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还是一样过。
公司别墅两点一线,忙碌而充实,偶尔陪慕昶峰出海,就坐在私家游艇上看他驰骋海水之中。
这亦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了,她曾经问过他:“晨跑,打球,游泳,你好像很喜欢运动?”
慕昶峰想了想,回答说:“自由。”
简殊仰靠在栏杆上,轻轻闭上眼睛,就让海风拂面,好像真的感到了片刻的自由似的,不禁微笑,低声哼了几句歌。
刚好慕昶峰游完上船,听到她在唱歌,于是问:“在唱什么,看你很享受的样子。”
简殊睁开眼,为他拿来浴巾,一面答:“是蔡国权的《童年》,我妈妈教我唱的。”她顿了顿,又问,“你应该没听过吧?”慕昶峰笑着摇摇头,带着一抹无奈在里头:“除非我没在香港生活这30年。”
他看着她,笑意渐浓,半响才说:“很好听。”
是在夸她,她知道。
她记得很久之前,陪他去应酬,偌大的包厢里,在座的几位全是政商界要员,无不调侃她这“慕二少的新女友”,她本就不是善于交际的人,为人揶揄之际,只愈发显得局促。
有人建议她唱首歌助兴,其他人的女伴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要来争抢个一二三四名,偏就她一人左右推辞,手心都生出些许细汗,最后竟还是慕昶峰替她解围。
他接过递来的话筒,说:“她今天不太舒服,我来。”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唱歌,说实话,并不好听,甚至有些走调。他唱的是《廊桥遗梦》的主题曲,名字倒好听,叫《此情永不移》。其中有一句“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You-ought-to-know-by-now-how-much-I-love-you”,如是直白,从他口中唱出来,仿佛了结了她的夙愿,权当听到他说“我爱你”。
简殊没太在意旁人的反应,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慕昶峰身上,后来慕昶峰中途出去,才有人凑过来啧啧称赞:“简小姐真本事!就凭与慕氏这么多年的交情,有谁见过慕二少开金口唱歌了,真是绝了!”
她心里一颤,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甜甜的,暖暖的。
直到回去的路上,他才硬着声音训斥她:“这种事,我不会替你挡第二次。”
当然,作为一个女人,总有天生的本领去哄自己的男人,回到山顶的别墅,她便主动献上一吻,怕是再多的话都不必说了,何为宠溺,慕昶峰表现得已够明显,她再不识风度,难免有愧于这个位置。
慕昶峰将她抱进沙发,紧紧握住她的腰肢,听她喃喃地在他耳边说:“很好听。”
彼时深夜,四周宁寂,吊灯的白光亮而刺眼,而他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流扑面而来,痒痒的,叫她忍不住笑出声音。
他亦是笑了,低沉的声音像是拷问:“你在寻我开心?”
“不,”她吻上他的下巴,“真的,很好听。”
他任由她这样吻过来,双手循着她的衣缝探进去,摩挲到她细腻的皮肤,怕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说:“简殊,你真是个妖精。”
他总有办法,一句话叫她浑身瘫软。
也是在很久以后,她站在枫丹白露的办公室,看楼下别样的北方风景,忍不住会怀念香港,怀念慕昶峰。
因为那么爱过,沉溺过,包括他对她的好,她一样都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