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莉一离开,顾临渊就接着对林静姝说道:“你一身武功,昨天见到你,我就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只是这样一来未眠太唐突,所以我就没有跟你说。”
“呵,没事,有事你就说吧。”林静姝捡起地上的鱼肉,想找个地方放一下,她四处张望,突然看到墙壁上的一幅画,让她不住愣了。
‘在茂密的树林间,一头水牛在旁边吃草,阳光透过枝桠映在圆滑的磐石上。
一个女孩披着一身浅白色薄薄的衣衫,隐若可见鲜嫩的臂肩,她安安静静的坐着,认认真真的梳头发,一串水珠沿着藕臂滑落磐石。
她有粉色的脸蛋,古井无波的眼眸里,透着一股静谧,好像整个世界就在其中,这样特殊的气质让她显得清新脱俗,宛如仙子。’
顾临渊本想跟她说说今晚的事情,却看到她定定的看着墙壁上的画,他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说道:“毕业那年,我从导师哪里要了这幅画。”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就四年过去了。”林静姝喃喃自语的说道,然后开始详细的观察起整间画室来。
有不少石膏雕像,有维纳斯,大卫,自由女神……还有许多画,蒙娜丽莎像,圣母像,基督像……。
中国的也不少,清明上河图,夜宴图,洛神图等等,林静姝默默的看了个遍。
跟陈堪充满火焰气息的画室不一样,这里多了一股春风的气息,看了一会,林静姝想到好像少了些什么?
“鱼缸在这边。”顾临渊好像知道他要找什么似的,淡然处之,指了指他的鱼缸。
鱼缸很大,就跟个衣柜似的,静静的立在画室的休息区。
“怎么只有一条。”林静姝看了看鱼缸里那条金黄色的鱼,跟陈堪最喜爱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有我和我的猫陪着,它不会寂寞。”顾临渊缓缓说道。
“他的鱼缸里可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的,甚至,还买了只乌龟放进去。”林静姝突然戏谑的看着他说道,见他沉默,接着又说道,“只不过最重要的一条,他始终不换,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是为什么。”
顾临渊沉默不语,他抱起地上的猫,无言的看着鱼缸里游弋的鱼。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答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他。”
林静姝深有体会,接着说道“猫和鱼,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守望相顾,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说完这话,她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想开了,不自觉暗碎了一下自己‘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惨更可怜了不是?心不自觉就释然了,可能人就是这么贱的,总要找个垫脚的衬托自己,好安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灵。’
顾临渊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对,他能有你这样一位聪慧的女子相伴,我真替他高兴。”
林静姝刚想说她们已经离婚了,转念一想,就说道:“说说你今晚的事情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本来我要跟姗姗合力,破开玉鼎海棠里面的玄机,只是昨晚姗姗被人行刺,至今昏迷不醒,我想请你代替姗姗。”顾临渊说道。
“怎么会选我呢?”林静姝道
“当今国术界,只有你和姗姗两位女子武功达到先天后期,不选你选谁。”顾临渊微笑着说道。
“姗姗也是先天后期了,怎么会被行刺得到?”林静姝问道。
“听姗姗说,自从她回国见过一个先天前期的高手以后,体内的内劲就一直不稳定,时滞时通,而且根据刺客的武功看,应该是东瀛的忍者,她们善于隐藏自己,所以才被打成重伤。”顾临渊看着林静姝一脸凝重的说道,要不是林静姝是先天后期,他真想怀疑她。
林静姝听他一说,表面没敢表现出来,内心却震撼不已,想到那天古姗姗跟她打招呼,她给了人家一句‘道友请留步。’
闹了半天,原来是自己惹的祸,至从她得了劫相宗的传承以后,她就知道了不少关于种劫,化劫的事情。
但这事她还不能承认,不然天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暗叹了一口气,她想到时候弄一颗化劫丹给古姗姗吃就好了。
于是她顾左右而言他,扯了一句:“怎么跟东瀛扯上了?”
顾临渊接着说:“姗姗的母亲叫君淑珍,是东瀛华裔,听说是祖师君海棠的后人,所以姗姗体内既有君海棠的血统,也有东瀛血统,最近两年,她们一直在东瀛省亲,直到上个星期才回来,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出了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该怎么帮你?”林静姝问道。
“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瓶姗姗的血,你放在手腕上,用腕套遮住,见机行事。”顾临渊说道。
林静姝点点头,见天就要亮了,她这样和顾临渊在一起未眠让人说闲话。
“你先回去吧,下次记得穿鞋子啊。”顾临渊看了看她的脚,说道。
“恩。”她爽快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去了,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点的蜡烛,便欢喜的问道“对了,我房间里面的那两个很香的蜡烛还有吗,昨晚我点完了,觉得挺好用的,是真香啊!”
“很香的蜡烛?蜡烛香的吗?”顾临渊疑惑道,顿了一下,便说,“你先回去吧,我叫人给你送些蜡烛过去。”
“要昨晚那样的哦。”林静姝见他不知道,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
顾临渊毕竟是武林世家的孩子,哪能事事亲为,见他答应,就高兴的走了。
到了中午,赵续找林静姝翻译那本劫相经,林静姝不好拒绝,于是就答应了,翻译到一半,顾临渊就过来跟她说自己家里根本没有带香味的蜡烛,这让林静姝觉得好生奇怪,看顾临渊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啊。
难道昨晚的蜡烛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随即又想到自己昨晚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姗姗昨晚可是被刺客给袭击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死翘翘。
想到这,林静姝拍案而起,失声叫道:“不对,那只骨哨!”
想到那支骨哨她一掀开被单就掉下去,这不正说明昨晚在她熟睡之后有人到了她的床前吗!
她迅速拿出那只骨哨了仔细端详,还忍不住试着吹了一下,没有声音,但是有一股清风出来。
她转过来一看,‘嗨,真够笨的,拿反了。’她自嘲一笑,又试着吹了一下。
这次一样没有声音,但是有一股清香透出,淡淡的清香中有昨晚她闻到幽香有些相似。
林静姝终于确定,昨晚自己是中了人间的道了,满脸不岔的碎了一句:“好贼子,耍老娘呢,下次别让我碰见,不然要你好看。”
没过多久,卢迪来了,冲林静姝说道:“哟,看书写字呐,这是要做个知性的女子吗……怎么,今天就准备呆在这装淑女啦?”
“不然咧,人生地不熟的,能干嘛呀!”林静姝瘪嘴道。
卢迪一听乐了,说道:“哈哈,不是还有我吗,瞧你委屈的,我就知道这个顾临渊不靠谱,走,我带你去逛逛。”
林静姝很是心动,自己难得来一次湘城,买点土特产也好啊。看着手中还有一半没翻译完的劫相经,暗道,‘就这样吧,先给赵续看看,看完了到时候再给他译。’
“好,你等我一下。”林静姝答应了,然后把翻译好的劫相经给赵续,想叫他也一起去,谁知赵续一见劫相经就不想去了,说自己要先研究研究。
林静姝无奈,去换了一件清凉的夏装,是一件米白色的长裙子,再拿个大点的帆布袋,好装土特产,把蓄物袋和宠物袋放里面,就兴冲冲的跟卢迪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