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新娘要是整天都戴着头冠,会非常辛苦的,所以要尽快帮新娘解下头冠……”
尚宫的话还未完,隆基又问了,“刚才不是说先要熄灯的嘛!”
“熄灯之前,要把头冠解下来!”
“要怎么解下头冠?”小隆基听得饶有兴致,大人的事情还真是有趣,结婚居然要做这么多的事情,他小小的心灵里可是从未听说过的,“头冠和纱帽佩带方式不一样,所以我才这么问?”他可是事事都究根追底的,这样才有把握一些。
很快,大婚的日子到了,年仅十一岁的隆基成婚了,也了了向雪的一块心病,为她拉拢了不少皇宫贵族和大臣。
听到宫里传来皇上打算禅让皇位给太子,而太子决绝不接爱的事后,向雪来到延泰的灵位前。
“延泰,如今父皇已经拔出了匕首,如果我的死能让儿子登上皇位,我甘愿去死!”笑逐颜开地对着延泰说道。
朝中大臣提出的让皇上禅让皇位这句话,使得整个朝野人心惶惶,延泰死后,皇上和功臣之间的权利斗争如今都已经浮出水面,那此权利构成如今也都开始较量了起来。
向雪隔夜进宫,宣政殿门前,太子已经从昨晚跪到现在已是中午时分,看来还真是个孝子,为了不让父皇禅让皇位给他,竟这般跪了一夜。
但她根本就当没有看见他一般从他身边缓步走过,经太监通禀皇上后,准允她进去了。
“如今令朕禅让皇位的折子有这么多!”皇上拿起书案上的几本厚厚的折子扬起给儿媳看,“看来朕还是没有失去民心嘛!”
向雪微笑着,“那是当然了,父皇!”附和道。
“不过可恶的是让朕收回成命,居然是因为不能让太子做不孝子,让朕退位让贤的人和为了太子也要继续当下去的人,其实不都是一样的嘛,就是说朕没有没有资格做皇上!”他拍打自己的胸口,心中很是憋闷。
她依然是微笑道:“怎么会呢,父皇!”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太子可以继承皇位,不过朕如今要禅让皇位给太子就让太子变成不孝子,太子都抱着玉玺哭,而朕却要把玉玺交给太子,朕让他们去拿大宝给我立禅让书,他们却就是不肯!”他显然有些恼羞成怒。
“父皇,您还是收回成命吧,外面天气寒冷,我看到太子殿下整夜席地待罪,真是太可怜了,万一要是遭遇风寒……”向雪的话没说完,皇上就怒不可耐了。
“连你也要为太子求情吗!”
向雪当然是意不在此,但作太子的嫂子,她当下的确得尽这份力,“请您息怒,父皇一定很失望吧!”
“这帮功臣都是这副德性,朕怎么敢禅让皇位给太子啊,真是不敢想象!”他痛惜道,在有生之年,不把所有的事做好,他实在不放心让还小的太子来继承他的皇位,那样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事端。
他却不知这话正中向雪的下怀,“父皇,不过可信之人也只有这帮功臣了!”故意挑起他的杀伤力,那也是他先前自己曾说过的话,只有这样,才能替他铺好接下来要走的路。
“你说错了,在朕把他们全部扫清之前绝对不能禅让皇位,实在是对他们失望至极了!”皇上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前向雪曾提出的建议,如今他自己却是更想急着去扫除了,气愤之余,“给朕煮杯茶水吧,喝了你的茶,我就能消气了!”然后又是长叹一口气。
向雪依照吩咐开始煮起了茶。
“你此番进宫,是否有什么事?”皇上睨见她好似心事重重的模样,但又好像不想开口,“孩子,如果有话要说,你尽管讲!”
向雪迟疑片刻后,抬眼间泪水已经盈满眼眶,“失去孩子的痛苦远远大过于失去挚爱的痛苦!”
皇上听得心中一怔,“失去孩子的痛苦?难道隆兴和隆基生病了吗?”很是揪心道,“谁敢害我的孙子?”
“您的孙子如果一出生就死掉了,父皇禅让皇位,等太子登上皇位,就没人继承太子之位了,就算太子这次可以生下儿子,很长时间之内,东宫之位会是空缺,这样,隆兴和隆基就不能保住性命了!”向雪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洒落下来,想到这些,她就会痛彻心扉。
不待皇上讲话,她迳自再道:“父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在此埋怨又有何用,我只能认命了!”泪如雨下,为的就是要让他心疼而给予自己想要的为目的。
“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见到他这样对自己心有愧疚,向雪的目的达到了,“父皇,不用觉得抱歉,如果放隆兴和隆基一条生路,就会有人跟随他们俩,他人这些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要挟太子,所以你要狠下心来,只有杀了隆兴和隆基……”
听到这里,皇上忽然愤怒异常,冲她大声吼道:“越是宠着你,如今什么话都敢说了是吗?你现在把我当禽兽不如的恶魔了吧!”
向雪听见父皇的这番像是训斥实则是爱惜孙儿的话,不禁泪眼带笑,“父皇,此番我可是相隔十年,带着隆兴和隆基来见父皇您,在这期间我无数次想带着他们来找您……”泪水溢进她的鼻腔,使得她话到喉咙便道不出来了。
“虽然我很想见父皇,不过要是见到我,父皇会更难受,所以我每次都会打消这个念头……”她继续哭泣着,以博得他的怜爱。
皇上当然会让她感动,也更是相信她的话没有骗他,“想来找朕,你大可过来,为何要犹豫!”瞧见儿媳妇伤心到全身无力而瘫软在坐椅上,他心里难受不已,“这可如何是好?”
思索再三之后,“不杀隆基的岳丈如何?”终于做出了一个令他自己也匪夷所思的决定,“我放了孙子的岳丈,这样他就可以保护你们母子了,孩子,你说怎样?”
向雪躺倒在椅子上闷着头,没有声音发出,也没有动弹。
“孩子,我答应你不杀那个人,好吗?”他竟变成了在乞求她的原谅一般低声下气等着她回答说好了。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离开太和殿时,太子竟然还跪在那儿,她有些不忍。
“殿下,起来吧,父皇已经答应不禅让皇位了!”
太子这才支撑着已经跪到僵硬的双腿想要站起来,但兴许是跪的时间太长了,他竟一下摔倒在地上没有力气再动弹。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扶住太子殿下!”她使唤着一旁站着的下人们,这可是一箭双雕,既帮了太子又帮了自己,太子这次可是欠下自己一份厚重的人情了,就看宅心仁厚的他以后怎么还了。
太子让下人扶起后,脸色惨白,嘴唇已经职白纸般令人恐怖,但还是忘不下她的恩情,“嫂子,谢谢你!”虚弱的声间轻飘起到和沈向雪的耳边。
向雪微微一笑,“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无病无灾才是尽孝啊!”故作真诚的关切道,“知道了吗,殿下!”
她坐着轿子出宫时,正好碰见宰相大人,也就是隆基的岳丈,碰见他在路上等她。
“谢谢夫人救命之恩!”宰相大人跪拜在她的轿子前。
向雪当然不会做无用之事,“这次我遵守承诺救了宰相大人一命,所以以后宰相大人也要遵守对我做过的承诺!”言下之意双方都很明白,那就是帮助她的儿子得到江山,让好坐上太后的位置。
但她这里好像又想漏了一步,宰相大人岂是那么容易就随便改变心意的,他的心可是一直都在向着当今的皇后。
宣政殿里,皇上正拿着一本折子大为震怒,“你倒说说这是什么!”扬在空中上下挥舞着。
“这是微臣的辞职上书!”
“辞职上书?你才当上宰相多长时间?”皇上当然是很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刚刚才因为儿媳免了他的死罪,这会儿他自己竟跑来辞职上书了,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宰相大人跪在地上一直没敢起来,“卑职从太和殿的看守,如今做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位,在下已经没有遗憾了!”
“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留着你一个人,其它的功臣都已经被我处死,用你那三寸之舌,你说呀!”说着便把那本上书朝着他头上扔了过去,正好砸到他的脑袋上,要不是因为儿媳,他的性命必定难保,如今却来辞职,看来还真是不想活了。
崔尚宫带着养女寒香来到沈向雪的住处。
向雪夫人当下便问起,“寒香是不是快举行冠礼了?”
“是的,夫人,您怎么会知道?”崔尚宫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惊讶的睁大双眼望着她。
向雪微笑着,“寒香都跟在我身边十年了,怎么会不知道的?”看进崔尚宫眼里的难言之隐后,她马上明白了,“举行冠礼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不是的,夫人!”崔尚宫实在没想到寒香竟会让夫人这么惦记,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言语才好。
向雪夫人则是一脸慈和,“怎么会不是呢,宫女的冠礼只是没有新郎而已,其实也跟民间的婚礼差不多,宫女一辈子都要呆在宫里,其实就是相当于嫁给了皇上!”她若有所思道,“那需要多少钱呢?”
崔尚宫心里真是替寒香高兴,但却又实在不便开口,夫人对自己和养女实在是太好了。
“说吧,到底多少钱,她的冠礼由我来负责!”她已经表明态度,这也是她的为人之道,只有这样,才能多得民心。
见到夫人的态度之意,崔尚宫算是放下心来了,“进行冠礼的那一天,是宫女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日子,宫里也会给娟和绸缎这种布料,进行完冠礼的宫女,要举行仪式,准备自己的东西,也会给她们自己的房间,以后就可以独立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