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心洛笑而不语,绿翘再次开口,双眼疑惑道:“王妃现在知道绿翘的主人是谁了么?”
收回眼光,心洛轻轻点头,道:“当朝七皇子寒宫凌。”
心洛话一出口,绿翘眼眸睁得老大,就如见了妖孽一般,良久,才期期艾艾道:“侧王妃怎知是绿翘的主人是当朝七皇子?”
“七皇子曾默认有人暗中将誉王府的一举一动皆告知与他。”心洛看看绿翘难以置信的娇颜,复道:“当我亲眼所见七皇子眸光悠远,如有所思的凝视着‘忆昔园’柔中带刚,潇洒写意的三个烫金大字时,再联想到这块锦帛,答案便显而易见。”
“侧王妃果真不愧为洛城第一才女,心思细腻,聪慧过人。”绿翘发自内心的赞叹,美丽的双眸盛着慢慢的钦佩。
淡然一笑,心洛抬头望望外面已是正午,再看看蓝衣女子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个空茶壶,想必等得不耐烦了吧,于是开口道:“绿翘,我想门外之人恐是等急了。”
“侧王妃的意思是说门外之人也在茶楼。”绿翘圆滚滚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想看看周围坐的人哪一个才是侧王妃所说的门外之人。
心洛点点头,看着绿翘可爱的行径,心洛笑着打趣道:“绿翘,别找了,她就坐在你身后。”
闻言,绿翘正襟危坐,小心谨慎的问对面的心洛道:“侧王妃,现下我们该如何做?”
心洛神秘一笑,起身便往茶楼外走去。
一见心洛向茶楼外走,绿翘立马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便跟着心洛往外走。
大街上,仍旧热闹非凡,心洛携着绿翘,最终停步在一间名为“百花楼”的青楼门口。
“侧王妃,百花楼是洛城有名的青楼,你停在这里作何?”绿翘疑惑不已,青楼都是夜晚开业,这会儿,只见百花楼门口由两个青衣小厮守着,斜靠在门口,脑袋斜歪着打盹儿。
“当然是喝花酒,找美娇娘呀,温香软玉在手,那可是享受呢。”心洛故意提高嗓音,笑道,她知道那蓝衣女子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工艺小摊上看着她和绿翘呢。
“啊!”绿翘简直想见到鬼一般,这还是她那清冷淡然的侧王妃么?绿翘嘟哝着:“侧王妃不进百花楼还好,进了搞不好自己却成了百花楼的花魁了呢。”
心洛不理绿翘的嘟哝,步步生莲,姿态翩然的走进百花楼,绿翘一跺脚,也跟着心洛进了百花楼。
蓝衣女子见心洛和绿翘一前一后的进了百花楼,疑惑不已,却也未曾抬步跟进去,她就在此守株待兔,她们迟早会出来的。
一个时辰之后,一位白衣女子,发髻轻绾,木簪斜插入鬓,一朵兰芷美丽耀眼,水袖半掩,身旁跟着一位粉衣女子,从百花楼款款而出。
那分明就是兰心洛和她的丫鬟绿翘,蓝衣女子一见她们往东面而去,疾步追去,见蓝衣女子追来,绿翘脸上晕开了花,方才她还以为侧王妃真的去喝花酒,找美娇娘呢,结果一进百花楼,侧王妃便拿出一锭五十两的白银给老鸨,要了一个雅间,和一套白衣男装,还要了些许酒菜,当她和侧王妃用完午膳,侧王妃便将自身的白衣脱下来,让她穿上,再把她打扮成侧王妃的样子,自己穿上那白衣男装,原来侧王妃用障眼法,让她将那蓝衣女子引开。
不过侧王妃的男装打扮,粉雕玉琢,俊俏无双,天身一翩翩公子,绿翘在心底偷笑,她都忍不住被侧王妃的潇洒清逸给吸引,还好她知道那是侧王妃。
心洛在百花楼窥见蓝衣女子跟着绿翘和百花楼中的一个丫鬟走了,淡淡一笑,闪身走出百花楼。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心洛来到凌波府,紫凝不在府中,只有紫凝的贴身丫鬟雪儿留在凌波府,心洛坐在凌波府大厅的主位之上,雪儿在旁轻轻为心洛斟茶,低眉信手,不到片刻,便端上茶,恭敬道:“公子,请喝茶。”
接过茶水,顿时一股淡雅的兰花清香飘进鼻间,轻泯一口,心洛淡然道:“紫凝几时离开洛城?”
“小姐前几日离开洛城,去了南阳,南阳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心洛点点头,南阳年年大旱,紫凝都是亲力亲为,那里毕竟是紫凝生长的地方,她也知道紫凝心系那里的百姓,因此每年也都交由她处理南阳那边的事物。
“现下府中可有其他事情?”心洛再次问道。
“府中其他事情到没有,不过小姐从瑾侯府救出的一对中年夫妇的小女儿这几日生病了,请了大夫开了方子拿了药,服用过后却不见好转。”雪儿站在一旁,低着头答道。
雪儿口中的中年夫妇她当然知道是谁,他们就是在瑾侯府对她百般照顾的徐娘和瑾全。
他们的小女儿生病了?小锦儿生病了?心洛放下茶杯,立即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心洛在雪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凌波府的客房,一进门,心洛便瞧见徐娘坐在床榻旁,嘤嘤哭泣,不住的拿袖口拭搽着颊上滚落的泪水,心洛忍不住鼻头一酸,徐娘就两个女儿瑾萱和眼前的小锦儿,瑾萱已经不在人世,小锦儿现在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徐娘怎可能不伤心呢?
“徐娘,我们家公子来看小锦儿了。”雪儿在一旁说道。
闻言,徐娘抬起头,连忙擦干略显苍老的脸颊上那晶莹的泪水,上前便是一跪,“谢谢公子救下我们一家三口,徐娘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