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新生的军训开始了。少言班上的教官长着一副娃娃脸,还故意板着个脸,宣布队列纪律。首先指出的就是大家头发的问题,这倒是,长得短的,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怎么看着都不像样,教官宣布中午按要求统一剃成短发。下午来一看,热闹了,头发是短了但是造型更多了,出了十几个公鸡头。少言的发型更具代表性,剃了个青皮,但脑袋顶上中间开始留了一条两指宽略高的“尾巴”一直延续到脑后,靠后两边耳朵的上方,还分别拉了三刀,狼爪一样。以前少言就想弄个这样的发型,多有个性,但是不敢。终于等到释放个性的一刻,机会绝不错过。女生的头发全都没动,仅有的九个女生头发就没一个是黑色的。教官也无可奈何,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教官没办法不代表班主任没辙,少言首当其冲的被班主任训斥了一顿,勒令带头整改发型,好不容易整了个自己理想的发型,少言当然得抗争一下,抗争的结果是,被免职了。班长当了不到一天就被免了,班主任原意是想以此为威胁的,不想少言原来就不想当班长,威胁起了反作用,倒是直接顺了少言的意。
这一顿折腾,迅速树立了少言的形象,桀骜、固执、强硬。高中的老师要是看见这样的少言肯定会大吃一惊的。不知谁说过,每个人都有两种性格,也许这个才是少言的本性。离开了熟悉的环境,离开了父母的压制范围,真实的个性突然就释放出来。
小教官的脸终是没绷多久,两次训练休息的间隙,大伙就熟了,小教官姓陈,刚满19岁,江西人,因为是同龄人,共同的话题比较多。但是,稔熟了之后陈教官突然发现,人熟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大家不怕他了。
天气异常炎热,35度的高温好几天了,在操场上站10分钟后少言就怀疑头上冒烟了。因此常常琢磨着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脱逃,只要一溜号准保没两小时不归队。当所有常规的借口轮着使了一遍之后,少言发现已经没有借口可用了。上午结结实实的晒了三小时之后,少言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中午,于是,下午刚开始训练没多久,少言的迷彩裤就很“意外”的开了档,名正言顺的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
第六天,陈教官的嗓子基本哑了,沙哑的声调的让大家听的心里难受。第七天上午陈教官没来,据说是到医院挂水去了,下午,一脸病色的陈教官又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都劝他休息,但是陈教官说,我从不当逃兵,就算你们班是烂泥不上墙,我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至少,我不会自责。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声音,听了这话,少言脸上火辣辣的,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下午的小会操又是倒数第一,陈教官也没说什么。但那无奈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大家,少言回了宿舍就挨个宿舍煽情,希望大家能在最后鼓鼓劲,为小陈教官争口气。只是少言没有发现新班长长庚那恨恨的眼光。不是班长却把班长的活干了,你叫长庚同学情何以堪?
接下来的几天,少言所在班级的精神面貌有了惊天的逆转,原来是最松散的一个班,现在却没有一个抱怨和偷懒的,队列水平短时间有了较大的提高,最后一天的大会操,拿了第三名。大伙兴奋的将陈教官高高抛起,操蛋的是,第三次抛起之后大部分同学都似约好了似的返身散开,于是,一无所知的陈教官便结结实实的摔了个七荤八素。意外,绝对是意外。
军训,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