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晚了,寒宫宸墨瞳逐渐变冷,直至寒冰凛冽。
“来人。”寒宫宸冰冷的声音响起。
门外立即跑进两名身体颤抖瑟缩不已的小丫鬟,低垂着头,不敢望寒宫宸一眼,畏缩道:“王……王爷,有何吩咐?”
“侧王妃呢?”寒宫宸心中虽已大概猜得结果,仍忍不住问道。
“侧,侧王妃,入夜便回……会忆云苑了。”其中一名小丫鬟嗫嚅道。
“秀塌上的人呢?”寒宫宸寒声道。
两个小丫鬟向着寒宫宸身后的绣榻上望去,空无一人,连锦被也不翼而飞,顿时,两个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地,不住的磕头,其中一小丫鬟哀求道:“王爷,奴婢们一直守在门外,不曾走动,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两个小丫鬟忍不住嘤嘤哭泣,不住的磕头求饶。
寒宫宸微微一瞥两人,狂奔而出。
甫一出门,寒宫宸便见焦急而来的秋玉谨,遂厉声吩咐道:“出动王府所有侍卫,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洛儿的娘亲找出来。”
说完,寒宫宸便疾步而去,徒留秋玉谨一眼复杂。
他是为此事而来,却不想宸已唤她洛儿,秋玉谨苦笑。
“洛儿。”一身白衣如雪的心洛方一从窗跃进忆云苑寝房之时,便传来一道清新,好听的嗓音。
心洛一愣,屋内赫然站立着一黑衣人,玉树临风,墨发高束。
“师兄。”心洛惊呼出声。
墨庭非缓缓拉下面上黑巾,温和点头。
“师兄,你怎会在此?”心洛问道。
“师父将你娘亲带离誉王府,便意料到你将会怎样做,为了不引起誉王爷的怀疑,特叫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墨庭非温和道。
心洛微点蓁首,但随之响起那日在忆云苑外的一幕幕,便语气冷淡道:“师兄,现下时辰已不早,你且先行回府。”
“洛儿……”墨庭非出口的话语被心洛狠狠打断。
“师兄,你不必多说,有的事情注定改变不了。”心洛冷声道。
“洛儿。”墨庭非眉心纠结,黯然道:“你对我为何如此无情?”
心洛撇过秋眸,良久,幽幽道:“你是洛儿的师兄。”
半晌,墨庭非默默无语,你是洛儿的师兄,相同的话语,那日夜里,他以听过,却道愁是何滋味?原来竟是这般苦涩难言。
转过身,墨庭非黑眸含情脉脉,凝睇一脸冷然,秋眸淡淡的心洛,敛起深深情愫,温润一笑,道:“洛儿,你是我墨庭非永远的师妹。”
你是我墨庭非挚爱的女人,未曾说出口的话只能在自己心低默念,他不想他和洛儿连最后亲近的机会都失去,再道相见如陌路,那将是何等的凄然。
师兄能放开手,她也如释重负,心洛浅浅一笑,道:“你是我兰心洛永远的师兄。”
墨庭非微笑着点点头,唇齿心扉苦涩难言,无以言表。
心洛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一把抱住墨庭非高大俊挺的身子,略略开心道:“师兄。”
墨庭非一愣,紧握双拳,青筋突出,他不能回应洛儿蕴含亲情的拥抱,他怕他一抱便放不了手,现在,他唯一的心愿便是好好守护他那如玲珑般剔透,如雨露般晶莹的人儿。
蓦地,“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寒宫宸满眼的担忧,在亲眼目睹相拥的男女时,怒火中烧,狂怒道:“兰心洛,原来你竟是这般水性杨花,下贱至此,罔顾自己娘亲的死活,在房中与男人私会苟合。”
心洛在听见房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咻地离开墨庭非的怀抱,人皮面具早在她从窗户跃进寝房的前一刻便被她摘了下来,现下,绝美的娇颜惨白一片,不是寒宫宸口中所说的她罔顾娘亲的死活,因为娘亲此刻的处境必定无虞,而是他口中的辱骂。
“誉王爷,休得血口喷人。”墨庭非一听寒宫宸竟辱骂洛儿水性杨花,下贱至此便忍不住的出口,怒声道。
“本王亲眼所见,血口喷人从何说起?”寒宫宸浑身散发出魄人心魂的冷冽,仿如冬日雷阵阵,夏却风飞雪般咄咄逼人。
“人道:誉王爷驰骋沙场,金戈铁马,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现在看来也不过泛泛之辈而已,全是世人的胡说八道。”墨庭非冷笑道:“事情的真相不能只凭眼睛所见,亦要用心感受,洛儿只不过是我墨庭非的……”
“庭非,不必解释,全然没必要。”心洛突的出声打断墨庭非即将出口的师妹二字。
寒宫宸墨瞳冷冽,她竟是这般护着翼国太子墨庭非,身为他寒宫宸的侧妃,连解释都不愿给他,都是那么的不必要。
急遽冷酷的俊颜,昭示着强大的愤怒,寒宫宸冷冷一笑,唇角拉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沉声道:“玉澜国的水土风情莫非不合翼国太子殿下的意,想提早回翼国?”
墨庭非一怔,寒宫宸威胁他,用翼国的黎明百姓威胁他,他会沦为玉澜国质子,那也是迫不得以,寒宫宸助翼国平定内乱之日,便与父皇签订协议,翼国太子于玉澜国作质子两年,中途回国或被遣回国,玉澜必将正兵讨伐,翼国现下政局刚刚稳定,如硝烟再起,战事连连,王国必乃迟早之事。
“王爷想怎样?”墨庭非颓然道,黑眸黯淡。
“来人,送太子回墨轩府。”寒宫宸沉声吩咐,如鹰隼般犀利冷冽的眸子定定的凝住在心洛纤细的身上,游移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