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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LAOS 老挝

难道我上辈子是袭击老挝的敌军将军?

在宋干节中征战三天之后,我们开始悄悄出发去往原本计划好的老挝。根据老妈敏锐和老练的判断——庆典结束的第二天一定很难买到车票,于是我们在曼谷多逗留了两天。

一路上我的脑海中一直勾勒着老挝美丽天然的景色,历经9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泰国的边境城市廊开。可是,与我们所期待的不同,老挝似乎不太欢迎我们。办理完出境手续要进入老挝的国境时,发现入境办理处竟然没有工作人员。在我们前面已经有很多人排着队,正焦急地等着工作人员来办理入境手续。

时间在无情地流逝。就在我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一边剔牙,一边很不耐烦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好吧,我可以理解,民以食为天,填饱肚子最重要。等了许久之后,我们终于盖上了入境签章,走向了前往万象的大巴站。

可这次,一位整个身体几乎要横躺在椅子上的工作人员,以全世界最傲慢的表情勾勾手指叫住了我们。他说,如果不交入境通行费,就不能入境。什么?这是什么话?韩国人来老挝是免签的,所以当然也不需要交什么入境通行费。我向他提出抗议,可工作人员竟然向老妈非常粗鲁地索要费用。这种情况我能忍吗?因为刚才办理过境手续时被问得太多,老妈已经疲于应对了,现在又听到工作人员和我之间的大声争吵,她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好吧,为了老妈,我今天忍了!我扔下钱,扶着一脸倦容的老妈上了大巴。一直听说老挝是有人情味儿的地方,可是这样的开头只能让我苦笑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从万象大巴的终点站下来,我准备叫一辆去往市内的摩的,可不知是不是司机们串通好了,竟异口同声地跟我们要15美元。我的天,路程不过才十来分钟,可价格比从曼谷到廊开的顶级大巴的车费还要高!正巧我们遇到了一位来东南亚旅游的俄罗斯姑娘,商量好一起拼车。经过三番五次的讨价还价之后,价格终于讲到了三个人加在一起5美元。

可是一到市里,司机就要求我们分别付费,这么一来价格变成了之前商量好的三倍。我们三个可不是旅游菜鸟。我们在上车之前,已经确认了很多次是否是三个人加在一起的金额。于是我们付给他之前定好的车费,理都不理他,掉头就走了。这时,司机在背后开始用英语骂人,非当地语言而是英语哦。瞬间让我充满怒气,可为了老妈我再一次忍住没发火。这里也正值泼水节,但我的心情很低落,没有一点想要加入的想法。

当我正在心里嘀咕“老挝的第一印象真是糟透了”时,发生了“惨案”。我们被水袭击了。一个小家伙端着水枪,冲着我一阵猛射,然后突然瞄准我的相机射击。我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出来了,赶紧检查相机。幸好,相机看起来没有大问题。可是接下来他又冲我的脸喷水。我的愤怒就要爆发了。

算了,忍了吧。在这里,这不过是庆祝的方式。我微笑着,举起相机和旅游指南书向他表示投降。然而这小子还是不依不饶,再次对准相机喷水,还露出得意的笑。即便是节日也应该有节制,在泼水节最疯狂的考山路也不会有这么无礼的行为。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我已经忍了三次。我忍了入境工作人员的敲诈,我还忍了摩的司机的辱骂,第三次我忍了不友好的喷水。但现在这个家伙竟然攻击高举双手的老妈。旁边的人抓住他的肩膀,让他适可而止,但并不起作用。老妈最终扛不住连续的攻击,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

“给我停下,你这家伙!”

我的声音大得似乎要在万象市内响起回声。那个家伙似乎抖了一下,但立刻竖起中指,瞪着眼睛,然后又对着我的脸一个劲地喷水。我实在忍不了了,抡起了拳头,可受到惊吓的老妈用身体挡住了我。啊,到这里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想立刻离开了。我不再理睬那个依旧在我背后喷水的家伙,转出了小巷子。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但霉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就连找个落脚地,还有很多人让我抓狂……躺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不回应的员工不计其数,还有很多明明写着面向游客开放的旅馆,因为职员不会说英语就让我去找别的地方。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更有甚者,当我向旅馆老板问到是否可以打折时,他竟然面无表情地回了我一句“Fuck off(滚)”,真是把我气得快吐血了!

最终,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一间满是灰尘和臭味的、至今住过的最糟糕的标准间。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没有解开背包。因为我们的内心里已经有了共识——赶快离开这里。

囫囵吞枣地观赏过万象之后,我们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传说中美丽得像山水画般的万荣。在泰国遇到的朋友告诉我,去老挝,万荣是不可错过的地方,所以我们还是很好奇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但到了之后一看,发现这里其实就像美国偏远地区的海边。首先,街头到处都是西方背包客,其人数似乎超过当地人。

市内所有的餐厅里都在播放着情景剧《老友记》或动画片《辛姆森一家》、《南方公园》。而菜单是清一色的西餐,价格昂贵的汉堡、比萨和意大利面是主要的食物。在这里,你几乎看不到当地的食物。每个餐厅里,都有数十名西方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炸薯条,一边谈笑风生。眼前的一切让我不禁好奇,这个本该是人迹罕至的小村庄,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

商人们似乎刚刚尝到了利润的甜头,甚至还要为小费讨价还价。从万象到万荣,太过了!当然,一个国家的样子没有非要符合我口味的必要,但总觉得这里遇到的一切的确有点过头了。当游客聚集而来时,原本的面貌多多少少会被掩盖,但是不是也应该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特色呢?这里俨然已经太过于接受外来人的改造而没有保留自己的特色,我觉得很可惜。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的琅勃拉邦同样如此。我为了躲避那些过分索要小费的手,出了一身汗。在超市买瓶水都不容易。他们说标在商品上的价格只适用于当地人,让你加钱,或者明明有零钱还说没有能找零的。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范例。而旅馆呢,当他们跟我要比刚才揽客时喊出的价格更高的价时,我说:“刚才不是已经谈好了吗?”这些人马上就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啊,你就是刚才的那个人啊!”在这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曾经极度封闭的国家,瞬间受到游客们的注目之后,毫无防备地被开放时受到的种种迫害。

当然,我们并没有看到老挝的全部。也许我们没有看到传说中充满浓浓人情味儿的老挝的真实面貌。但现在,我和老妈已经疲惫得对老挝没有一丝留恋。我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原先计划的老挝北部旅行,预订了去往泰国清迈的大巴票。抵达清迈需要足足20个小时,但此刻,我们只想赶快离开老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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