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爱不爱我
我禁不住有些怀疑了,巴里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我们结婚的周年纪念日快到了。提前好几个星期就向丈夫频频暗示,我想要一副纯银耳环,有几个小圈圈套在一起的那一种。我甚至摊开了珠宝店的促销册子放在丈夫的书桌上,把我看中的那副耳环用红笔画了一个圈。他肯定会看见的,没问题。
那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巧妙地把话题扯到我心爱的圈圈耳环上:“啊,新税法出台了,白银的税要减征呢。”我眨眨眼睛,“昨天修理工说咱家的洗碗机该换条软管了。噢,对了,他夸我的银表好看呢,还说若是配上同样质地的耳环就更棒了!”我一路自顾自地说下去,“黄金市场跌得厉害,但白银……”
那日子终于到了,巴里也真为我准备了礼物:他竟然给我的车换了套崭新的轮胎。
“我的宝贝应该得到世界上最棒的礼物!”他一脸自豪的表情。
没有银圈圈耳环,没有绣着花边的内衣,没有香滑诱人的巧克力,没有鲜花,更没有“海可枯,石可烂,此情永不渝”的深情表白。什么都没有!
他竟然给我买了套轮胎!还是钢箍白胎壁的那种子午线轮胎。他看着我,咧开嘴傻笑,我心下不禁暗想,是不是他小的时候他妈总是不小心,把他大头朝下摔到地上好几次?
“怎么样?”他问道,傻笑不止,“喜欢不喜欢?”
“哦,是的,是的,我喜欢,我太……太……太喜欢了!”我不得不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否则他会这样不停地冲我傻笑一个钟头。听了我的回答,丈夫乐得很,抄起一块抹布,跑到院中擦起了车。
可我呢,实在笑不出来了,坐在门廊边的藤椅上自悲自怜起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调?他是故意虐待我的感情怎么着?还是大脑麻木迟钝,根本是个傻瓜?我们彼此实在是缺乏理解,这种场面已不是第一次了。我们互相送礼物总是摸不透对方的心思,这都快成传统了。
就拿我送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来说吧。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当时这事可真把我气得够呛。我为巴里买了件休闲西装,粉蓝色,弹力尼龙质地的,带两个兜,还附赠一条皮带。离他的生日还有一段日子呢,我又不想让他提早发现,就把衣服寄放在男装店,光寄存费就花掉我10个美元。
他的生日临近了。我兴奋得要命,想象着他打开礼物盒,拿起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仔细端详,满含感激深情地凝视我的双目,惊讶于我能如此摸透他的心思,竟然买了一件这么帅气的西装给他。
他生日的那天早上(我记得好像是他23岁的生日),他坐在厨房餐桌旁边看着报纸,正好看到一则西装的广告,与我为他买的那件一模一样。我已经将衣服取回,用精美的盒子包好了放在衣橱里,想给他一个惊喜呢。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的轻蔑,说道:“难以想象!谁会穿这种破烂玩意儿?”
我差点儿给噎死。只好偷偷将西装拿回店中退掉,给店员解释说,我丈夫最近突然得了过敏症,穿不得尼龙质地的衣服,人家才答应给我退了。我又赶忙跑去买了一套电钻工具和一条工装裤,巴里一见喜欢得不得了。
还有一次,好像是母亲节,现在想起来依然难以释怀,细节就不说了吧。巴里买了台吸尘器送给我,还不是个普通的吸尘器呢,硕大,像个怪物,美其名曰“家庭理容中心”,有各种各样的附件,从粉刷房屋,到给狗洗澡,无所不能,应有尽有。女儿们高兴得欢呼,又叫又跳,把它当成宇宙飞船,骑在上面满屋子跑了一个下午。巴里认为这是件最棒的礼物,他把吸尘器擦得锃亮,又做了一块小钉板好挂各样的附件,甚至提出要为它取个名字。
说实话,我不得不承认,原来的吸尘器已经坏了多日,好多次我总借邻居家的用。我也的确跟巴里央求过好多次,我需要一台新的吸尘器。但要命的是,他竟然在母亲节送了我一台吸尘器!
我口中说“谢谢”,可接下来一整天心里那个窝火啊……现在我坐在门廊旁边,看着他起劲地给车又洗又擦又上蜡。假如他真的爱我,他就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啊。许多时候,似乎我们的婚姻都快走到尽头了,但巴里却浑然未觉,傻傻地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这太可怕、太悲哀、太不幸了!
巴里继续擦着车,我的心思又飘回来,记起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他找遍了缅因州北部的所有商店,要给我买一双七号的溜冰鞋,好带我去滑冰。
还有一次,我伤了后背,他帮我洗了伤处,穿好衣服,带我去看医生。夜里他就守在我的身边,和衣躺在病床旁的地板上,无论如何不肯离我半步。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最后一罐可乐他总让给我喝;将夹克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自己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要尽量装做一点都不冷。不错,他从来没送给我任何首饰,也没有送给我鲜红的玫瑰,过什么节也没送过巧克力,难道这就意味着他不爱我吗?也许这只能说明,我们表达爱的方式不大一样。
巴里开始给车上蜡,我心下暗想,或许他选这礼物正是因为对我的深爱呢?至少他关心我的安全。说实话,我也注意到原来的轮胎已经磨得不成样子了,但我却从没想过自己去换一套。即使我从未用上过他送我的随身工具箱和闪光信号棒,但紧急救生带的确派过几次用场,吸尘器更是每天都得用。
也许,也许这个男人还是不错的。毕竟,花儿再美,终将枯萎凋谢,巧克力再甜,也不过穿肠过腹,落在茅厕里。
心里的怒气渐渐平息了,我也拿了块抹布擦起后保险杠来。这样的场面或许够不上贺曼贺卡的广告片,但当时阳光从云中倾泻下来,我与丈夫一起干着活,汗珠滴落下来,那感觉真是难以言喻,浪漫非常!
结婚纪念日过去了,我的生日又快到了。这次我好想要一条粉红色丝质的内衣,并且我也暗示过他了,在维多利亚精品店就有得卖。不知道这回我又能得到什么呢?是轮胎标尺还是万用插座板呢?不知道。
不过,是什么都没关系啦,谁叫我有这么个不按理出牌的丈夫呢?我知道他爱我,正如他知道我深爱着他一样。
当然,我还是很在意这个生日的。万一、万一他想起要送我一个浪漫又传统的礼物要吓我一跳呢?我还是决定把维多利亚精品店的册子摊开放在他的书桌上。
但转念一想,干脆我自己去买一条红色的丝质内衣吓他一跳好了。哈哈哈……
只是擦肩而过
想起一段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那晚,我辗转反侧。
亦浩给的感情也开始变质。从每天的几十个短信变成两个:早晨的“爱你”和晚上的“晚安”。当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只有嗯、啊之类的敷衍。要不然就是冷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第一次,我把手机摔倒地上抱着自己哭。后来就习惯了,不再打电话过去,不再给他发E-mail。却不能忘了他。
我打开了电脑,用“伤8023”在百度发帖:“这样的感情能不能继续。”接着有很多人跟帖——“姐们啊我还是劝你再找一个吧!”“唉,同病相怜。”“你问问他呗。”“现在的男人啊……”
然后,他就来电话了:“依然,‘伤8023’是不是你?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忘了我们那些、那些时光吗……”他的声音略颤抖。
“苏亦浩,你傻吗?”
“我不傻,我那么爱你你还怀疑我!”
“那我傻,我傻好不好。”
接着我就开始笑,站起来笑,笑得肚子疼之后蹲下,蹲下接着笑。笑着笑着我就哭了。
“依然你别哭……”他语气软了下来。
“……”
“依然……”
我挂了电话。
闭上眼,然后睁开眼。反复几遍。
算是我过于敏感吧,只是真的怕我在他眼里过期了——他叹气,叹气,再叹气后把我扔进那个冰冷冷地垃圾箱。
怕他跟那个追他的蕾蕾的真好上了,怕他温热的手心遥不可及。
……
再一次的电话是三个月以后。
那算是喜讯。
“依然,明天是我的生日PARTY,你来吗?”
我犹豫了下,笑笑说好。
“还有,依然,我对不起你。”
“嗯?”
“对不起,我和蕾蕾……”
“那祝你们幸福。”
苏亦浩呆了一会儿,又一遍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依然我是谁啊,我在离开你第一个月就找了男朋友。只是一直没告诉你!笨死了!我们互不相欠了啊!”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还算朋友!”他看到我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像是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发现我们真的形同陌路了。
像张小娴小说里的写的女子一样,真的是我要离开了。
那晚,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那些曾经,泪模糊了视线——傻瓜苏亦浩我是在乎你才那么说的,我爱的一直是你。
会不会我们只是过客,相爱只是错误?
转天,我去参加他的聚会,用两张老人头临时租了了帅哥。
“依然,这就是你男朋友啊!”
“是啊。”
“哟,够帅的。”
“你好,我是辰。”
“辰,你好,我是她……她的朋友。”
“哦,你好啊。”
……
趁姚蕾他们吃饭的时候,亦浩拉我出来。
“你最近还好吗?”
“有了辰,挺好的。那你呢?”
“我、我跟蕾蕾也挺好。”
“嗯,那就好。”
我看到他的刘海长了些,嘴角勾起的微笑总是可望不可即。
多像两年前,把我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他。多像两年前,那个傻傻仰望天空的他。多像两年前,开朗又有点小腼腆的他。
“在分手作朋友之前,你真的考虑过姚蕾吗?”我忍着忍着还是说出了口。
他挠挠脑袋:“这,现在还重要吗?”
我轻轻笑笑,说:“不想说那不必说了,我给你泡杯咖啡。”
“不用了,我想出去吹吹风。”
“哦。”
现在才相信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他对我的感情,改变一切。
也许吧,随着年华的流失,我也能够把他忘记。总有一天那个人会随着烟波一样慢慢散去。
“依然,再见。”
他轻轻如耳语。
而这句话,我听见了,在一旁欢庆的蕾蕾也听见了。
再见,再也不见。
这次,不想逃避了。童话,终有一天会结束。而现实中的我们,也像故事完结了。只有,我,爱未完、心未死。
这时候,辰走过来,拉拉亦浩:“去吧,吹蜡烛。”
“嗯。”
……
聚会结束,我一个人回家。
辰执意要送我。
“辰,我想我没给你送我回家的钱吧。”
“你把我想成只认钱的人吧。”
“那倒不是,只是,我想冷静一下。”
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刚刚分手的人。”
“呵呵,同病相怜啊!”
“嗯。”
那天,辰拉了我的手。
我和他都闭上了眼睛——我们慢慢地走着,我想象他是亦浩。明知道不可能,泪水便一直一直往下流。辰的手也变得冰凉。
我们一直,走着,走着,到我回家的路口。
路边的小贩吆喝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走过,路过,就那么错过了。”辰说。
“请别错过。”
“走过,路过,请别错过。”他笑笑修改了一下。
“呵呵,我回家了,再见。”
“再见……”
走过,路过,请别错过。
……
亲爱的,别让我们只是过客,擦肩而过。
爱情是件麻烦事
她十六岁时,他十七岁。他们都上高一,同班。
他是她在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男生,那时候,他坐在她前面,戴眼镜,也不太高,很爱笑很可爱的样子。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他们的开始。
那时候六子,言子,还有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四个人很快乐,很熟,在军训期间就打成了一片。只是她比她们收敛的多,他与她们疯赶得时候,她只是在旁边带着温暖的笑容,安静的看。
他就坐在第一排,离接水的地方很近,所以他们都让他帮忙打开水,因为开水老是抢不到,可是他就是不帮她打开水。
他在一次与言子六子疯赶之后,喘着气对她说,“我发现你好好啊,都不打我。”她说,“那你帮我接开水。”他轻轻坏笑,“不干。”她唯有忿忿。
他叫司,她叫诗。
后来换了位置,他们不再一起,全部都分散到各个角落,因为他们总是讲话被班主任盯上了。这时他开始思念她,并且一下子跌进了爱的深渊里。从此万劫不复。
他开始追她,每天晚上买很大的爱心棒棒糖和一瓶水晶葡萄。其实她也是喜欢他的。于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
于是又出现了一对校园情侣。
他知道她喜欢原味的棒棒糖,巧克力味的泡芙,喜欢葡萄味的饮料,红豆味的优乐美,讨厌在月经来的时候吃红枣,讨厌脏乱的地方。有轻微的洁癖。而她对他又有多少了解呢?也许仅仅只在于像“会弹钢琴”“跑得很快”之类众所周知的零碎小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从来就没有一个细微的了解。
她还知道,他的左手。
他的左手有点问题,可能够无法很用力的弹琴,所以有时候会突然的有些消极。又一次他问她的同桌,“你说我死了她会怎样啊?”
她的同桌把这条短信给她看了,她说,“怎样?照吃照喝照睡。”同桌就暗自照着她说的发送了出去。可是没有等到回复。
同桌从自己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脸上是一张强笑的苦脸。
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给她买早饭,宠溺的叫她笨蛋,不过在她一次又一次强调“不要叫我笨蛋!”之后,被改成了“猪头”。
他们也不是没有矛盾。
他很爱吃醋。在一次很多人一起去溜冰的时候,她就在庆幸自己人品好,第一次溜冰也没有摔倒的时候,一下子摔得跪在了他的面前。还没有等到他去扶她,同班的小B就把她扶了起来。她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他就以为她移情别恋上了小B。
她也是那么倔强的人,自己得很,他不来,她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于是他只得妥协,绝口不提那些事。
他爱折磨她。每次都在她郁闷的时候打击她。
他在她桌上刻,“我们分手吧”,但是被她用一张大卡贴盖住,当做无事发生一样,可是心里,谁知道呢。
他们在一起,走了那么久。
诗对她的同桌说,只要分了第一个在高中谈的人,我就去把头发剪掉,然后三年,再也不谈。
“就那五个字。”他说。这句话可以使她郁闷一天,泪流满面——只因为他故意逗她折磨她的一句话而已。
也曾有第三者想要介入,她的原来的同学,给了她一张写满爱意的情书,被他拿了去,从此成为笑柄。她不介意。
亦有高年纪的学姐喜欢上他可爱的外表,可是他也婉言谢绝了。
有了彼此,他们还需要什么呢?
诗的心里,早已被司种下了爱的种子,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从她的世界里离开,那么,诗再将如何面对。
再也没有人宠溺的叫她猪头。
再也没有人可以管束着她不许看别的男生。
再也没有人可以故意说一句话就让她郁闷的想死。
那样的话,她应该会过的很轻松吧。
可是她只是想了一下,就已经是满面孔的泪水。
他们已经融进彼此的生命里了。
在KTV里,借着酒劲,她咬破了他的嘴唇。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这是他们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让他们来见证再将的幸福。
是了,他们是幸福的。
我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只是她的同桌。
我在她旁边,听着她成天说着他的事情。我烦她却快乐。诗也无时不刻的惦念着司。爱情是件麻烦事,也是一件甜蜜的事。
每个人都会找到再将的宝藏,他们已经找到了。
你呢?
漫天飞舞的思念
一蓑烟雨,满城风絮,梅子青时雨。青的是漫天飞舞的思念,六月由南方北移的雨带正好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徘徊,此时正值江南一带梅子成熟的时节。又到梅雨季节,梅雨纷飞,近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经常闪现梅子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