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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到最后,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含糊不清的呻吟之间,司徒槿的求救仍在继续——

“救我……谁来救……救我……救命……”

动静如此之大,门外守候的人们,自然多少都听到了房内的异样响动,听懂司徒槿在求救的人也不在一个两个。

可是,这是昆莫与王妃之间的私房事……换言之,这是乌孙之内,没有一个人管的起的闲事。

所以,他们都只是当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只静静地,继续立在门外安守……

夜深了。

初秋的夜晚,意外地寒凉。

风掠过裸露的肌肤,冰冷的感觉愈发地渗入心中。

案上的油灯仍闪烁地摇晃着,桌椅在地上划出鬼影重重的黑色轮廓,低垂的幔帐稍稍拉开了一点点缝隙,可以看得到帐内的昏暗与寂冷。

温存的热力已经退去,司徒槿面上发丝凌乱,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失去了意识,还是已经昏昏睡去。

她的脸与颈脖,直至肩膀,连成一道美丽的曲线,纤细的肩胛骨透出单薄的性感,裸露的手臂软软地垂在胸前,轻薄的毛毯掩住了身下的春光无限。

身旁那双湛蓝的眼眸,一直静默地凝视着自己面前沉睡着的脸庞,深邃的眼中透出波涛般起伏不定的感情,涌动如辽阔的大海。

星夜靡已经这样看了司徒槿不知有多久。夜已深了,他却仍是睡意全无。

司徒槿的眼角还残着斑驳的泪痕,即使是睡着了,修长的柳眉却下意识地微微蹙起,面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她很痛苦,即使已经沉入梦乡,之前那一阵要命的折腾,甚至令她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星夜靡轻轻地替司徒槿拂去面上乌黑的发丝,抚平她微蹙的眉心,又温柔地擦去她面上残留的痕迹。然后,那修长的指尖便赏玩一般,顺着她柔和的侧脸轮廓,一路拂过她的眉眼鼻梁,唇瓣下颌,在颈脖的印记上留恋几分,再抚过她细致的肩头,冰凉的手臂乃至细致的指尖。

十指交叉,星夜靡的手指穿入司徒槿芊芊葱指的指间,纠缠着包紧了她的小手,就这样带着她的手,拥紧了她娇小的身躯。

“槿儿,对不起……”

虽然知道她不会听得见,他依然在她的耳旁轻声诉说着。

干涸的声音含着说不清楚的愁绪,淡淡地散入静谧的空气里,令寒凉的夜晚,又再添上了寂寥的张力。

“我知道你不情愿。我这样逼你,你只会越来越恨我吧……?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一个你和我的孩子……”

星夜靡低吟般的倾诉掺入了温情而缠绵的吻,一个个地落在司徒槿的脸颊,颈脖,肩膀……但是他显然不想要惊扰她的安睡,动作轻柔缓慢,吻过不留痕迹。

“其实我很希望自己可以慢慢地等……等你明白我的诚意,等你解开往日的心结,等你回心转意,对我敞开胸怀,但……”

星夜靡的声音一瞬间掺入了痛苦的味道,凑在司徒槿的耳旁,轻声地道:“槿儿,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无法慢慢地等待,正如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有多少个日夜,这样看着你,抚摸得到你……”

他愈发用力地拥紧了她的身体,仿佛只要稍一松劲,她就会永远地消失不见似的。

那低沉的声音隐入了静谧的夜中,只余下蓝眸之中荡漾着千言万语,依旧静默地望着司徒槿沉睡的脸庞,许久许久……

安泰公主,也就是右夫人,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从早上起来,就只是随意地梳妆了下,就一直在房内发呆,早膳、午膳都没有用,如今连晚饭的时间都到了。消息传到星夜靡那里,派人带了话过来,在他晚上到水殿来之前如果司徒槿还不吃饭,就要惩治他们那些服侍的下人。

所以,刚刚回到水殿的若娴,便立刻被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恳求她去说服司徒槿。她听说昨夜的惨状,本来已经稍见紧张的面上,变得愈发地不安起来,仍循了众人的推搡,往司徒槿所住的那一条长廊走去。

若娴忐忑不安地伸了手,缓缓推开司徒槿的房门,一双明亮如烟的大眼,已经望见了歪坐在床上,一脸恍惚的司徒槿。

若娴的心簌然往下一沉,知道司徒槿的情况不是一般得严重,小心地禀报道:“公主,若娴来给您请安了。”

司徒槿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仍旧石头一般地坐在那里,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若娴无奈,只得走进房去,跪到司徒槿跟前道:“给公主请安,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徒槿这才突然挪了一下眼珠子,视线掠过若娴伏得低低的身子,迟疑地道:“若娴……?”

若娴见司徒槿终于有了反应,惊喜地抬起头来道:“是的,是若娴。公主……您好点儿了吗?”

她话才刚说话,面上的笑容已然全部隐去。

司徒槿的脸上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眼角淡淡的黑云画出一片惨淡的离恨天,干裂的嘴角渗出了淡淡的红丝,简直象一夜经历了数千年人间的沧桑一般,了无生气。

“你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司徒槿有气无力地道,“忙去吧。我这儿没事。”

“公主,若娴……”若娴见司徒槿说完这句,便又再露出那种恍惚的神情,不由得着急地道,“若娴有事情要禀报……不,是来向您请罪的。”

司徒槿乌黑的眸子闪了闪,好一会儿才轻声地道:“对了……盖亚他还好吧。”

若娴点点头道:“昨日昆莫大人已经请了宫内的圣医来为他诊治,也只是一些皮外伤,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便会好了。”

“那就好……”司徒槿的面上依旧是木然的表情,说完这一句,竟然又不说话了。

若娴急得眼眶里都攒满了泪,只得再深深地拜到地上大声奏道:“若娴……若娴请公主问罪发落!都是若娴的错,才害公主重要的事情走漏了出去。若娴心知自己已经失去作为公主侍女的资格,甚至连此刻来请罪的资格都没有,但若娴恳请公主拿若娴来出气就好,不要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司徒槿仍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头道:“你聪明地保全自己回来了,就是最合我心的选择,何罪之有?那个人一旦起了疑心,便一定要得到真相为止才会罢休的,若你不招,也只是多遭皮肉之苦罢了。”

若娴的眼睛闪烁不定,欲言又止,终于抿紧了嘴唇,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的,若娴一时糊涂……当时,昆莫大人他说会将若娴以****之名游街示众之后凌辱至死,而盖亚若敢来求,便连盖亚一并同罪处理的时候,若娴真的害怕了……若娴自己可以粉身碎骨,却不能连累如今负伤在家,前程大好的盖亚……”

司徒槿的眼睛闪了闪,轻声地道:“的确……若你被游街示众,他是一定不会放任不理的。”

若娴急急地摇了摇头,道:“若娴知错了,若娴对不起公主一直以来的大恩大德……过后若娴认真的想过了,盖亚乃是昆莫大人身边重要的将领,又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治他的罪呢?即使如今知道那只是吓唬人的,可是,当时……”

司徒槿的唇角,缓缓地泛起一丝苦楚的笑容:“你可以这样怜惜盖亚,我也……会觉得高兴的。”

若娴的面上立时弥漫一片尴尬红云,磕巴了起来:“我……我其实……”

话没说完整,脸上倒是更红了,羞赧地低下头去。

“不必害羞,既然你昨夜自愿要留下照顾他,我猜,多少是点感情的因素,”司徒槿终于奋力地动了一下身子,伸手示意若娴从地上起来,“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回心转意,转而这样挂心起盖亚的事情来的?”

见司徒槿终于有了一点点生气,若娴也顾不得怕羞了,忙抬起头应道:“好……公主想知道什么,若娴就告诉公主什么。”

司徒槿浅浅一笑:“那就……从宴会的那个晚上说起吧。不想说的话,你可以略过不说,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而已。”

若娴的面上霎时更红了,深深地埋了头,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道:“其实……盖亚他没有……”

“咦……?”司徒槿的眼睛闪了闪,倒是讶异地眨巴了才道,“他……没有?”

“是的……”若娴的表情简直都想要钻到地里去一般,“盖亚他其实撒了谎……那一夜我们并没有呆在一起。他为了我,在昆莫大人的面前说了……说了谎。”

她一边说着,声音愈发地压得低低,一边转了眼去观察门口那边,生怕被人听到。

司徒槿不觉心里一寒,追问道:“那……那天晚上,你做什么去了?”

若娴舔舔下唇道:“那一夜,昆莫大人吩咐我送盖亚回去,不服侍到他安睡下便不许回去覆命,于是我只得搀扶了盖亚,顺着昆莫大人的吩咐,将他带到在土殿安置好的房间去。不久,便有昆莫大人赐下的醒酒汤送来。因为盖亚没有带任何侍女入宫,所以若娴只得为他试毒,谁知……谁知那之后不久,盖亚还未好好地更衣上床,便……便突然地抱住了若娴讨要温存。”

那张已经红熟的面孔变得愈发地红艳,而若娴的声音也逐渐地压得更低。

“若娴自然宁死不从,可不知为何,心竟怦怦地跳个不停,浑身热汗直流,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若娴本以为,自己那一夜定然逃不过了,直接吓昏了过去。却没想到,半夜若娴醒来,却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地睡在榻上,而盖亚则缩在墙角,手臂上有自己划出来的血痕……若娴这才知道,昆莫大人赐下的醒酒汤有问题,盖亚是被那个东西乱了性,才会作出那种事来。”

司徒槿默默地听到这里,才道:“星夜早就知道盖亚对你有意的事情,赐了那一夜,是想要成全盖亚吧。”

到如今她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星夜靡那一夜安排若娴送盖亚离开,果然是别有用心的,他虽然面上答应了不会硬赐婚给盖亚和若娴,但实际上却换了这样一种方式加以干涉。

那个男人……果然是那种不管白道黑道,只要是他要做的事,就一定不惜手段去做到的人。跟他定什么君子约定,百分之百是要吃暗亏的。

司徒槿忍不住牵起一丝自嘲的笑。

她自己也背着星夜靡吃洛九天给的药……如今,他们两个真的是旗鼓相当地在互相算计着了,只是星夜靡似乎道行更高一点,又或者运气更好一点,最后的结果,几乎是被他全部占去了所有的便宜。

若娴点点头,道:“盖亚是真的怜惜若娴,所以抵着药力硬是强忍了下来,但他知道这是昆莫大人的好意,不能抗旨,于是嘱咐若娴不要离开,只戒备地离他远一点,等药效过去,天亮了才走。可是若娴当时无法信任盖亚,根本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便夺门而出,想要回水殿来。”

“走了一半,若娴又怕昆莫大人就在水殿留宿,于是不敢回去,转而到花园里一个小小的角落蹲着,直等到天亮了才到侍女的浴场去沐浴了,回去水殿。但是,意外地,听说昆莫大人并未驾临水殿,而且宫中发生了凶杀事件,之后,还有人从若娴的房中搜出了匕首和血衣……”

“你那一夜蹲在花园?”司徒槿吃了一惊,“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若娴迟疑地摇摇头,道:“若娴也很想要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可是若娴真的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甚至,若娴只是到了花园一角,藏身在一处小小的花丛之中,朦朦胧胧地看见天亮了,就起身寻了最近的路离去的。并未穿过整个花园……”

她说到一半,突然眼光闪烁地抬起了头:“公主,真的不关若娴的事。若娴那一夜穿的衣服跟发现的那件血衣是不同的,而且若娴平日若非必要,便很少穿内城统一的这种宫女服,都喜好穿回自己的中原服饰……”

“我知道,你别紧张。”司徒槿摆摆手,示意若娴不必紧张,“就是因为你没有遵从星夜的意思,自己从盖亚处逃了出来……那日在大殿上,你觉得自己若照实说了那夜的情况,不但无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反而亲口承认自己欺君,难逃死罪;但是不照实说,诓言自己是在盖亚处待到天亮的,一旦被盖亚揭发,你仍是欺君之罪。所以,那个时候,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直到盖亚求见,直接为你编了那个谎……对不对?”

若娴抹了一把泪,忙不迭地点了头,道:“对……对的。盖亚为了救我,不惜撒下弥天大谎,若娴那一刻又是恨他的多管闲事,又是感激他出手相救。但到如今,若娴是真的感激他的挺身而出,因为如果若娴被治罪,公主的处境会变得艰难,之后水殿又除了这种事,公主一定会被人怀疑……”

司徒槿淡淡一笑,转了个话题道:“那之后呢?我猜,你跳崖是因为被心仪的鲁伊伤了心,但是为何居然又跑去跟盖亚两人行侠仗义,救上山采药的孩子们了呢?”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主的法眼……”若娴的眼中一瞬间被刺伤了般,低下头去,“若娴当时虽然一时脱难,但之后便觉得盖亚关于那一夜的说辞,在昆莫大人面前成了既成事实,很快会传入鲁伊的耳中,令他误会,所以就赶紧先寻了他说明事实真相。谁知,鲁伊不只是根本不听,还骂我做****荡妇,说中原的女子个个信守妇道,本是他最欣赏的优点,没想到我不知风流成性,还这样厚颜无耻,想要一脚踏两船之类。若娴当时简直觉得如遭雷劈,一时想不开,便想要到山中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一死了之……”

司徒槿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乌孙并不是一个那么注重女子贞操的国家,鲁伊会有这样极端的反应,多半是因为他真的在乎若娴,所以无法接受若娴轻浮地与盖亚共度良宵的事实。只是,他这样一时意气,对若娴乱发脾气,不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信任她,安慰她,才会阴差阳错,反而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当中的一波三折,鲁伊自己不知道能否想通,但无论如何,他想要不遗憾甚至后悔,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此看来,星夜靡果然是很了解自己下面这些年轻人们的想法和性格,他用的这一计,虽然走了点意外的弯路,但终究是被他用成了。

司徒槿如此思绪万千之时,若娴的语气也逐渐走出了低潮,缓缓变得明朗起来。

“没想到,原来盖亚自那之后,便一直在担心我会不会出什么事。我才刚出出赤谷城,就被他追了上来,对我好生劝说,一直跟着我进了山,还说如果我真的非要去死,他也陪我一起去死之类的。我当时也是火气冲心,竟然拿了剑冲上去,要杀他这个害我沦落至此的坏蛋……”

“后来,孩子们求救的声音传来,我们见形势危急,就暂时放下争端,先去救人。危机之中,熊朝我的要害袭击过来,是盖亚,奋不顾身地保护了我……他的一片赤诚,终于感动了若娴,令我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说到这里,若娴坚定地抬起了眼,望着司徒槿道:“虽然因为那一夜的事情,如今若娴对外已不是清白无辜之身,也辱没了公主一直以来的孜孜教诲,但……若娴今后会顺着流言,与盖亚长相厮守。这样的话,至少……至少不会再令公主脸上无光了。”

司徒槿“扑哧”一声笑了:“乌孙跟中原不同,男女之间的一切只是自然而然,两情相悦的情侣们,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这样,至多会被人看做是入乡随俗,绝不会遭人耻笑,所以没有什么让我脸上无光的理儿。我倒是觉得,你不必为了个名声,便这样屈尊跟从盖亚一辈子。”

若娴一听便急了:“这……若娴也不是什么将就,其实这一次事情之后,若娴真的想通了。虽然鲁伊他的确是才高八斗,风度翩翩,但是却不肯相信我,甚至不听我的解释……比不上盖亚这样,将我放在心上认真呵护,正会在紧急关头保护我的人。”

司徒槿听若娴这一番坦白心迹,果然跟她分析的相近,不觉又叹了口气,为鲁伊这样不明不白的出局感到惋惜,只是,见若娴这样想得开,她也稍稍宽心。

若娴又继续说道:“盖亚目前的确是有点笨拙,但是人本性纯良,又聪敏好学,我相信,将来他会是一个跟达龙大人一般,顶天立地的乌孙第一勇士。不……他跟我说了,如今他的武艺比之前又更进步了些,说不定今年的秋猎,他就可以试着去挑战达龙大人了。”

司徒槿哑然失笑——

“好了好了,你不必说了,我有点饿了,给我端点水果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来吧。”

“啊……是,是!”

若娴见司徒槿竟然主动提起了吃东西的事,简直乐得不行,马上答应了跑出去找厨房的人去了。

司徒槿一个人留在房中,仍止不住又自己笑了几轮,笑自己听来了一个曲折又有趣的爱情故事。

话说……爱这个东西果然是有神奇的效果的。

当若娴不喜欢盖亚的时候,盖亚的武艺高强,憨厚老实她全都看不见,就是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他是个粗人,是个大猩猩,大草包。可当若娴喜欢盖亚的时候,那些曾经的缺点就变成了单纯诚恳,他的优点则愈发地放大,甚至被她崇拜上了。

不过,好歹盖亚是她司徒槿的好朋友,若娴又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兼贴心的侍女,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倒真如星夜靡所说的,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她至此才突然坠回现实当中,想起来昨夜星夜靡对自己兴师问罪的事情,面上逐渐黯淡了下去。

她自己的经历,其实跟若娴某程度上有点类似。最初,她也是只把星夜靡看做一个普通的异族野蛮人,可是后来,不知不觉之间,她为他的雄才大略和君王气势所震动,也为他冷硬风格之下的百转柔肠所感动,逐渐地倾心于他。

只是,那份意外降临的爱,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甜蜜,反而令她坠入更深更苦的地狱之中,至今,她仍然处于万劫不复的绝望境地……

“公主,不好啦!”

突然的一声撞门而入之声,吓了司徒槿一大跳,但不等她抬起眼来询问,若娴已经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跟前。

“公主,不好了,又……又有人被杀了!”

死神笼罩了赤谷城的内城,乌云密布,久久不散。

自最初那一名被人从后面刺中要害而死的夫人之后,宫中又陆续出现了牺牲者。只是,从第二名死者开始,便都无一例外地是被奇异的东西咬中,毒发身亡,而且死状凄惨。

虽然最初死于剧毒的两个人是在两天之内相继出事的,但自那之后,便相隔很多天才会出一次事。更令人头痛的是,那条杀人的蛇,根本遍寻不找,而且似乎所有的雄黄之类,对它都不起效果,死者除了清一色都是年轻女性之外,从女奴到夫人都有,不仅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可抓,也完全寻不着时间规律,令包括星夜靡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束手无策。

于是,赤谷城之内,开始出现了奇怪的留言——人们开始怀疑,这一连串的神秘杀人事件,可能是蛊虫在作乱。

司徒槿自从听说了这个谣言,就开始愈发地提心吊胆起来。她曾经亲眼见过一只很象蛇的“蛊虫”,还差一点儿成为它的食物,自然心有余悸,也更害怕这个传言可能是真的。

不过,星夜靡在严查的同时,晚上均无一例外,守在她的身边过夜,多少给了她一点点的安全感。

然而,尽管星夜靡夜夜到水殿留宿,白天却总跑去冰玉的地方,一呆便是半天的功夫,说不清楚都在冰玉房里都做些什么事情——这一点,司徒槿是很在意很在意的。她自然不知道那一夜星夜靡在她耳旁的那番忏悔与倾诉,只当他是因为发现她服用避孕的药,面子上挂不住了,单纯为了让她怀上孩子才来光顾她的。于是,她愈发地憎恨星夜靡的无情和处处留情。

虽然,星夜靡亲自监督司徒槿喝那个暖宫的药,她不得不喝;他讨要温存,她也无法踢他下床,但她却完全不给他好脸色看,外交的事务上也尽量与他针锋相对,一句话,能跟星夜靡对着做的事,她统统都做了。

另一方面,若娴却跟盖亚发展顺利。果然如司徒槿预料的那样,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就怎么看都顺眼。

见若娴每日乐悠悠的样子,时不时抽空跑出去跟盖亚见面约会,司徒槿这个做主子的,也实在为她高兴。不久,星夜靡便正式赐婚给他们,赏了不少牛羊钱财之类,暗中则以冲喜为由,命他们择日尽快完婚。

司徒槿悉心地为自己的侍女打点婚事。在跟星夜靡愈发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之中,这也算是她面前的唯一一件,令她喜笑颜开的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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