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en周的第一笔广告费打过来，按规定我先拿了16万提成，其中8万给王霏心，当初我允诺过他，拿到Karen周的项目，我分他一半提成。财务开了张8万的支票。
我约了王霏心在“岁月写意”，把支票给他，可他没有接，不说要也不说不要。灯光亮得恰到好处，音乐在酒吧里缓缓地流淌着，流过我们手上的“天上人间”。若Karen周在，我就要“似水流年”，她不在时，我才要“天上人间”，以免她多心。
王霏心说：“吴晴，你对今后的人生有什么打算？有没有考虑在北京安家置业？”
我笑了笑说：“考虑过。”
“你的适应能力挺强啊，这么快就融入了北京的生活。那么，考虑买房了吗？”
我笑而不语。
“怎么，没钱？要不这钱你先拿去付首付吧，算投资也行，女孩子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留条退路？他何出此言？
“你……”我盯着他的脸，“你不会告诉我，Karen周不想与我合作了吧？”
“没有。”王霏心笑了笑，“租房不如买房，你如果买得起房，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的资产。”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和Karen周不给我活干了呢。至于买房子嘛，首付可能差不多，但是我怕供不起。”
“你如果有这方面的心思，要不要先去看看楼盘，去Karen周那里也成，她给我留了几套房让我挑，你去挑挑也可以，让她多打点折，咱俩以后如果做邻居也不错啊。如果担心月供的压力，首付多交些，我可以借点钱给你，利息比银行低，嘿嘿。”
我看着王霏心的脸，故意笑着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好啊。”王霏心也笑了。
“我们媒介部的女孩子都很好啊。”
“不过我只看到了一个。”
“王总，你真会开玩笑。”
“别转移话题，要不要去看Karen周的楼盘。”
“我考虑考虑。”
“那好，考虑好了，告诉我。这张支票，你先帮我保管，省得回头我又给你。”
“我还没考虑好呢，你就借钱给我？”
“我有信心，你会接受我的建议。”
最后，王霏心拗不过我，只得接了支票，说是替我保管，说这支票迟早会转到我手里的。
我们又聊了些别的，王霏心端着“天上人间”，问道：“你喜欢喝这种鸡尾酒吗？”
“喜欢。”
“为什么每次和Karen周在一起时你都喝‘似水流年’？”
“因为Karen周，她喜欢你。”
“我不是她的理想对象。”
“为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Karen周只爱她的丈夫。不过她的丈夫三年前死于交通事故，她很伤心，所以回北京了。”
“她丈夫很优秀吗？”
“是的，给她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
难怪Karen周有钱在CBD圈地盖楼，原来是她丈夫留了遗产。
“时间可能早就让她的伤口愈合了，树木过了冬天又可以发芽吐绿，你是她的第二春。”
“别乱点鸳鸯谱，我和她只是朋友，我们之间只有友情，没有爱情。”
“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不喜欢的人又喜欢你，阴差阳错，这可能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吧。你有没有看过《少年维特的烦恼》？”
“你忘了我是学中文的？不过我不记得那个少年有什么烦恼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烦恼。”
“难道你有烦恼，是落花的烦恼还是流水的烦恼？我记得你是一片绿叶。”
“呵呵，我是一片绿叶。”
王霏心的话中有一丝不经意的沮丧，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我有些意外，在我印象中他轻易不向别人显露不开心。我说：“你不喜欢当绿叶？”
“没有不喜欢，能当绿叶也不错。”
“来，为绿叶干杯！”我端起“天上人间”。
王霏心笑了笑，也端起“天上人间”，一口干了。
王霏心又问：“想不想去欧洲玩？我下个月要去趟英国，你如果想去，我给你当导游。”
“想倒是想，可是没时间。”
“你这次给百维思赚了不少钱，请几天假应该没问题。”
“请假估计没问题，但手上的事情的确太多了。”
“聪明人永远不会让自己成为工作的奴隶，工作讲究一张一弛，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
“我考虑考虑。欧洲游要不少钱吧？”
“要不了多少，再说我这儿有你的支票呀。我下个月2号动身，你考虑好了给我答复。”
“好吧，你先给我介绍介绍欧洲有什么好玩的。”
“没问题。”
王霏心给我描绘了一些景点，比如伦敦塔桥、巨石阵、莱茵河、米兰大教堂、许愿池……
我如临其境，有了去欧洲旅游的念头。不过我不会和他去，但我也不好直接拒绝他。我要和秦渊一起去，和相爱的人一起旅游，寄情山水，是何等浪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