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声音很轻盈,但却给我们熟悉的感觉,明明就是脚步声。
我呆滞了片刻,站起来又趴在槽口外的地面,可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然后又回到槽口内,宛如幽灵的步子声,再次在我耳边浮现。
为了减少内心的恐惧,我只好立马起来。
这时候,老郭也已经起身,说:“声音只有槽口内才有,看来我们还要到前面的几个去看看,是不是也能听见?如果不能,就说明,声音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他指着面前槽口。
“有可能!”我点了点头,表明他的这个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鬼娃,是很少发表意见的,不过在危急时刻,似乎他又能搭上几句。
老郭边走边解下了身上的绳子,放进了背包中,对于这一行为,我觉得有些搞笑,不过我只是在心里乐了一下,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来。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下一个槽口,在趴下之前,恨不得抠一下自己的耳朵,生怕给听错了。
老郭的动作,总是要快我们一步,我还没有去听,他就已经站起身,见他满脸凝重,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怎样,便迫不及待的趴下。
这一听,也是愣了片刻。
“声音好像变大了?”我起身看着还趴在地上的鬼娃,说着。
“没错,不但如此,而且也更加清晰,就是脚步声。”老郭深沉的望着前方,用探灯使劲的照了照,可与黑暗相比,这点光芒根本是微不足道,什么也看不见。
“要不要再到前面去?”
这脚步声的变大,让我立马想到的,是因为我们前进了一段距离,那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离声音的来源,离得更近了?
倘若真是如此,只要我们朝着前走,就一定可以和“他”碰到。
虽说鬼是没有脚的,可根本就几乎没人见过,或者说是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包括已经多年与死人打交道的老郭,也从未与真正的鬼有过较量,但也并不是就能证明,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也只能这样,要真是能遇上个鬼,那我也不愁考不到太子证了。”
老郭一直都是走在前面,像是一个引路人,实际上也是如此,不过,要真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还能安然无恙的谈出去吗?
当我们来到下一个槽口后,情况果然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脚步的声音,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现在每前进一小步,我心里就会增加一丝恐惧,发现之前的天不怕地不怕,在此刻都离我远去,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未知的事物面前,同样会怕。
老郭摇了摇头,却是突然一下把探灯关了,我只听见他的声音:“都躲到槽口里来,把灯给关了,家伙都拿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来到槽口里,我们从背包中拿出家伙,然后挤在一起,没有了光亮,我的内心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这家伙事在哪儿整得?”为了减少些恐惧,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上的左轮枪上面,对着老郭问道,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摸枪。
似乎是听出我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轻蔑,他有些不乐意了:“你可别看这玩意是老笨了点,可还是很实用,是八几年的时候搞得,现在整其他的,子弹也是个问题,就它还更加方便,用的时候也顺手。”
“原来还是个古董了,不过我们又不去打仗,对付一些粽子,应该还是够用的了,就是一下只有六发子弹,要省着点用才行啊。”我玩笑了几句。
现在国家管的严,能有这玩意,就算是不错的了,我也并不是挑剔,只是找点乐子,毕竟老郭不是混黑道,在家伙事上,还是有所欠缺。
虽说看起来有些老旧,不过沉甸甸的感觉,让我的内心也踏实了些许。
我们三人挤在一起,互相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以及急促的呼吸,没有了光亮,我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一些港片中的“鬼”。
“跟着大坤干了些年,这突然没了他,发现还真他娘的有点不适应,我连儿子老婆都没有这么牵挂过。”不知不觉,老郭又点燃了一支烟,但他很小心,每吸一口就会把烟收在墙角,因为我能够看见烟头光点,所以对于他的动作,很清楚。
一听到坤哥,我的心一下又绷紧了。
我们和他已经失去联系,将近有了两天,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我们是否能安然度过,不过至少现在,我是毫发无损,但他是否安好,我心里是一个巨大的问好。
我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又才缓缓睁开,问:“你们以前下地,有没有走丢过的情况?”
“有倒是有,不过都是到了斗里,像这种情况,还是头次,你也用不着担心,真正到了里面,也不见的有多凶险,不然我们干了几十年,也不会有这般逍遥,还有大坤也不是傻子,如果碰到了危险,他一定会回去的,不会一个人死磕,说不定这时候,他已经在被窝里缠绵着呢?”
老郭安慰着我,见我不作声,又继续说道:“你们俩要是累了,可以先躺躺,可别睡死了到时候叫都叫不醒,还有,别打呼噜。”
我本是开了永久夜猫子,在家至少也得凌晨两三点才能会见周公,可这一天下来,全身酸疼,疲倦早就朝着我席卷而来,不过暂时被恐惧所刺激着。
听了老郭这话,我也不墨迹,应了一声,就立马开了高原血统去找周公。
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我是被噩梦吓醒的,醒的时候一身冷汗。
由于精神,一直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所以只要悄悄有所动作,都会担惊受怕,我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老郭和鬼娃,还在没在?
没有得到老郭的允许,我也不敢打开探灯,因为才刚醒,脑袋还是一片朦胧,我眨巴眨巴了几下眼,漆黑的看不见任何,又伸手四处摸了摸,记得在睡觉前,我们挨得很紧凑,可现在我摸到的,仅仅只有石壁。
这一下,我心里刹那间就慌了。
“老郭、老郭!”
知道此刻情况有所不对,也不好太大的作声,轻声叫了两句,可并没有等到回答。
“鬼娃!”我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等了片刻,可依旧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此时,我恨不得立马就将探灯打开,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当我准备去摸索探灯在何处时,却是在陡然间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理智告诉我,是一只手,仿佛闪电惊雷般,瞬间就死死的将我嘴鼻捂住,透不过一丝一缕的空气流通,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完了,彻底完了!
我心里嘀咕,手脚并用,吃力的反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