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拧了拧自己鲜艳的红唇,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嘴干涩的很。修长的睫毛上下的颤抖着,如同不安的飞舞着的蝴蝶一般。眼底的光如同湖面泛起了涟漪一样,波光粼粼,慢慢的碎裂开来,变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在那里飘荡,浮浮沉沉。
这个“他”,她自然知道他是谁。
但是,她不能让。
因为他爱的是她,而非她。
何况,不久之后他就将成为了自己的夫君。
让她怎么能够让?
苏绾绾的红唇颤抖着,被她的贝齿重重的咬着,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须臾,苏绾绾的眼睛看着自己被她执起的手,面色平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和一丝的涟漪。慢慢的,慢慢的昂起头,对上苏梨画的眼睛。四目相对,苏绾绾的眼睛不仅清澈而且含着十二分的肯定,“除了他,我什么都可以让。”
“除了他,我什么都可以让?”苏梨画轻声的重复着,忽的低低笑起,声音里带着尖锐和毛骨悚然,宛如冬日里的冰刀狠狠的插入苏绾绾的心里,“你还真是大方。可是我除了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除了他!”说道了最后,苏梨画的话语里已是带着歇歇斯底里的咆哮。
“苏绾绾,你真自私!你让我厌恶。你知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你,讨厌你这幅一直假装着贤良淑得端庄秀雅的脸孔!”
“你这个让我恶心的女人,抢走了我的一切还在这里假装高贵的‘除了他,我什么都可以让’。如果,当初走丢了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是你……而不是我,那他就是我的了,我的……了。”
“我讨厌你,你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
“……”
一串串的话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般狠狠的向苏绾绾射了过去,让苏绾绾的小脸一白,身体有些颤抖,咬了咬唇,依旧是坚定无比的声音,“除了他,我什么都可以让。除了他。”
“喂,你干嘛?”初云被这一连串的咆哮声惊醒。一睁耳朵一运动,看到的,听到的便是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愤怒,当下也顾不得尊卑身份就护着了一脸惨白的苏绾绾,不悦的皱了皱眉。
“呵呵……”苏梨画眼睛一扫,看着愤怒着的初云和咬着唇的苏绾绾,冷冷一笑,原本还带着泪渍的脸变得有些冰冷,在夜明珠散发出的光下显得有些森然,“说的真是好听,‘除了他,我什么都可以让?’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记住的,也希望你记住!”
苏梨画正说着,马车却猛然一顿,惹来车内三人身形的一晃。似乎是停了下来,马儿嘶哮着,不安的停留在了原地,轻踏着马步。
初云不悦的喊了一声,“四儿,怎么了?”说着便掀开了车帘。
“啊……”初云看着猛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个彪形大汉和眼角余光处被绑了起来的四儿以及他周围的大汉们,吓了一大跳,大声叫了起来。
顺着这被掀开车帘,露出了苏绾绾和苏梨画两张倾国倾城的如花美娇颜,大汉眼前一亮,七魂已经被勾了三魄,擦了擦自己那兴奋的双手,“有两个大美人儿,兄弟们,把她们给我绑起来!”
夜,浓郁而漆黑,凉风如刀一般划过,弄得苏绾绾的全身都冰凉了。
她们被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全部投在了一个地方。
大汉粗犷的手大力的摸过苏梨画的脸,低低的笑着,笑声****不堪,“你们谁先伺候本大爷?”
“她……她……她……”苏梨画和苏绾绾对视一眼,苏梨画连声的尖叫了起来。
大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苏绾绾。
苏绾绾看了一眼有些歇歇斯底里的苏梨画,没有说话,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苍白,心透心的凉,好像冷风灌进去了一样。
“你说过的,除了他,你什么都可以让的!你忘记了吗?”
苏梨画见她没有说话,复又开口说着,声音尖锐的如同刚刚被打磨过的刀一般,狠狠的刺穿了她的心。苏绾绾咬了咬唇,眼底隐隐有了水渍。
“坏蛋坏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初云看着苏梨画那张和苏绾绾一样的,此时却有些扭曲的脸大声的唾骂了起来,“亏我们小姐还对你那么好。”
就连一旁的四儿也开口说道:“大小姐,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
可是苏梨画却不管不顾,径直的看向了那大汉,鲜艳的红唇微启,确是让人那样冰冷的话,“她可以伺候你。”她绝对不可以,不可以让自己失了清白。
大汉看着她的脸,用粗犷的大手支起了自己的下颚,目光一一的扫过她们,神情若有所思。
“我来……我来……如果你真的需要人伺候的话,那我代替我家小姐好不好?”初云看大汉似乎被苏梨画有些松动了的表情,被气的脸色通红,声音颤抖着下了决心,看着大汉的目光里满是坚定。
大汉“嗤”的一笑,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你还不够资格。但是,看在你是一个忠心的丫环的份上,本寨主待会儿让你看个好戏。”说着伸出了手将苏绾绾打晕。
意识混混沌沌的,脑袋有些钝痛,苏绾绾修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动了动,如同飞舞着的蝴蝶一般,慢慢的睁开了眼,有些茫然。
“妹妹……”苏梨画扑了上来,满脸的泪痕,“你被……你被他……你失了贞……就连初云和四儿他们也……”
苏梨画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沾满了鲜血的手指了指那个地方,苏绾绾顺着她的手朝那里看去,目光骤然缩紧,头晕目眩,心钝痛的厉害。初云和四儿都倒在地上,鲜血留了满地……那赤色的液体一点点的扩散开来,如同在地狱里摇曳绽放的曼陀罗花一般,处处泛着嗜血的芬芳。
啊啊啊……苏绾绾难受的想要尖叫起来,却只能觉得脸上的水渍越来越多,水漫金山一般,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