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恩惜就带乔文轩见詹鸣去道别。
詹鸣一看乔文轩,立刻觉得惊讶,没想到他才是柳恩惜的真正男朋友。
柳恩惜当着乔文轩的面跟詹鸣说清楚了。
詹鸣见他们俩已和好,想再挽留柳恩惜就很难了。因而他感到惋惜,也知难而退,同意柳恩惜离开事务所。
而乔文轩也显出大气的风范,还特意带来礼物,表示对詹鸣的感谢,谢他照顾恩惜多日。
詹鸣觉得很困苦,心里有话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恩惜跟别的男人走了。
他那种不舍的神情,乔文轩都看在眼里了,很快就感觉出这其中的微妙。
两人上了车,乔文轩就对柳恩惜说:“看来,我再晚来一些时日,恐怕我就失去两个亲人了。”
柳恩惜说:“是呀,我打算去西雅图的,签证都办好了。你再晚来,我就飞走了。”
“是吗?这样啊,不过,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
乔文轩郑重地看着柳恩惜,说道:“我想说,那詹鸣对你有意思,我看得出来。倘若我真来晚了,恐怕,他就把你收走了。我岂不失去两个亲人?”
柳恩惜噗嗤一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就那么容易被别人收走吗?我的前任有那么优秀,就算再找也不能比前任差吧,试问这世上有几个比你好的呢?”
“呵呵,你这是在夸我吗?虽然是玩笑话,可有时,境遇太困苦了,很多事都难以预料。”
柳恩惜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知道困难有多大。可不管多难,我都没想过再依靠别的男人。我做不到!因为我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乔文轩的,正因为这个父亲,我才要更坚持自己带好孩子。”
“恩惜!”乔文轩惊异地看着她,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动情地说,“谢谢你这份坚持,我差点就辜负你了。”
柳恩惜摇头说:“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辜负我,我始终会记得你的好。”
乔文轩放开方向盘,情不自禁地搂住柳恩惜,又深深吻了她,宣泄着满腔的爱意。
柳恩惜提醒他:“好了,我们出发吧,不然又晚了。”
乔文轩捏了捏她柔嫩的脸蛋,然后系好安全带,就启动车子出发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才回到本来的城市,柳恩惜重新踏上家乡的故土。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还会回到这个地方,能回到乔家。她走的那一刻是一定想不到还有今天的。
女管家冯姨见恩惜回来了,是既高兴又惊讶,赶忙招待着。她见柳恩惜大着肚子,感到很惊奇,就不时看着他们俩,脸上带着笑容。
乔文轩跟冯姨说明了一切,就让她多准备有营养的餐点,好让柳恩惜食用。
冯姨知晓怎么做了,就下去忙了。
柳恩惜看着熟悉的环境,倍感亲切,感慨万千,她对这里实在有着特殊的感情,欣喜得合不拢嘴。
乔文轩为她安排好一切,就走到她身边,温柔地说:“晚上睡在哪个房间,你来定,都准备好了。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变化。”
柳恩惜高兴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按原样保留的。”
“我舍不得改变它们。”
柳恩惜笑着仰面看向楼上,一遍遍观赏着,回想在这房子里的点点滴滴。
夜深人静之时,柳恩惜兴奋得睡不着觉,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眺望远方的灯火。
床的另一边躺着乔文轩。他睁开睡眼,看到柳恩惜坐着,就朦胧地说:“怎么不睡了?你不累吗?”
柳恩惜说:“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又回来了。”
乔文轩掀开被子,也坐起来,挨近柳恩惜,说:“恩惜,你不会再离开这所房子了。我希望每天下班回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柳恩惜转头看向乔文轩,夜色下,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到他的轮廓。那鲜明而硬朗的线条在有限的光线下显得很突出,仿佛能看出他的表情。
柳恩惜诚挚地说:“我也有着同样的希望,只是……”
“只是什么?”
“文轩,你知道的,你父母那一关,始终要过的。我该怎么办?”
乔文轩安抚着说:“别担心,你才刚回来,先别想那么多。父母那边,我自会处理。”
“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这并不难,你已经怀上我的孩子,这是喜事,他们会因为孩子而高兴的,当然会接受你了。现在正是好时机,等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结婚。”
乔文轩说的很轻松,可柳恩惜没有完全放下心,总莫名感到不安,好像将有事情发生。她可没有乔文轩那么乐观,她还是比较了解这类家庭的家长的。
乔文轩一个劲舒缓她的心理,让她放松些,就说些故事给她听,哄她睡觉。
这招很奏效,柳恩惜睡得很踏实,一直到上午十点钟才睡醒,起来便感觉浑身舒畅,精气神很旺,心情也很好。
这天中午,恰好也来客人了,不是别人,正是钟雪,她前来看望柳恩惜。
柳恩惜接待了钟雪,一见面就像老朋友那样打招呼,并寒暄了起来。
“钟小姐,你能来真好。不过文轩不在,他还没下班。”柳恩惜热情地说。
钟雪也微笑着说:“没关系,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看你的。”
“看我?”
“是呀。我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就准备了一点孕妇专用的补品,希望能帮到你。”
柳恩惜喜出望外,感叹着说:“你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
“不知是谁见外。”钟雪说,“你刚才还叫我钟小姐呢,听上去很显生分,干嘛不叫我名字呢?咱们总是小姐大姐的称呼,叫人听了多别扭!”
柳恩惜不好意思了,忙说:“是啊,我都忘了,是我错了。好,我就叫你钟雪。”
钟雪微笑点头回应。
“说起来,我该谢谢你帮了我。”柳恩惜说,“要不是你热心,恐怕我不会那么快回家的。”
钟雪抿嘴一笑:“其实该谢你自己。”
“为什么?”
“是你的故事打动了我,进而对你很有兴趣,就想认识你。原来,乔大哥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真的很幸福,我很羡慕他。如果,也有那么一个人肯为我付出那么多的话,我会幸福死的。”
柳恩惜笑着说;“会的,早晚你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的。”
“谢谢你安慰我。”
“我不是安慰,是说真的。你人好,心善,一定会有福报的。”柳恩惜说的恳切,让钟雪感到了温馨和鼓舞。
钟雪看着柳恩惜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也羡慕不已,觉得柳恩惜终于苦尽甘来,总算得到想要的了。
可是,柳恩惜开心当中,总留有一丝残存的不安,她的笑并非毫无拘束、彻底放松的,而是有些勉强,透着一些凝重。
钟雪很不解,就问柳恩惜:“看上去,你好像还有心事啊。”
柳恩惜说:“实不相瞒,我感觉我和文轩的婚事,还是不会顺利。尽管他很乐观,可我很了解他的家人,不会轻易接受我的。”
钟雪想了想,说:“这确实是个问题。但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相信老人家会理解的,有乔大哥在,就不成问题。”
柳恩惜觉得钟雪真的很善良,把人都看得那样简单。如果世上的人都像钟雪那样,天下也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钟雪发觉柳恩惜一直看自己,就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为何那样看我呢?”
柳恩惜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说道:“哦,我是在感受你的善良。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纯净,那该多好。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姐妹,该是多么幸运!想想我自己的身世,曾经有个好姐姐,可她早早去了。后来又来个姐姐,以为会像以前那样美满,谁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结果,我唯一的姐姐给关在监牢里了,从此与世隔绝,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如果她能像你那样简单纯洁,我的境遇就不是这样的了。而我的姐姐也会平安幸福一生的。”
没想到,钟雪听了这些感慨的话,就主动握着柳恩惜的手,真诚地说:“如果你不嫌弃,那我们俩就做对好姐妹吧。反正我是独生女,没有姊妹兄弟,一直想有个姐妹可以相伴的。”
见到钟雪的热情,柳恩惜也感动了,同样握着她的手,说:“你真这样想吗?”
“当然,能和你成为姐妹,我求之不得。”
柳恩惜感动得热泪盈眶,心里瞬间就温暖许多,觉得不再寂寞了。
钟雪也满心欢喜,顷刻间就当柳恩惜是知心朋友,一下子说了很多贴心的话,使两个人的关系迅速升温,感情更加浓郁。
她们聊了很久、很多,直到乔文轩下班回家,她们还在乐此不疲地谈论各种见闻,话题好像永远也说不完似的,越聊越带劲。
乔文轩看她们姐妹俩如此和谐,也倍感舒心,觉得恩惜不会再感到孤寂了,多了这样的好友,今后她会越来越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