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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时间过的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岁月不待人,更不饶人。突然想起08年的大雪灾,那时候,新闻里整天都在报道,事情才过一年而已,今年的这场雪是美丽的吧。一年前,还是高三的上学期,学校也和现在一样,一样的被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不过,白天的校园几乎没有人,晚上学生都出来玩,学校执勤的老师觉得学生下了自习在校园里闹太吵,就拿着铁锹撵,结果还是无济于事,后来干脆用广播叫喊着宿舍提前关灯,校园的光线很暗,地上的白雪甚至显得刺眼,尽管执勤人员喊破了嗓子,还是有很多人就是不听,那时候,秦海棠还在,许佳凝也在,那时候,袁子文和他们还是好朋友,而现在,都没了联系,幸好,还有一个人在,就是宋慧妍的同桌离若。但是离若和袁子文并不在一个学校,也不在一座城市。

回忆总是饱满的。曾经就这样在遮遮掩掩中过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梦想越来越不现实,或许这就是为何他要带一个梦字的原因。人,需要做的太多,做不到的又太多,袁子文不知道自己的心被什么蛊惑,不安越来越多,累也变得不再完美,或许残缺早已将这一切注定。看,眉毛那么短,天涯那么长,当一切被望成眼角的浮世尘埃,飞短流长、记忆斑驳,不过都是水痕岁月、往日云烟了。平安,幸福,这是多么美好的单纯的祝福,而自己只能默默为他们祈祷。

家人听说袁子文这边下了大雪,爸爸妈妈总是关注着自己这里的天气,晚上打来了电话,让袁子文多注意点,顺便问了一下袁子文的学习,袁子文说都好,其实,课程太多,隔一天不看书,就有一种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的感觉,想来就让人有点害怕和烦躁。电话里,爸爸妈妈说今年过年会回家,袁子文心里很高兴,算来有两三年没见到父母了,但同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忧虑,到底因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这种忧郁虽不是空穴来风,但总会不是平平静静的什么也不是。在学校里面,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对,于是整天就琢磨着关于自己不满的事情,现在明白,以一种思考的方式来琢磨,至于后来社会中,究竟还是意义颇多的。总是以为,大人的世界真的很复杂,所以,从小孩子的时候起,便要在大人的生活中割开一道痕,尔后,夹缝中成长,这道痕也会终究消失,到最后,还是相信最初的谆谆教诲,这成就了一个最懂得的人生。

终于迎来了本学期的第一场考试,考试氛围在第一场结束后似乎就不像考试了,因为监考老师前门一个后门一个坐在那里玩手机,下面的学生怎么考试他们向来不关心。

考试的过后,听谢飞说他有答案,宿舍立马有人问是怎么回事,谢飞说监考老师给班干部送答案,班干部坐在他旁边就给他抄了一点。此时正在化雪,天气比平日更冷一点,袁子文听完谢飞的话打了一个冷颤。其实。大学考试题也不难,都是上课的时候的习题,而且,老师在考试之前已经把需要考试哪些题都说的很清楚了,只是由于分数和将来的奖学金有联系,这一点就会存在不公平。当然,这一点林楠抱怨的是最强烈的了,毕竟他学习特别认真。杨齐豫炫耀自己抄袭成功,林楠有点看不起他。

晚上,宿舍人没有打游戏,吃过饭后,顺便在学校超市里买了一些零食,一群人挤在一块打扑克牌。袁子文在外面接过电话,窝在床上看当初带来的课外书。

本来,这个冬天不冷的,现在有点冷了,依然由于雪还没化完吧。

其实,人生有时候真的像弹琴一样,不经意间,琴弦就会突然断掉,不管刚才所弹的曲子是悲是喜,总要告一段落,修复琴弦后,有些人,选择了继续,有些人,选择了从新开始。

袁子文的家在一个不南不北的地方,那里山多水多人也多,在这北方的城市才待了半年,袁子文就觉得很无聊,待够了,不想再回来,这回放假,算是得了一个全身而退,那感觉有点像死后能保留全尸一般欣慰,倒想表示几分恭维的心态出来。

此时,袁子文的电话响起,原来是宋慧妍的,袁子文觉得很奇怪,宋慧妍说自己就在袁子文的学校,袁子文就更加奇怪了。见了面之后才知道,原来宋慧妍和袁子文报一所学校,宋慧妍当初分数考的太低,怕自己考不上,所以选择复读,后来得知自己补录上了,于是又没有复读,至于宋慧妍是怎么知道她和袁子文在一个学校的,是离若告诉她的。因为袁子文曾向离若打听过宋慧妍的下落,后来离若告诉了宋慧妍的袁子文在同一个校园,只是,宋慧妍一直没有让离若告诉袁子文。

考完试后,宿舍里的人有的已经打点好行李准备回家了,床铺都已经卷了起来,袁子文看看别人的床铺,再看看自己的,真不知道带些什么东西回去才好,正在床边发愁的,这时候宋慧妍打来电话说她去火车站买火车票,问一下是否袁子文也要带一张,火车站里学校坐公交车就得十几分钟,这是在不堵车而且中间不遇见红绿灯的情况下,走路半小时未必能到,袁子文正好不想跑那么远的路去买那比蟠桃还难弄到的车票,就爽快的答应了,宋慧妍顺便问了一下袁子文的东西多不多,袁子文还没想清楚自己带些什么,就随口说了句“不多”,宋宋慧妍那边倒是高兴,说正好给她拿点行李,袁子文才明白原来这车票不是白白给自己买的,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袁子文心想,这连掉白馒头也不如啊,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边奇迹般的挂了电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感觉像大冬天喝凉水,又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使足了劲儿屁却没敢放出来。坦白地说,与其给宋慧妍拿行李,倒不如去摘蟠桃,女生的东西,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比五行山还沉,而且还很多。

宋慧妍给袁子文打电话的时候,她们系里的考试还没有结束,那车票根本就是没影的事,无奈袁子文还要等几天才可以走,想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带的,就准备拿几本书和几件衣服就算了,课本还是不要带回去好了,没有自己喜欢的内容,计划去书店买几本程序方面的书,老师讲的内容特别浅易,自己也没能认真听几天课,基础的知识自己还觉得还行,决心一下,袁子文去了附近的几家书店,这座城市书店倒是不少,但大的书店真没见到,都像一个个卖早点的临时店铺,袁子文倒是庆幸自己来到这想要去书店绝对是轻车熟路,逛了好几个书店,拿了放下,放下又拿起来,精挑细选了好多次,才买了两本计算机编程方面的书,回到宿舍,随便翻了翻就塞进书包里,这会儿肯定没心思看书了。

第二天早些时候,林南就起床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回家了,昨天晚上秦力还问林南什么时候回家,他说不回家,要在这个城市里打工,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他爸爸打来的,最终还是决定回家去。谢飞是前一天晚上十一点的火车,所以,今天他已经不在宿舍了,至于杨齐豫,每逢周末他都和自己的女朋友住宾馆去了,这会儿宿舍肯定没他,其他人都不知道在哪,反正没走,因为床上的东西虽然整理好了但是还没带走,秦力和袁子文的老家离的很近,两人是不会坐同一趟车回家的,听他说他不准备回家,他家人都在这座城市工作,秦力问袁子文什么时候回,袁子文吁了一口气,嘟嘟哝哝的说了句:“我同学说给我买票,我们一起走,但不确定是什么时候!”

离若早袁子文两天考完试,竟然大老远的打来电话说来袁子文这儿一起结伴回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男朋友周玉明,说也奇怪,上了大学之后,听说原来班级的同学本来没有关系的差不多都走到了一块。周玉明就是其中的一个,周玉明也是袁子文的高中同学,算来,这次也是五六个月来老同学的一次小聚了。三个人寒暄了一阵,袁子文见两个人什么也没带,就问他们:“你俩回家没拿行李?”离若没说话,只是望着袁子文傻笑,周玉明说:“行李都临时都寄存在火车站,拿着肯定不方便。”

袁子文觉得也是,顺便又问了一句:“那车票你们买没?”周玉明说:“还没呢,离若说来了这和你们一起走,所以没买!你买了?”袁子文准备说车票让宋慧妍买的,离若也想起宋慧妍在这个学校,欢喜的问道:“宋慧妍和你在一个学校,她呢?”袁子文说:“她们系还在考试的吧!”宋慧妍昨天已经考完了,袁子文还不知道,周玉明说:“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吧。”离若说:“她或许这会儿在考试,还是别打的好了!”袁子文拿出手机,见时间还早,宋慧妍这时候考试应该还没开始,就说:“离学校规定的考试时间还差一段呢,打也没事,再说。”袁子文一边赶紧打电话给宋慧妍一边说道:“她说给我买票,还不知道买了没,真有点不放心,正好问问!”离若和周玉明听了,相视一笑。宋慧妍排了一个上午的队,这时刚买完票从车站售票大厅出来,这时接到了袁子文的电话,袁子文问道:“哎,宋慧妍,考试考完了吗?”宋慧妍高兴地说:“早考完了,昨天就考完了,我刚买完票从售票厅出来呢!”

袁子文听了,觉得有点惨了,说道:“你再帮忙买两张吧!”宋慧妍一听,腿差点软了,一时间停了脚步,说道:“你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啊,现在回去排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宋慧妍回头看了一眼售票处,这时候正是很多学校放假的时候,客流要比平时多很多,宋慧妍不禁皱了皱眉头,显示出非常的不情愿和胆怯,袁子文说:“离若和周玉明想和我们一块回家,现在他们就在我们学校呢!”宋慧妍还是老大不情愿,推辞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还是少不了埋怨几句:“你知道买票有多难吗?我都排了整个上午的队了,还要再回去排队好难受!”袁子文说:“我知道啊,晚上回来我请你吃饭总可以吧,都是老同学好不容易在一块多好!”宋慧妍也没再说什么了,叹了口气说:“唉,好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宋慧妍挂了电话,又吁了一口气,冲向售票厅,乖乖回去买票了。

晚上是袁子文请的吃饭,宋慧妍在餐桌上还不忘挖苦袁子文,说道:“今晚月亮一定很圆!”离若听了觉得奇怪,因为今天才月初,周玉明赶紧问是为什么,宋慧妍说道:“看看今晚是谁请客就知道了!”离若听了,看了一眼袁子文,傻笑起来,袁子文还以为是在夸自己,浑然不觉的样子,倒是离若点破了,说道:“袁子文还是很大方的啊!”这句话袁子文听懂了,原来刚才的话不是夸自己,笑着说:“弄了半天刚才不是说我好啊!”

宋慧妍听袁子文如此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自己精心编好的词一不小心说的太过于委婉,无奈袁子文的脑袋太笨竟然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竟然没知觉,至于自己因为什么觉得好笑,原因连自己也想不出来,但心里似乎明白得很。此时服务员拿来菜单,袁子文接了过去,也不知道点些什么,就问周玉明是否要喝酒,周玉明说自己喝酒容易长青春痘,就不让点了,宋慧妍和离若听了,不禁笑了,袁子文磨蹭了许久不知道该点些什么,最后还是宋慧妍急不可耐,抢过了菜单,嘴里嘟哝了一句:“点个菜还磨蹭这么久,我点好了,反正你付钱!”这餐馆就在学校附近,平常就是一些学生来光顾,学生吃饭的风格很好的继承了学习的思路,跟古代的八股取士规则一个样,总是学那几本书,所以吃饭总是吃那几样菜,没什么其他的要求,也不会越雷池一步,餐馆为了适应这种趋势,所以也不会推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来,菜单上也就确实没什么可点的,宋慧妍也看了一会儿,后来几个人随便点了几样,不过都是些合乎口味容易下饭的菜,吃着倒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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