姆就不会以这种方式对待孩子们,倒是我经常如此,使得孩子们很受不了,而山姆虽然心中有数,却都选择保持沉默。”

艾丽斯也有同感,她回忆道:“在我们的成长中,父亲确实和蔼可亲,如果你考试得了A和B,母亲就会向我们施加压力说:‘我过去全得A,我知道你也可以做到,‘而父亲则温和得多,他会说:‘我过去既得过A也得过B,其实A和B都很好。’”

约翰则认为自己的成长环境很不错,他回忆道:“我记得曾要求父亲允许我去爬布法罗里佛对岸的峭壁,他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并且可以去攀爬那座山崖,那么你就去吧。这是对一个孩子的判断力、自信心的强烈鼓舞。后来,当我真的长大,并试图寻找一种适合自己行为方式的工作时,他公开邀请我加入沃尔玛百货,但从未暗中施加压力,这是多么良好的成长环境啊!”

谈到夫人海伦,山姆说:“作为一个零售商,我总是在政治问题的争论中保持中立,使得我即使有明确的观点也不便公开表明;海伦则不然,她喜欢直来直往,我想她确实有点女权主义者的味道,甚至还有点像我妈,不过她决不赞同那些极端女权主义的观点。我要说的是她从不过问我的思考方式,而我也绝不试图去告诉她该如何思考。

记得刚结婚不久,我们曾经为了买何种型号的汽车而大吵一架,我主张买‘雪佛兰’,她要买‘福特’,尽管后来没有谁稳占上风,但我们都明白了彼此是多么顽固。自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争吵过,只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彼此发展各自的兴趣。事实上,我们的家庭成员对于成为全美商业界首富的事压力极大,我不知道海伦是否真的会原谅我让全家人陷入这样的窘境,因为我们从不愿成为向社会半公开化的家庭,并且我们喜欢能尽兴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过孩子们对此只是耸耸肩而已,我想这对孩子们的影响不算太大,因为他们是逐渐经历这个过程,而在他们的成长中,他们也已接受良好价值观的熏陶。”

有时山姆也担心家族的后代子孙能否繁荣兴旺,因此他希望海伦及孩子们能将他的价值观传承给下一代,甚至是代代相传。即使将来沃尔顿家族的人无需从早到晚工作,也不必整天站在收银台前忙碌,山姆仍希望他们能做些有建设性的工作,并勇于向生活挑战。而正是由于山姆的家庭观念,才使得他的山姆式生活方式与企业精神得以传承,从而成为沃尔玛发展的真正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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