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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功告成

溜冰场,摇滚音乐此起彼伏。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光滑的场中滑来溜去。场外的观众不住地鼓掌、喝彩。

董琪穿着紧身露肩背心,美少女紧身花俏裤,姣好的身体在溜冰场中间飞旋。灵活得像一只蝶。

一个二十多岁的墨镜青年从场口溜进场中,如一只飞鸟在她周围自由、潇洒地盘旋。她像受惊的鸟儿,抽身滑开去。青年咧嘴一笑,紧紧追上。她快得像一只蜜蜂,东逃西蹿。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青年猛滑几下,非常迅猛地追向她。于是,场上出现了你追我赶的情景。女的左躲右闪,男的前追后赶,在人群中穿梭,伴着溜冰场那高节奏的音乐,两人优美的身姿在场中间飞翔。

忽然,远远滑到前面去的青年一个急转弯,回头迎上了溜过来的董琪。她赶紧一转脚底的溜冰鞋,溜开去。青年再度追上。

董琪急得猛滑溜冰鞋,不小心和前面冲过来的一个溜冰的人撞上。她的身体像一只陀螺在灯圈中间旋转。她失控了,惊慌地尖叫着。

这时,那个青年及时靠近过来抓住她的手,意图制止她的身体旋转,不料也卷进这场“龙卷风”中,和她一起转起来。

等这场旋转慢慢停下来的时候,两个男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搂抱在了一起。

董琪心有余悸地打量这位害自己又救自己的青年,只见他相貌极其英俊,风度翩翩。

青年摘下眼镜,轻声说:“小姐,没事吧!”

她刚要说没事,却发现这人原来是苗添望。她触电似的松开苗添望,退去两尺多远。像见鬼一样。

苗添望追上去问:“难道你不想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你该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苗添望神秘一笑,当空击掌三声,耳边立即换了一首《祝你生日快乐》的乐曲。跟着,五彩缤纷灯光齐亮,董琪脸上掠过一丝惊喜。

苗添望作出了个邀请的姿势,说:“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她欣然把手放在了苗添望的掌心,苗添望牵着她滑到溜冰场中心。这时,周围的人都退去,场上的灯光都灭了,只剩下一盏白色的灯光圈圈住了两人。

苗添望和她手拉着手,尽情地场中滑舞。伴带着掌声和音乐,董琪特别开心、兴奋。舞动的身体也慢慢地向他靠拢。

两人一时旋转,一时滑翔。姿势优美,热情奔放。

灯光骤亮,掌声和欢呼声一片。

她一脸余兴未了,胸口兴奋地起伏着。她深表谢意地看着苗添望说:“好久没有人陪我过这样一个生日了。”

苗添望问:“是不是很特别?”

“当然。”她甜蜜一笑。

苗添望说:“还有生日蛋糕和鲜花呢?”

溜冰场口,一群人用餐具车推来了一个高三层的生日大蛋糕,上面插了一些蜡烛。

这群人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将无数束鲜花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脸上神情微妙。

“许个愿吧!”苗添望替她接过鲜花说。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和苗添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两人四目相对,脉脉传情……

苗添望拥着董琪静静地坐在酒店的天台上,欣赏美丽的夜景。

董琪两眼如电地盯着苗添望脸上的变化说:“你弄出那么多花样肯定有事求我,不然,你也不会对一个有夫之妇动心。”

苗添望抚摸着她说:“你说对了,我想通过你向你爸爸董氏集团老总董政文借一笔钱,帮我解决公司危难。”

“你认为我会帮你去求我爸爸吗?”她忽然变得有些冷淡。

苗添望不假思索地说:“会。因为你有责任帮我。”

她反倒笑了,说:“你太抬举自己了,除非你有说服我的理由。”

苗添望看了她一眼,说:“只要度过难关,我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董事长。到时候,就可以拿到继承权。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我可以养你,并给你飞跃一半的财产。”

她不太相信,说:“真的吗?”

“你不信?”苗添望问。

董琪答非所问:“我不相信你能让那个老顽固立下选你做继承人的遗嘱,我是他媳妇,跟了他都三年了,他没有给我半点好处,还在有难的时候推我去做挡箭牌。”

苗添望说:“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强求人。”说完这话,放开了她。

董琪一看,他还较真的来了。一咬牙,狠下心说:“只要你养我,我什么都不要,愿意帮你。”

苗添望喜出望外,说:“我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不会负你。”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飞跃集团大厦门口驶出了三辆高级轿车,整齐有序地向北京路驶去。

第一辆坐着秘书罗咏和董事长办公主任,第二辆坐着苗添望和郁国良。第三辆坐了四名健壮的保镖——这是谭静特意给去董家借贷的苗添望摆的一个势头。

车子行驶不到一刻钟,就到了一间豪华的住宅门口停了下来。这是董家住宅。

保镖“哗”地下车,仪仗队似的在代理董事长的轿车前左右分列而立。

司机下车,小心谨慎地给代董事长拉车门。

苗添望和郁国良下车来,就被董家几个大汉挡在了大门口。苗添望往里一瞄,一路过去都是董家养的门卫。那气势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真有些嚣张的味道。

办公主任代表苗添望向门卫说:“我们是董老板亲家公司的,这次来专门拜见董老先生。”

“我去通传。你们稍等。”一位汉子说了,转身进内去。

苗添望就和郁国良走到树荫处小等。郁国良问:“董老板为人小器、吝啬,你要他借这么多给公司,行得通吗?”

苗添望胸有成竹地说:“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可不是小事。”郁国良说。

办公主任递来一支雪茄,帮他点上火。他抽了一口,说:“事在人为,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

须臾,那个进去通报的汉子出来对苗添望说:“董老板身体抱恙,恕不见客。请回。”一伸手,做了个逐客的姿势。

“这是闭门羹吗?”郁国良有些意外。

办公主任沉着脸对那汉子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待你们老板亲家公司的代理董事长,还不给我滚!”

那汉子不吭声,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苗添望,很想他立马消失。

苗添望将烟扔到地下,用皮鞋踩了个稀烂,然后整整衣服,向门口直接走进去。

那汉子见他要硬闯,忙喊来七八个大汉拦住了苗添望的去路。

苗添望回头冲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然后退到一边去。

那四个保镖站过来在七八个大汉面前扭扭腰,甩甩手,热身后,一个猝不及防扑上去,一人抓一个举起来像抛铁球一样扔到一边去,那四个大汉痛叫连天。另外四个大汉见此情景,都愣住了。那汉子见情况不妙,急忙破开嗓子叫人帮忙。一下子,从园子四面八方涌来了十几号人,一齐向四个保镖围攻过来。四保镖临阵不惧,赤手空拳迎敌,以少敌多,唯只见拳形腿影,灰尘四起,激烈万分。

郁国良怕这样下去,双方非死即伤,就对苗添望说:“不能动武,快停止吧!”

苗添望不在乎:“没关系的。”然后进大门去。郁国良和办公主任、秘书紧步跟上。

“出了什么事了?”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跟着,出来一个满面红光、年纪五旬的中年男人。

苗添望和碰了个正着,他神情大惑,刚想退回屋里,听苗添望说:“董老板不是身体有恙吗?怎么来迎接我们了?”

他被苗添望的话弄得进退两难,干脆在门口站着。笑说:“原来是飞跃集团的后生小辈,竟然来了,就进来说话吧!”

苗添望带上郁国良、罗咏他们在大厅落坐,不等主人说话,主动叫人上茶。佣人送来几杯茶,他端起来就饮。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董政文看在眼里,十分不悦。

双方的人停止了殴斗,移步进内,在厅中分列左右,气势不善。

苗添望饮了几口茶,放下杯子跟董政文开门见山:“董老板,我这次是向您求助来了。飞跃集团面临经济困难,我想,董谭两家本是亲家关系,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

董政文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嘲笑苗添望找错门路了。

这时,郁国良说:“只要董老板肯援助飞跃,将来公司一定会双倍奉还利息。”

“我不稀罕。”他冷冷地说。

“这么说董老板是愿意无偿帮助我们喏!”苗添望故意误会他的意思。

董政文一听,这是什么话?一拍桌子腾身而起说:“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才三两重就我面前撒野,简直不知好歹。”话音刚落,他的人就剑拔弩张的。

苗添望的保镖也不弱,马上亮出拳头冲了出去。

苗添望用手拦住他们,笑对董政文说:“董老板生起气来也虎虎生威,果然不减当年。看来我这个后生小辈该跟你学学。”

这句话没有认错的意思反而带了讽刺的味道,董政文气得鼻孔生烟,拍着膝盖连声大叫:“送客,送客,送客!”

一名老佣过来作了个逐客的姿势说:“我们老板不欢迎你们,请吧!”

郁国良站起来说:“董老板,我是飞跃集团的总经理郁国良,允许我和你单独谈十分钟。”

董政文听说郁国良是一个不错的总经理。据说前几年一家跨国集团许下百万年薪聘请他,他都没有跳槽。便点头同意和他谈。

董、郁去了书房,留下苗添望和秘书他们在大厅等待。苗添望看看时间,董琪也该到了,更有耐心地等待。

郁国良在书房跟董老头说了许多道理,可是董老头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铁公鸡”。郁国良说到口干舌燥了,再有诚意,再攀交情,他的态度仍然那么坚决。

董政文看了看表,说:“十分钟到了。请回。”

郁国良说:“董老板,你真的不肯帮?”

董政文哼了一声,说:“要不是看你在商界非常有影响力,我也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郁国良不明地问:“请问董老板为什么不帮飞跃?”

董老想了半天才说:“不怕告诉你,我跟谭家是生意上的仇敌。飞跃集团的竞争对手宏宇集团就是我的产业。”

郁国良一惊,不敢打断他的话。

他深恶痛绝的说:“想当年,谭德仁和几家大中型企业合作创办飞跃,不断开拓市场,加大步伐。结果,把我圣隆,”他解释了一下:“那是宏宇的前身。把我圣隆的生意挤到了边缘,公司几近破产。当时,我去求谭氏网开一面留地半席给我混口饭吃。可他们怎么也不肯,还贪婪地向我圣隆最后一个“生息地”发动进攻。最后,我为了保住生意,忍痛割爱,安排唯一的女儿阿琪和谭德仁的儿子结婚。才得以保住“圣隆”。如果不是我女儿,我也没有今天。可是女儿在谭家得不到幸福,所以恨我入骨。从她嫁给谭泽江那天开始,就和我断绝往来。为了报复谭家,我把圣隆改为宏宇。并召回私生子董昌,让他改姓童,对飞跃进行明里暗里不断的打击。我要让谭氏永无翻身之日。可惜我们产业单薄,用宏宇对付飞跃简直如卵击石。现在,飞跃要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傻到去帮他们?更何况我女儿的男人已经出事,女儿没了依靠,我也不需要对飞跃心软。”

郁国良没想到亲戚背后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本来商场如战场,互相拼杀、挤压是常有的事,要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有方法,可董政文居然为了半个市场把女儿当礼品送给了谭家,以致造成今天的仇恨。虽然生意人受财如命,但也不至于做到舍女求财的一步。因此,他觉得董政文不仅可怜,而且还可恨。

董政文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拍着脑门,郁郁地开门出去了。

郁国良觉得这次肯定是白来一趟了,不由地叹气。

董政文向苗添望下逐客令:“我不会帮飞跃的,你走吧!”

苗添望坐着不动,笑着说:“如果你女儿来求你,你肯不肯呢?”

他一怔,说:“如果她真的来,我会考虑。问题是,她根本不会来。”

苗添望往门口瞄了一眼,说:“你错了,她来了。”

董政文根本不信,说:“别来哄我,乘我没生气,快滚吧!”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门口传来:“爹地,我回来了。”

董政文抬首一看,不是女儿是谁?他又惊又喜,伸出双臂迎了上去。

父女俩抱在一起亲热了好久才松开。董政文拉着女儿坐下,一边叫人快拿参茶来,一边开心地对女儿说:“女儿能来,爹地心里真高兴。有七年了吧!七年了我们父女……”泪水在眼里打转。

董琪说:“我是特地来看爹地的,好久不见,爹地的头发白了许多。”伸手帮父亲扯白发。

他被女儿哄得十分开心,说:“女儿真孝顺。”

她得意地朝苗添望抛了个迷眼,苗添望以礼相还,使了个眼色,叫她依计行事。

董琪终于开门见山了:“爹地,我这次不单是来看你的,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是关于飞跃集团的事。”

董老看到苗添望正朝自己挤眉弄眼,不由感到这个人不简单,对女儿提出的要求他有些为难。谭董两家势不两立,怎么能因为女儿一句话,就做出损己利人的事呢?因此,他陷入了无语之中。

苗添望看到董政文想反悔,赶紧给他敲边鼓:“董老板,你不是说了吗?只要董小姐肯来见你,就答应帮飞跃,怎么现在又言而无信了?”

董政文是个爱面子的人,顿感脸上无光,马上说:“我刚才只是答应考虑,没说答应帮飞跃。”

“都一样,你请考虑吧!”苗添望说完这话,冲董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劝劝她父亲。然后起身带郁国良他们先走了。

董琪起身坐到父亲膝盖上,摇着他的胳膊撒娇。董政文疼爱地抚摸着她那长长的秀发……

苗添望轻意离开董家令郁国良不解,问:“其实,刚才你再加点油,说不定那董老会让步。”

苗添望说:“不能逼紧,那样的话,董老头可能会更加坚持。倒是给点时间让董琪和她父亲好好谈谈,效果会比我说什么都强。”

听了这话,郁国良不得不佩服苗添望的处事能力。

回到公司,苗添望和郁国良在办公室静静地等待手机响起,只要一响起,就表示董琪把事办成了。

二十分钟过去,接了几道外线,都不是董琪打来的。一旁陪等的办公主任发起了牢骚:“还要等多久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整我们的。”

秘书罗咏说:“董老头一向固执,我猜他不会轻意答应。”

苗添望做了个手势,让两人出去了。

郁国良说:“我看你好象信心百倍。”

苗添望说:“你不相信我的话,也不会陪我一起等了。”

“当然,我比谁都紧张公司的前程。”他说。

快到吃饭的时间,手机终于响了。苗添望和郁国良精神大振,马上接听。

对方说:“我是董琪,是阿添吗?”

苗添望问:“怎么样?没事吧!”

董琪问:“你指的是什么?”

苗添望说:“当然是你啰!你爸爸这么难搞,我怕你受不了。”

她笑说:“亏得你有良知,如果你一开口就问借款的事,我定会收线而去。实话告诉你吧!我爸爸同意了,要你明天中午去西弯餐厅。记住,别忘了带上相关证件和公司高层来。”

苗添望高兴地说:“真的要谢谢你了。”又问:“要不要我用车接你。”

“当然要。不过你得亲自来当我的司机。”她说。

“好。”苗添望给她一个“响吻”。

第二天中午,苗添望带人和董政文会了面,办好一切手续就拿到了借款。他把这笔款子带回公司,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将要求退股的股民手上的股票高价回收,利用谭氏掏出所有老底子稳住股市的机会,进行妙作。没过几天,那些买回来的股票又被人抢购了去。残局挽回,还赚了很可观的一笔。股市转入上升趋势,公司又回到正常动作中……

劳累了一些日子,总算大功告成,苗添望终于可以喘口气了。闲静下来,翻出那张他和陈宝珍的合影,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思乡之情。思考再三,他决定回乡看看,再叫上三哥和明雨洁。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谭静,她先是阻拦,之后提出跟他一起回去。郁国良听说这件事后,说要陪同前往,见识一下渔村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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