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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依然等待(1)

有一种爱叫放手

我接过你的手的时候,你才十六岁。而我,已经年近而立了。你的母亲,泣不成声:“丫头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求你,善待她。”

我扶起你那欲下跪的母亲,看着你娇嫩的脸庞,暗叹一口气,还真的是个孩子。拉过你的手,我说:“娘请放心,我会当自己亲妹妹一样看待。”

因为贫穷,因为闭塞落后,我家和你家,达成了共识,就是把自己的妹妹奉献给对方做媳妇,自己也换回了一个应该是相伴一生的女人,妻子。

这在咱们那里,叫做“换亲”。

只是,你太小了,小的就如同清晨轻雾里的那粒露珠。就那么颤颤巍巍的让我用一定小轿抬了回来。

看着你扬起还满是稚气的脸向我展示你心爱的书本《碧云天》,我想,你肯定不知道翻越完了这两个山头,你就不再是母亲怀里的可人的囡囡,也不再是哥哥背上撒娇的妹妹,你是要翻过山头去做我的妻子的女人了。尽管,你柔弱的样子任谁看了也要叹息的。

紧紧地牵着你的手,我带你走进了家门。看着一院落看热闹的乡亲,我能感觉到你的紧张,手心慢慢渗出了汗。

我心里又是一阵收紧,轻叹一口气,伏在你的耳边轻轻的说:“乖,不怕不怕。咱们不理他们。”

应付过亲朋们的审视,拜完了天地。娘说:“今天后你就成家了,你爹去得早,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子能娶上媳妇,然后给我养个孙子,给咱们家传宗接代,我以后见了你爹也算对得起他了。”周围的亲戚唏嘘点头。我看了眼蒙着红帕的你,心里忽然就满满的了——这个女人,就是我一辈子的妻了,要给我生儿育女,要陪我一辈子了。

敬酒的时候,我偷偷地把你的酒都换成了白开水,我知道,你这样的小丫头肯定没有喝过酒,而我,看着你娇嫩的仿佛能滴水的脸蛋,我就忽然间浑身都热了,更不想把你醉酒的娇态让别人看到。

成亲的日子总是很辛苦的,坚持着给娘敬完茶后,你已经累的要睡着了。我看着你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迷迷糊糊的一头倒在了床上。

虽然喝了很多的酒,可是我却了无睡意。

尤其,看着你穿着红色的嫁衣,躺在红色的锦被上。我轻轻的坐在床前,伸手摸向你的脸。嫩滑如丝,娇软如水。

这是我的妻了,我的心底升起一股幸福和责任。丫头,我一定会对你好,一定会努力叫你过上好日子的。

轻轻的脱掉你的外衣,虽然你只有十六岁,可是也是一具对我充满了最大诱惑的女人的身体。我伏在你的身上,就像对待我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宝贝,尽管今天我们才见面,可是我知道,我已经等了你千年,爱你,就在第一眼。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我已经不能忍受就这样轻轻的抚摸你了。

就在我以为我要到达快乐的巅峰的时候,你忽然醒了。可能是我弄痛了你,可能是你不习惯有人这样对你。于是,你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唉,孩子,你可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刚刚还在学校念书,下一刻就给送过去做人家的媳妇了。这样一想,我心里便平静下来了。

原谅你的大哭,我胡乱套了件衣服轻拍你的后背安慰着你。可是你忘记了你已经是我的妻了,你一边哭一边叫我滚出去。我苦笑,我们今夜是该洞房花烛的,你叫我“滚”向哪里呢?

很快,你的哭声惊起了母亲。母亲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你,然后训斥着你,叫你知道,你不该哭闹,你来这里的任务是给张家传宗接代的。

看着你惊恐的眼神,我心有开始痛了。安抚好母亲。再安抚好你。我的新婚之夜就这样结束了。

此后,为了让你适应我,我夜夜在你的床边打地铺。

我想,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会也如我般爱上我,然后,我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而你,也会心甘情愿的为我生上几个孩子。

后来我才知道,那样的日子,只是我一生的美梦。

我们的相处越来越好了,你也慢慢地开始依赖我了。我心里对以后的日子充满着信心。可是母亲,她在你两年多还没有生育就开始冷风热嘲,甚至还打你。我只能叫你少去招惹她,然后尽我的所能来保护着你。

终于有一天,母亲知道我们婚后至今还没有圆房,怨气怒气在一瞬间爆发。没有办法,我只好拦住娘的棍棒,叫你赶紧逃走。

你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你走后,我在娘的床前跪了两天两夜,因为娘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儿子,一气之下病倒了。她念叨着对不起爹,对不起我们老张家,无脸见祖宗了,所以拒绝汤药和饭食。我跪了两天两夜才求得她的原谅,下了保证去把你找回来然后一定给她生一个孙子,不能再这样窝囊下去了。

我爬过两座山头去了你的娘家,你的母亲痛哭失声,我也知道了你没有回家。

你会去哪里呢?我的小妻子。我打算用一生来疼爱的小妻子。

我走出了咱们那个村子去周围的县城打工,去我所认为的你可能去的地方寻找你。一年年过去了,我找不到你。他们说肯定你在逃离的那天夜里遇上了狼,可是我不相信。我的宝贝,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见了呢?我其实已经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对我的依恋和信任了,我知道你的心中已经开始接受我了。

又是一年。还是没有找到你。

而我的脸上,已经让生活刻出来一道道的痕迹。没有文化没有技术,我只能做最低劣的工作,生活是操劳使我未到不惑却看起来像40多的人了。

找不到你,我的心已经死了。母亲依然气我的不作为,一直在病榻上缠绵。咱们的家庭,也一直那样的拮据。我甚至想,幸好你不在,要不然我该给你一份什么样的生活呢?

可是这个世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偶然。那天又是去搬家。是一张漂亮的儿童床。可以看出主人家条件很好,可是,看到女主人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做梦了。

那张脸阿,怎么和她那样的像呢?弯弯的眉,含笑的眼,红红的嘴,修长的脖项,就是这张脸阿,我找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人鬼相隔的你啊,原来在这里!

看着你惊恐失措的眼神,我苦笑。你过得很好阿,你在害怕我带你回家阿。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爱你疼你,一直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一直想让你眉间的忧郁伸展。看看你的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幸福。再看看我,满身的沧桑,和你,已经不是几年前差距了。你的额头依然光滑,而我的鬓间,已是华发丛生了。

我知道你还活着,过的很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真想,轻轻地替你擦掉脸上的泪水,就像以前那样。可是我知道,因为我爱你,所以,就这样默默的走掉是对你最好的爱。不要再回头,任你在身后泪水滂沱,我只知道,我今生的爱人啊,我这次是真的离你远去了,再也不会再见了!

亲爱的,这一生,我得不到你了,你也不曾给我任何的许诺,可我不后悔,因为我们一起走过了两年,我,知足了……

背对着你离开,想着你的微笑,我心如刀割,亲爱的,你没有爱过我,我知道,否则,你不会感觉不到,不会不知道我对你的爱的执着!

亲爱的,我也不希望你会回头,你与他的快乐,我看得到那样,你幸福了,我便能一路走好,再无牵挂。

我走了,我放弃了,只是因为我想你你知道,此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开心,幸福,总是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始终对你微笑,永远默默的,为你祈祷,希望你过得最好!!

离别的爱情

如果因为即将离别了,还将两颗心绑在了一起。是怕面对离别,相互安慰吗?还是将同学之情净化成爱情呢?还是因为……

或许他们之间都不明白。

四年来好像她与他一直都是保持着同学的关系。或许她对他的印象是在:他们刚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个学期吧,那时学校安排全班同学把桌搬到四楼,当她把桌子搬到2楼的时候,那个男孩跑过来帮她接过桌子,那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说了声“谢谢”,只听他说了句“你的声音很甜喔。”

后来,女孩知道她跟男孩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这也最多是他们之间每次回去都是一起而已,而男孩也会在回家的途中帮住女孩拿她手上的行李。

他是她们班的班长,在整个班中,他或许会比其它的男生成熟些吧。她不是很记得,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简单。或许她只是记得他比较喜欢看小说,而且他会把看的小说讲给全班同学听,就连“三国演义”那些对于我们来说无比枯燥的小说也会被他讲得绘声绘色。每次聚在一起听他说时,教室里就会传出一片笑声。

她也清楚记得他跟她说过他喜欢班里的一位女生吧,她也是像听他讲小说的故事一样的听着,不过,她心里好像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吧。她还找过那个他喜欢的女生,希望她能喜欢他。是不是有些天真呢?不知道。

四年的记忆好像就那么多,他们虽然很简单,很平凡。离别即将来临,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不舍。

她选择去另一个城市,随她一起的还有几个同学。在她们去的前一天晚上,全班聚在一起,跟她们告别。那晚她喝了很多酒。那晚,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

后来,她来到了新的城市,他们之间还是保持着联系,她跟他说下面的生活很累很累。而他对她说:回来吧,我在等你回来。

她回来了,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这是爱情吗?在她心里的确是的。因为她很开心,快乐。

妻子的大眼睛

妻子娇小甜美,平常总给人一张笑脸儿,让人就觉得她好像有多幸福似的。也许就因为妻特爱笑的缘故,给人的印象就特好。亲戚朋友,老师同学,几乎没有不夸我娶了个美丽而温柔的好媳妇的。我不敢吹牛我的老婆有多可爱,但我特喜欢她的那双大眼睛。睫毛是长长的、双眼皮、黑黑的瞳仁,好像一面镜子,能照见人的影子。当然,我就不敢惹她生气,发火。要知道,大凡大眼睛生气,那眼珠子一蹬,看惯了的俏脸儿这一拉长来,就别提有多瘆人了!

深秋的傍晚,昏昏沉沉,似梦似醒。我徘徊在离家不远的十字街头。

为着“搞活经济”,实在说也是发财心切,一时糊涂。我竟然背着妻子,挪用了俩口子积蓄了多年的存款,去和人做一桩“大买卖”,就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赚一把大票子回来,以博红颜一笑,也算证明我的能耐、她嫁我的的眼光……。谁料想,我那平时特有能耐的朋友,居然是个走私贩子!此番棋错一着,连人带货,通落海关铁网!

我们夫妻俩的这点积蓄,本是她们单位为解决职工住房困难,欲集资建房,我们从牙齿缝里抠出来准备做首付的。考虑到二付、三付……还有装修、家具等等的费用,我不能不想尽办法去筹钱啊,恰好遇见了那“大能人”、财神爷,他又那么一伸手——我能不屁颠屁颠地上他的贼船吗?

无法交代。真的无法交代。一想起那双美丽的、然而一发起火来却格外瘆人的大眼睛来,就觉得心里直哆嗦!

自觉不自觉的地,来到了李奇家的门口。老同学,发小,自光屁股要好至今。只是结婚后少了些往来。他如今是绝对的自由人,不久前,妻子和他离了婚,带着女儿走了。

来开门的是“大波柳儿”,一位挺时髦的女孩儿。一见是我,顿时媚眼开花:

“哎呀呀,是萌哥儿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了耶!请进请进,奇哥正等着您那……”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白皙的手来抓我,一副香喷喷的身子直向我靠来。

我闪身避开了。我其实并不太喜欢这样太过于妖娆的女人。尽管,她曾经是单位里的一枝花、一枝“名花”。而且,当年她还曾自信地把自己列入和梁丹(我的妻)感情竞争的行列。

柳儿其实也挺聪明的。她瞧瞧我,又用纤细的小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就不再说话了。在我的前面,走进了里屋。

实话说,从前和李奇,也确实是无话不说,可后来不知咋的,竟是无话可说。

那时,就因我的小提琴拉得还可以,歌也唱得有点儿名气,所以,他就更粘着我不放,非要我教他。然而,我却发现他对颜色、对线条的感觉特别的好,有绘画的天赋,于是,竭力怂恿他走绘画之路。并且,还将本市的一位名师介绍给他。

这小子也比较争气,不出一年,一副《杨岐山远眺》竟过关斩将,夺得了全省征画比赛的第二名,仅次于那位省内的名家!

然而,盛名之下……

麻将战正酣。打的是地道的258式。大和不吃,小和自摸,100元起价、上不封顶的。最大的,自摸一把:清一色、双轮——可达每位输家12000元!要再顶、再买,可就……

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玩这类玩艺,老觉得这东西就是一个“赌”字,而赌是最容易坏人意志的。加上,这东西也并不是一件谁碰了都会开心的家伙。得,既来之,则安之。呆一会儿,看上两把,再走。

整个屋子里,烟雾弥漫。我不太抽,但是还是接了李奇递过来的“金圣”牌香烟,点着了。八只手在桌上摸着。黄的黄、灰的灰。偶尔,也会有一只藕白而纤细的手,到桌上抓牌。那是“大波柳”。

说实话,这柳儿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位美人儿:身段儿高高挑挑的,********(胸部丰满,这可是她的一大亮点!),皮肤白皙,丹凤眼,双眼皮,一口细而白的牙,朝人一笑,眼波儿荡漾,直勾人魂魄!男人非神,我也确实曾被她给迷住过。然而,每每抱着这丰满的躯体,激情过后,便觉一片空荡。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可惜她能给我的、我能给她的,除了****,空无他物!因此,当梁丹似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出现之时,柳儿的悲剧也就无可避免的了……

自觉竞争无望后,柳儿以一场酣畅淋漓的眼泪将我的手交到了梁丹的手上。转身离去。——然而,后来的爱情、还有婚姻,却一直没有看重这位多情而重义的姑娘。新婚的丈夫背叛了她,残酷的现实教训了她。一位热情、纯真而善良的****,变成了一个玩世不恭、随心所欲的“开心女郎”!

每每见到她,我的心就有一种止不住的疼。热而,我又能怎么样呢?

这李奇可不是那影星李奇。那角儿是位高大而丰满的老头,这厮却是一彻彻底底的南方青年男人。一米七零的个头(好歹不是被某些女人瞧不起的“三等残疾”),模样儿倒是“眉清目秀”(娘们?)。不是笑话:有一次他随我去见戏曲协会的副主席、一位颇有影响的艺术家,谁知还不待我们开口,那艺术家拍着李奇的肩就夸上了:“不错不错!你要做一位花旦,说不准就是梅兰芳第二!”——后来李奇和他的前妻谈恋爱时,那位主席先生的这句话,几乎把姑娘笑晕!

李奇的绘画艺术之路,当然不会走得比平常人舒坦。毕竟,没有经过艺术院校的专业化教育、训练,文凭、辈分也基本排不上号。所以,进入了圈子以后,毛病、不足、和诸多的不适应逐渐就显现出来了,而且,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非科班出身的协会领导人之一,因而,大受排挤。尽管他努力、他甚至通过艰苦自学“自学成才”,拿到了本科的文凭,连省美院的教授都称赞他,对他的嫉妒和排挤却仍是不断。在做了两届的“常务理事”后,在再一次的协会选举前,他终于向即将退休卸任的老主席提出了“质本洁来还洁去”的辞职请求……

退出那个协会,李奇仍然在公司里作着宣传口的老大。也就是因为少了一大摊子事,轻松了,所以就打牌、摸麻将。起先,还是无聊,混混日子,接着就开始上瘾。也不知是逆反、还是报复心理,这一下跌进去,就几乎不可收拾了:先是五块、十块的玩,到后来,就成百上千地赌,最厉害的一次,他竟一晚上输了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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